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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骑竹马来(18)

黄书浪一愣,“小鸡,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没,就是看中一件衣服。”

“恩……”黄书浪念道,“女为悦己者容,小鸡汝穿之来见吾如何?”

“恩。”我应道,我要买的是皇帝的新衣,谁也看不见,也从不存在,仅仅能让我自己得到一点满足感,一点自尊感罢了。

他拿出包里的钱,“此乃那日吾欲给汝之钱,分文未动,乃吾讲课之费用,老师师母不知也。”

我接了过来,厚厚的一叠,我蹲下身子,把脸埋进了黄鼠狼的病床上,黄鼠狼道,“小鸡,汝为何……”

“我困了。”我说,两清了,我要和他两清了,但是我的觉得好累……

第二天去他家的时候,我默默干完了活,临走前,我把信封放在吕望狩床头,他问,“这是什么?”

“我欠你的钱。”我说,“这样就两清了。”

我转身出门,吕望狩突然叫住我,“陆小鸡,你喜欢我吧。”

我脚步一僵,头皮一麻,靠!我怎么不记得我告诉过小李这个秘密,我机械着转头,“你……说什么?”

吕望狩看着我,“上次喝醉了酒我送你回家,你靠在我身上一边哭一边说的。”

我细细扫了他几眼,好家伙!够深沉啊,够低调啊,这都多久了他竟然能憋着不说,不过我真的说过么?“真的?”

“这么说你确实喜欢我。”吕望狩得意地一笑。

MD,上当了!我脑子一嗡,不怪我军太无能,只怪敌军太奸诈!等等……这话什么意思?他是说他知道我窥伺他已久?他还变着法子整我,新一代的拒绝方式,还是他仗着我喜欢他大力施虐?不管是那一种答案,似乎对我来说都是打击。

事到如今也只有使出万能必杀技——死不承认。

这种方法得看用在什么人身上,用在革命者身上那就是宁死不屈,用在叛徒身上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用在我身上那就是死皮赖脸加猥琐。

“哼……谁说的?你诓我啊?”我双手叉腰仰天大笑,既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何必留下一个暗恋的名声让自己徒增可笑呢?

“你不承认?”吕望狩似乎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向前倾。

“NONONO~”我竖起食指摇了几下,“不是我不承认,而是我压根就没说过!你不过是睁眼说瞎话,吕经理,你未免太自恋了吧,还真以为人人都喜欢你!”你他祖母的,今个也让我小鸡占一回上风吧,我就不信你还能情景回放?

吕望狩似乎没话说了,侧过身子把一边的手机拿了过来,低头看什么,我心理咯噔了一下,丫的不会真有证据吧,“你……难不成录下来了?”

吕望狩笑着把手机屏幕对向我,镜头里出现我脑壳顶,声音虽然嘈杂但还是能听见我的话,吕望狩道,“认识你这么久,还就这次你比较聪明能猜出来……”

屏幕里传来嘤嘤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是我的沙哑的声音,“我……喜欢你……”

我囧了,超级囧,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我恨高科技产品!

“你说这个做什么?”我疑惑了,早不说晚不说,为什么挑这会说?

吕望狩把手机放了回去,“不做什么……是你问我是不是还了钱就两清了,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两清不了。”

“不过就是告白……”我抽着嘴角坚挺着安慰自己,小鸡啊,你长这么大,丢人早就丢惯了,还怕这个?

“是啊。”吕望狩说,“不过就是个告白,不过就是陆正檀的孙女,陆永谦的女儿向我告白……”

“……”娘个腿的!我怒了,太毒了!太狠了!鸡婆组织太强大了!

吕望狩继续说,“如何?陆凤凰小姐,认真上班工作吧。我们之间可远远不是钱的问题哦。”笑得春光灿烂,人畜无害。

我想说你都说了不喜欢我,何必扯着我不放?可是我没说出口,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知道他是小时候那个男孩,那样我还有仅存的一丝尊严。

其实一个告白不算什么,世界这么大,每分每秒都有人告白,问题是不应该是我,不应该是穿着向日葵大花裤衩的我。

如果被别人知道,天知道我是不是又要为陆家抹黑了,天知道我十九岁那年的噩梦会不会重演,而我无力经受第二次。

吕望狩见我沉默了,趁胜追击,“和你说会话,似乎人也精神了。”

我耷拉着头开门走出去,这是第几次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黄鼠狼要弄个小册子做记录了,我也想找个本子记下来了,太羞耻了!

坐了公车我又去了医院,把钱递给黄鼠狼,既然两清不了,我何必拆东墙补西墙借他的钱还吕望狩的债呢!

“小鸡,为何将钱还吾?”

“那件衣服不适合我。”我回道,“你什么时候出院?”我懒得解释,干脆扯开话题。

“快了,后天吾就可出院也。”黄书浪道,动了几下脚,表示自己的已经好了。

“那就好……”我点点头,黄书浪激动了一下,“汝思念吾?”

“我没饭吃了。”我直言,住院的时候没觉得,回了家就发现了,自己做饭真是让人头疼的事。

“亦可亦可。”黄书浪道,“思念吾之饭,见饭如见人。”

我看看可能是黄波波来的时候买来的水果,问道,“黄波波来了?”

“吾让其不可告之父母。”黄鼠狼紧张地说,我摇摇头,“没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了,又有什么掩饰的必要呢?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问道,“大学里不用上课了?”黄书浪是我的爸的得意门生也是他带出来的博士生,早早就在T市的大学里讲课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读大学要离开家,有那件事的原因,也因为整个T市的里的大学无论我念哪一所都活在他们的阴影下。

黄书浪脸色一变,“已经催吾速回矣,小鸡,汝为何不归?”

我起身向外走,不想回答,黄书浪继续追问,“汝为何如此厌恶吾?”

我停下了脚步,“黄书浪,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吗?你是一个好人,可是只要和你在一起,不,就是看着你,我都会想起那个家,那里的一切,和你在一起就意味着我永远离不开这个家,你明白吗?”

黄书浪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因为很多时候我都宁愿沉默从不说出来,而如今我似乎憋得太久了,又或许说是因为家的事知道以后,我深藏在记忆里那么多年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开了皮肉,七年了,说出来也不过如此。

“小鸡……汝为何如此自卑?”

“哈……”我扯了下嘴角,笑了起来,“小鸡我自卑?对,我自卑!我很自卑,小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可以做很了不起的事,可是呢……黄书浪,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没有尝试过永远被否定的感觉。”

话已经说完,我也没有办法再面对黄书浪,拉开门走了出去,晚上我窝在屋子里,突然很想找个人说话。

我正想着,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接了过来,心想就是做推销的,姑奶奶今天也要扯住你说个够!

“喂?”

“陆小鸡。”那头的声音温柔地传了过来,我心惊肉跳,姑奶奶我想睡觉了。

“吕经理……什么事啊?”

“我怕你忘记我们今天的话,明天落跑。”吕望狩说。

“……”抓人抓到家里了,就是捉奸也就是这个程度吧,“我怎么会呢?我还没拿工资呢!”

“你还有工资?”吕望狩笑道,“你忘了合同了?”

“……”很好,我真忘了,“我还没拿社会低保呢,不会跑路的。”

吕望狩应了一声,似乎很满意,“不错。”

“既然怕我跑今天我给你钱干吗不要……”我嘟囔了一句。

吕望狩沉默了不说话,隔了一会,“那我挂了。”

“恩……”我应了一声,又叫了起来,“别!吕经理,你没事吧?”

“怎么了?”电话那头又有了声音,幸好没挂,挂了我打过去扣的可是我钱,电话费得多少啊,“我想找个人说话……”

吕望狩道,“说什么?”

“我就是有点无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随意,不让他听出我的急切,我急切地想找个人说话。

“我不无聊。”吕望狩说,停了一下,“但是我可以听你说。”

“真的?”我问道,“你保证不会因为钱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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