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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21)

听罢,陌奕宗不怒反笑,道:“瞅见没?果然有人狗急跳墙,不仅要杀人灭口,还要利用死人陷害花响……”他敛起笑容,神色骤然冷冽,“传朕的旨意,命验尸官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遵命!”

其实,宫女惠儿已于今日晌午不治身亡。因此,陌奕宗命王德才对外放出假消息,谎称惠儿出现苏醒的迹象,不过意识甚是模糊,时睡时醒的。

待假消息放出去之后,御医首先在惠儿的身上涂抹一层防止尸体僵化的药水,随后在病榻下方的隔层之中,放置几十个小暖炉,由此保持其“体温”尚存。

无论凶手是谁,皆要以最快的方式制造自杀现场与栽赃,所以无暇细查惠儿的真实状况,更不会想到惠儿早已是一具尸体。

然,谁说死人不会说话?死人有时候才是钓大鱼的好诱饵。

陌奕宗眯起眼,不管这只伸向花响母子俩的黑手是谁,一定要让真凶万劫不复!

不过他决定一切要在暗自秘密进行,因为他不愿让花响卷入宫闱之争,就她那个驴脾气,容易掉入别人精心策划的圈套。

正思忖,花响一路小跑奔回寝宫,急得连头发都未梳理。

她完全无视陌奕宗,甩掉布鞋,匆匆爬上床,半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

陌弄盏睁开清澈的大眼睛,黑眼珠滴溜乱转,伸出小手抓她的发梢。

花响首先注意到儿子头上的伤,伤口来源于火灾那日,孩子的额头不慎被瓦片砸伤,看到儿子流血,当时差点把她急疯。所幸,伤口恢复得还不错,没有出现红肿流脓等感染迹象。

“咿咿……呀呀……呱……”儿子蹬蹬小胖腿儿。

她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语气竟也在看到儿子的这一刻温柔转化。

“小弄盏,看清楚哦,我是你娘哟,亲娘哟,叫娘叫娘……”

陌奕宗翻个白眼,他问过王德才,孩子至少要等到七、八个月才能开口说话,陌弄盏还不到两个月,只能咿咿呀呀流口水。

别问他为何会打听此事,他不会告诉你,让儿子叫“父皇”失败这等糗事。

“叫娘,跟娘学……娘。”

“你傻啊,两个月会叫‘娘’那是要成精!”

花响怔了怔,道:“你才傻,我又没生过孩子!”

“也没人教过你怎么生,你不也生出来了?”

“对对对,也没人教你房事,你也挺会的。”

“你非要当着儿子的面儿聊这个?”

这一提醒,花响倒抽口气,见儿子使劲扭动小脑瓜寻找陌奕宗,于是乎,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扳正儿子的视线,强迫儿子只能看自己,而后捧着儿子的小嫩脸亲了又亲。

婴儿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儿,加之皮肤吹弹可破,就像一个刚出笼屉的奶香包。

真可爱,当初怎就没发现小孩子这般可爱啊?

陌弄盏张开小嘴儿,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迷迷瞪瞪眨巴眼儿。

花响将儿子放回枕边,给儿子盖上小棉被,随后自顾自侧躺下身,一手枕在头下,一手轻拍慢哄。

陌奕宗距离她连一尺都不到,却成为空气的存在。他贴到她的身后,凑头望向已然进入梦乡的儿子。

“喂,儿子都睡了,朕与你也睡吧。”

话说的同时,一手环在她的腰际。

换做平日,花响必然一鼓作气推开他,可是今日不同,唯恐吵醒儿子,只能小幅度地扭头交涉,没想到他正等她回头,嘴唇准确无误地撞在一起。

无声的热吻泛起一室旖旎,她按捺着推开他的冲动,任由他搅拌着舌与唇。

这才是他叫她沐浴更衣的真正意图吧?阴险狡诈的臭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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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八卦锁

陌弄盏躺在龙床上悠然酣睡。

身旁的父母却在亲吻……

陌奕宗知晓花响不想吵醒儿子,反正寝宫与御书房只有一门之隔,所以陌奕宗决定将偌大的龙床让给儿子,牵起花响的手,撩开珠帘,走入御书房。

一进房门,他便将她压在墙边,富有浓郁迷情之色的喘息声,吹拂在花响湿润的唇瓣前方。

见他凑过来,她立即推拒,无奈道:“仔细想来,我的命确实不咋样,白天做苦工,晚上还是不得闲。今晚别折腾我了行吗?我想多陪陪儿子。”

“没人不让你陪,等会儿去……怎了?”他的眸色越发深邃,话语越发沙哑。

炙热的掌心,紧贴在她的腰际,将那一份亟不可待的情绪传递到她的心里。她垂下抗拒他的双手,任由他亲吻,抚摸。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反抗之上,还不如多点时间陪儿子。

等等,无谓?她睁大差异的眼眸……怎么可以从她口中说出无谓二字?这是一场尊严的较量,绝不可以轻言放弃!

思绪被袭来的热吻所取代,因为紧张,她的思绪变得更为混乱。

原本就轻薄的衣裙,轻盈地垂落在她的脚边。他啄吻着她的耳垂,脖颈,惹得她又反感又不措。花响不得不承认,在男女之事的问题上,他仗着“经验”丰富,总是掌握绝对的主控权,压制她的双手,迫使她趴在伏案的边缘……

花响的表情就像等待斩首的死刑犯,每一个毛孔都在紧张中收缩又颤栗。

“你越紧张越难受。”他已经教过她很多次,可她的反应总是如当初一般,导致他偶尔也会产生钝痛之感。

“祝你下一辈投胎成女人,届时我一定要当男人……呃……”

她吃痛地眯起眼,反手推拒他的靠近。

“你终于说实话了,下辈子还想跟朕在一起。”

臭不要脸!

对,等她投胎成男人以后天天蹂躏他,玩腻了立马卖妓院!

……

窗外,月光皎洁,呈现一片祥和与宁静;殿内,烛光簇簇,喘息交错,暧昧的气流弥漫沸腾,犹如潮起潮落一般,盘旋着波澜壮阔的吟唱之调。

良久,她竟在如此激烈的韵律之中沉沉睡去。陌奕宗将她抱回寝宫,谨慎地把她放在儿子的旁边,给母子俩盖好薄被,随后自行返回御书房,命王德才笔墨伺候。

“你此刻便去藏书阁,把有关‘狐影’的史料统统找来。”

狐影?王德才听着好生耳熟,回忆片刻,登时神色大惊,道:“敢问圣上,莫非是那传说中的狐影一族?……他们重现江湖?!”

“暂不确定,你先去找,讯息越多越好。”

王德才不敢怠慢,疾步前往藏书阁。

陌奕宗若有所思地敲打着桌案,花响方才告知于他,与她关押在同一区域的男囚,疑似是狐影的后世传人。

半个时辰之后,王德才捧着一大摞卷轴返回御书房。

点亮油灯,陌奕宗摁了摁发沉的眼皮,翻阅有关狐影的史料。

史料对于狐影有这样一段传奇般的记载——狐影一族不仅拥有上乘的轻功和炼毒的本领,并且擅长破解各种锁具、暗语、密文等。狐影形成于战火鼎盛的年代,且势力分布图遍地开花,他们通过窃取军情、绑票、解救人质、暗杀之中获取大量利益,乃是飞贼之中的王族。

不过以上皆是载于五十年前的辉煌,其中不免含有夸大其词之嫌,反正待到陌奕宗出生的时候,狐影早已绝迹江湖。

陌奕宗静下心绪……既然狐影一族这般神乎其神,那么花响为何会将该名男囚的身份,泄露给他?

“王德才,你凭感觉来看,花响……是不是还想着逃?”

王德才透过珠帘,望向安睡的母子二人,慎重地回道:“奴才猜不透花响将军的心思,有时候感觉她恨透目前的一切,可是她与七王爷在一起的时候,又感觉满眼满心都是孩子。敢问圣上,您的顾虑是?……”

陌奕宗抿了口茶,道:“朕自认算是博古通今之人,却不曾听闻狐影一族拥有可识别的刺青?听花响说,刺青位于耳后一寸,乃是狐尾的图案?要说起来,吾陌氏王朝所拥有的文献,称得上最为广泛,可是为何这卷宗之中,并未对刺青一事提及只言片语?既然这般神秘,那么花响又是从何而知?”

明君皆懂得书籍的重要性,所谓国战之中的烧杀掳掠,主要掠夺目标便是知识。有了知识,财富还会远吗?

王德才耸肩摇头,正要说点什么,陌奕宗忽然扬手噤声,继而将文献凑到油灯最近的位置,仔细观察竹简与书籍中的可疑之处。

经过半个时辰的反复审视,陌奕宗一拍桌面,终于弄懂没有记载刺青的原因。

这狐影一族果然不简单!

“你来看这本书,看看有什么端倪?”

王德才揉了揉眼睛,托起书籍默念数遍。

“字迹工整,书页泛黄……奴才只能看出这是一本年代久远的古书。恕奴才愚钝,真看不出其它……”

陌奕宗含而不露一笑,道:“你还真说到重点了,这些载有狐影一族历史的,不管是纸质书籍还是竹简,皆像古董一般,含带浓厚的历史感,所以绝大多数人不会去怀疑其中的真实性,但是仔细一看,会发现这些史料——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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