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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蚀(2)

那对漆黑如墨的眼珠直直看向他脸上,流转之间光华四溢,他竟无法逼视,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察觉到对方动作轻快的一件件除下他身上的衣服,他止不住轻轻发起抖来,身子又似热又似冷,被对方手指所碰之处皆有种奇怪的麻痒。

对方手指在他身上轻拂几下,便将掌心贴在他胸口的伤处,一阵舒适温和的劲力徐徐入体,胸口的疼痛沉重立时减轻许多。他强忍下怪异的杂念,却忍不住满心的亲近之情,对方耗费内力为他这样治伤,当眞是对他很好。

他自小父母双亡,十来岁便跟随外来的卖艺班子离乡,辗转多年才跟了现在这个班子,仗着一身强健总能挣口饭吃。如今这个班主待他尚好,少有打骂苛责,他也就安心留了下来,跟随他们四处漂泊。今天初到这个繁华大城,人人都练足了功夫上阵,唯有他出场就丢了个大丑,所幸还没影响到大家的赏钱。这李公子也没什么错处,只是一时失手误伤他,本是他自己学艺不精,半点怪不得旁人,哪知对方竟然待他这样好,不但赔礼道歉,给足钱银,还一路陪他回来帮他治伤。

除了小时记忆中的父母会这么温柔,再没第二个人待他这般亲密体贴,更何况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李公子不但人长得好看,心也是一样的好,可惜他身无长物,不知怎样才能报答。

一阵胡思乱想间,胸口闷痛之感尽去,那李公子轻笑着道:「应该无碍了。」

话是这样说,那只温暖滑腻的手掌却迟迟没有离开他的胸膛,反而慢慢顺着他胸口抚摸下去,另一手也摸上了他的腿。

他登时睁开眼握住对方放在他大腿上的手,面红耳赤地望向对方,「李公子!你……你干什么?」

李承翰眼角飞起一片绯红之色,凑近他耳根伸舌轻舔,连语声也变得沙哑低沉,「阿柱……我一见你,便想与你亲近……想跟你做一些非比寻常的亲密之事。你躺在那张短桌上面色痛苦的神态,当眞是十分撩……十分惹人怜惜。」

石柱被他舔了那一下,整个身体都在发颤,又听他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来,心中好一片迷茫,想要与之亲近的感觉却更加难忍,「你……什么非比寻常……我听不懂……」

李承翰凑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身子施力将他压倒向窄小的床铺,斜飞的桃花眼中满是诱惑的笑意,「这样还不懂?你可眞坏……我要好好的罚你。」

他脑袋混乱一片,喉间却不由自主呻吟出声,说出的话也不成章法,「我……我怎么坏了……李公子……我若有哪里得罪……你……」

对方唇舌并用,两手交攻,一边亲他一边拉扯他下身的裤子,动作从温柔变得粗鲁起来,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阿柱,我要与你做夫妻间的那件亲密之事,你别装不懂。乖乖的给我吧……」

「啊?你、你……我们同为男子,怎么……怎么夫妻……」石柱为人老实,五大三粗,辛苦挣来的钱全都好好收着,只打算将来讨个老婆回乡。他平日里大门不迈,从未想过花费银子去找女人,认定只有夫妻才能同床共枕。他连男女之事都未尝经历过,所谓龙阳断袖更是闻所未闻,此刻听着对方调笑的言语,身子不断被对方肆意揉捏,虽然还不是太懂,也知此事确实非同寻常。

见他渐渐挣扎得厉害,李承翰皱眉停下动作,双眼审视身下衣衫零落的少年,「……你是个雏儿?那……」

片刻犹豫之间,少年结实的肌肉闪耀着动人的光泽,李承翰哪里压得下满心欲念,自见这少年的第一眼便起了淫心,如今箭到弦上,叫他硬忍是万万不能了,「那也不成,今日我便要做你的夫君。好阿柱,就给我一次吧,我一定好好待你!」

他整个扑在那少年身上,胯下那物已热硬如铁,在少年腰腿间摩擦得几下,更是昂然待发。石柱表情迷乱的看着他,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竟不再有抗拒的举动,垂下两手任他轻薄。他自然大喜过望,手势极快的翻过了石柱的身子,手指摸到对方身后的洞口急急刺探。

心急中动作难分轻重,对方的身体又紧窒至极,他对这少年的欲念本就夹杂些嗜虐之意,料想这少年身体健康,受些伤也无甚大碍,只管由着兴头横冲直撞便好。那少年任由他如此粗鲁,秘处流了血也咬紧牙一声不出,两条腿和赤裸的背脊却在微微颤抖,倒叫他起了一丝怜惜之心。他俯下身子紧贴那少年的背部,在少年耳侧轻言软语的抚慰,手解开裤头便提枪而进,试了好几次才能徐徐没入。

他身下的少年终于闷闷呻吟一声,抓在床单上的手紧得泛白,显是痛到了极处。他见对方如此痛楚之态,反更是情欲高涨,捏住身前挺翘窄小的臀用力拉向自己,那弹性十足的手感眞个销魂。

李承翰衣衫未除,身下的少年却是一丝不挂,两人交接之处紧紧相连,叫他自己看着也是倍觉淫靡。他生性风流,情人众多,尤好身下这类体格精实的少年,每一遇到便忍不住勾引诱惑,不成事绝不罢手。今日这少年可算正对他的胃口,而且人也单纯得紧,只被他三言两语就哄上了铺,事后给些钱银了结便是。

石柱苦苦忍着身后的剧痛,连声音也羞于发出,那李公子说这是夫妻间才会做的亲密之事,他也心甘情愿想与对方更加亲近。只是未免太痛了些,身后那阵湿滑感显然是流了血,他满心羞涩的想起了曾经听人说过的黄话——夫妻初夜时确是要破瓜流血的。原来当眞是如此……他此刻才确信不疑,虽不知为何男子间也能行夫妻之礼,他却并不觉得讨厌。压在他身上的人握住他揪着床单的手,将他整个手背包于温热的掌心之内,嘴唇也不住在他耳边吐出滚烫的气息,甚至时时伸舌舔吻他颈后与背上的肌肤。

他已忍不住想要触抚对方的愿望,终于试探着极低的开口,「李公子……承翰……我……我……想……」

他腰臀只是一动,对方已知他想要侧过身来,轻笑着翻过他正面相对,凑过嘴唇深深吻了下来。他闭着眼凑近自己的嘴,对方柔软的舌尖已探进他口中,他虽笨拙得不知如何回应,心里却又是感激又是高兴,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凑上去才好,双手也伸出来紧紧搂住了对方的背脊。

李承翰倒是微微一愣,这少年的热情令他颇觉意外,但对方既然如此享受,他自然更加得乐,当下便抱紧对方卖力的爱抚起来。随着他激烈的拥吻,石柱渐渐尝到些许乐趣,胯下那物也悄悄抬了头,他邪笑着一把摸了上去。

石柱缩起身子失声叫了出来,想要伸手遮挡身前的变化,却比他慢了一步,只摸到他的手背。他低头吻住石柱颤动的嘴唇,这才使出浑身解数挑逗身下的少年,放缓了在对方体内冲刺的速度。

石柱此前未经人事,哪里禁得起他这般手段,被他三两下就弄得泄了出来,大口喘着气瘫软了四肢,身后那处却紧紧收缩。李承翰被如此一激,也不再强忍发泄的欲望,一阵狂猛抽插之后便急急退了出来,将元阳泄在少年的腹上,随后用力抱住身下那具躯体,嘴唇仍然不离那片古胴的胸膛,过了好半天才微微抬起身子,在少年泛着潮红的面颊上轻轻一吻。

石柱低低的叫了一声,眯着眼抱住他脖颈,只想永远与这人拥抱在一起,眼中心中都是这人方才那温柔的一吻。

李承翰抱着对方躺了一会,身体的热度逐渐退去,在少年脸上又亲了一口,便坐起身来整理衣衫。

石柱睁大眼看着他每一个举动,都觉得美不可言,见他整理衣服,也连忙坐起来穿衣。李承翰转头对之微笑,伸手帮对方束起散乱的长发,「阿柱,你眞好。我今天很开心。」

石柱顿时满面喜色的「啊」了一声,随后又自觉有点害羞,犹豫片刻仍是伸出手臂抱住对方的腰,「你对我很好……我……我也很开心。」

李承翰但笑不语,自腰间拿了张五十两的银票递在他手上,见他一脸困惑不解的神色,才柔声对他说道,「这是给你看大夫的,你那处受了伤,去找个好些的大夫买点药膏。」

石柱面红过耳的推拒道,「我……我没事,身体好得很……明天便好了,不用管他。」

李承翰表情温柔,动作却十分强势,硬将那张银票塞在了他枕下,「总之我给了你,你便收下吧。给自己买一身好衣服,买点好吃的,你之前也受了伤,买一点补品也是应该。」

石柱平生没见过这么大额的银票,又是紧张又是感激的颤声道,「这么多……我……我不能要。」

李承翰沉下那张俊美的面孔,声音也变得冷淡下来,「何须一推再推,阿柱,你这样便不懂事了。好了,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语毕便站起了身,石柱兀自不明白自己刚才如何得罪了他,焦急的追下床来拉住他的衣角,「承翰……我……我不是故意要得罪你!你……你住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你吗?」

李承翰讶然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已是微带厌恶,却勉强放柔了声音哄道,「下一次来看你的时候,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