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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22)

“赝品?!就像那些造假的古玩字画?”

纸张仿古的过程极其繁复,要经过八道精密的工序。第一步、浸湿仿制品,将仿制品叠在崭新的宣纸上方,趁纸张半干时,用刷子刷出墨痕;第二步、用黄柏、皂角沸煮多遍,起到变色与防蛀的作用;第三步、在仿造品下方重贴一张白纸;第四步、用普洱茶的茶末水洗刷;第五步,将普洱茶茶末倒在仿造品上,过夜;第六步、清水淋刷仿制品;第七步、用白芨的水刷作品,起到提亮的作用;第八步、仿制品与第三步所使用的宣纸粘在一起。至此,仿制品完成。

门外汉单听这做旧纸张的步骤已是头晕目眩了吧?更不要说字形与印章上的仿制工艺。倘若不靠赝品坑蒙拐骗,仅从工艺角度来鉴赏的话,仿制术肯定算得上是一门令人称奇的绝活儿。

综上,陌奕宗凭借鉴宝的经验,断定载有狐影的史料皆为赝品,且是狐影一族精心制作的赝品。这其中的目的,应该有三:其一、保留希望让后人看到的内容。其二、去掉标志性的刺青,以及狐影拥有仿制本领的部分。这其三嘛,是对于高手的挑衅,因为史料、文献基本收藏于皇宫大内之中,狐影就是要让那些懂得辨别真伪之人,知晓他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没于统治核心。

思及此,陌奕宗拍案而起,不过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飞贼罢了,好不猖狂!

…………

天牢。

陌奕宗伫立在牢门前方,观察着背对而躺的男囚,此人便是花响提到的狐影。

夸叶乘风自是在装睡,竖起耳朵窥听八方。

“来人!给朕砍断他的手脚!——”

一声令下,御林军宝剑出鞘,拔剑相向!

“啊?!等!别啊。”

夸叶乘风一股脑儿弹起身,靠!想到各种审问的形式,未曾想的是,陌奕宗竟然审都不审?!

陌奕宗扯了下嘴角,将一个金灿灿的硬东西丢进牢笼。

“这叫‘八卦锁’,需要八把钥匙方能开启,倘若你今日无法打开它,手脚就等着喂狗吧!”

夸叶乘风长嘘一口气,托起大小如圆盘、厚度足有一拃的八卦锁。锁如其名,打磨图案为八卦图。锁眼分别位于乾、坎、坤、离、震、艮、巽、兑八处。

“这把锁雕刻精细,锁孔设计极其巧妙,乍一看是八个锁眼儿,实则还有两道暗锁,至于年代,绝对超过三百年。”

“听不懂朕的旨意?”陌奕宗愀然作色。

“懂,当然懂,我的意思是,此乃罕见珍宝,倘若在开锁的过程当中,不慎损坏其工艺,敢问尊贵的陌氏皇帝,您不会剁掉我的命根子吧?我可还没娶老婆呢。”

御林军左护卫长用剑尖怒指,喝道:“大胆刁民!休得对吾皇无礼!”

男囚的五官被脏乱的长发遮挡其中,陌奕宗虽然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临危不惧、风轻云淡的态度,足以证明绝非泛泛之辈。

“好好好,我认真问总行了吧?”夸叶乘风看向陌奕宗,道,“倘若我可以打开这八卦锁,我又面临怎样的结果?”

“你的价值,来源于你的能力,至于朕会如何处治于你,你似乎没得选择。”

夸叶乘风咂咂嘴,托着锁一边观察,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把锁……皇帝大人应该也没钥匙吧?”

切,当他看不出来呢?陌奕宗想利用他的本事,打开这把繁复的宝锁。

陌奕宗的嘴角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道:“你的废话还真不少,想必花响关押于此地之时,你二人也没少聊吧?呵,真以为朕一无所知?”

“……”夸叶乘风指尖一顿,不以为意道,“皇帝大人的话,我听不懂唉。”

“朕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帮朕做一件事,朕便助你达成所愿,不仅让狐影一族以漫天遮日之势重现江湖,还会让列国诸侯获悉,朕与你狐影一族结下梁子。但前提是,你要有本事打开八卦锁。”

夸叶乘风双眉紧蹙,莫非花响出卖了自己?!

陌奕宗捕捉他的情绪,道:“她是朕的女人,在你这儿发发牢骚罢了,你以为她会为你守口如瓶?”

他挑衅的笑容之中,又掠过一丝惆怅的苦笑,花响会将狐影的身份泄密给自己,果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借助狐影的本领逃出后宫。所以只要锁定“逃”这个中心思想,接着反推狐影会通过哪种途径帮助花响?不难发现,狐影必须在行刑的路上顺利逃逸,才有可能在日后协助花响潜逃。再往前推断,便是狐影本身的目的,利用陌氏王朝这棵摇钱树,大发横财。

花响,你为何一定要从朕的身边逃走,非逃不可吗?……

同时,夸叶乘风谨慎地敲了敲锁面……说实话,八卦锁的构造过于复杂,他手头又没有称手的解锁工具,不敢保证可以顺利开启,因此只能……死丫头,既然你不仁,那么我也不义一下。

“解锁没问题,但是我需要花响的帮助。”

“她?帮你什么?”

“咦?皇帝大人难道不知晓吗?您真的不知晓自己的女人身怀开锁之绝技吗?!嘘……此处人多眼杂,等她来了再说。”

陌奕宗眯起狭眸,她宁愿与刚认识的飞贼谈天说地,也不愿与自己多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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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0二十一章

二十一章、醋意大发

陌奕宗返回寝宫,见花响搂着陌弄盏睡得十分安逸。

他磨磨后槽牙,怒步上前。然而为了不吵醒儿子,他只是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肩。

花响只是扭了下身体,没醒。

他龇了下牙,撩开薄被,拉住她的手肘,不待花响清醒过来,整个人已经大头朝下被他扛在肩头,“运”往御书房。

花响惊醒,又发现眼中看到的是龙袍,于是乎,脑瓜、手臂一并垂落,仿佛麻袋片儿一般挂在他的肩头,再次进入昏睡状态。

哐当一声,陌奕宗反脚踹上书房门,震得烛光惊惧飘曳。

他将花响撩在罗汉床上,花响触碰到手边的毛毯,在半梦半醒之间自顾自盖好。

陌奕宗重重坐落,其实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对她做出一个“不礼貌”的举动,她立马精神百倍。

他的手指从她微敞的衣领中探进去,粗粝的掌心盖在她的胸前。

果不其然,花响利索地弹起身,一把推开打的手。

“今晚我可没怎么反抗,你不要太过分!”

她凶,陌奕宗比她还凶,一掌砸向桌面,喝道:“你最好给朕从实招来,你跟那狐影飞贼究竟认识多久了?!”

花响一怔,猜想他方才一定见过夸叶乘风。

至于二人聊了些什么,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

“莫名其妙!倘若我与他是旧识,岂能将他的身份告诉你?!”

“他说他知晓关于你的一个秘密!”

这便是要把他气炸的地方,秘密只会讲给信赖之人。

他们有肌肤之亲,儿子也生了,乃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他刻意回避她身份上的疑点,希望她可以自愿坦白,可惜等待一年,她不仅初衷未变,甚至还找到无话不谈的“好”帮手?!

花响静下心绪,其实她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夸叶乘风绝对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因此所谓的秘密,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陌奕宗,你别没事找事儿!”

“你把男囚的身份告诉朕,别以为朕不知晓你在想什么!”

花响自圆其说道:“我想什么了?我就是与他素不相识!用他的身份换点好处不行吗?!说好听点儿这叫将功折罪,说难听点儿,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关进天牢,先说我是纵火案的真相,后又逼我去做苦役,我再不替自己争取点什么,迟早要被你活活整死!”

“把你关起来与纵火案有直接关系吗?!是因为你想逃!”他攥紧拳头,阴阳怪气道,“算朕小看你了啊花响,关进天牢还能遇到熟人?”

花响愤愤地推向他的胸口,吼道:“你的疑心病未免太重了吧?我不认识他!”

“朕为何怀疑你?从身份到年纪,你骗朕的事儿还少?”

他究竟还要怎样装傻,才能换来一点她对他的改观?!

花响语塞,索性跳下罗汉床,赤着脚刚欲前行,又被陌奕宗搂住腰肢扯回怀中。

“朕没有非让你讲出身份背景,这一点你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是,你与朕之外的男人不清不楚就是不守妇道!”

花响怔愣,难道他们不是在争论是否是旧识的问题?

“说什么呢你?你怀疑我跟他有奸情?!你的脑袋让门缝儿挤了吧?!还有你方才说的什么狗屁秘密,我根本不知晓!”

“他在朕面前说过什么,是重点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陌奕宗?!我这儿正睡着半截儿,你突然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还问得东一榔头西一锤子,撒什么癔症啊!”

“朕就是王法!想怎样就怎样!”她还有脸吼,是谁把他气到语无伦次的?!

“好好好,你厉害!我惹不起你行了吧!”

她想走,使劲地掰开他的手,他则是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上,只听“嘶啦”一声,花响顿感胸口一片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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