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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55)

“从今以后,你们便跟着我,我保你二人荣华富贵。”

“主子,荣华富贵有就有,没有咱也不强求,奴才们会想办法多赚些银子养活七王爷。”小扇子并不知晓龙走月的身份,不免替她精打细算。

龙走月拍了拍小扇子的肩膀,内心满是感动,一次“别有用心”的相助,换来忠心耿耿的仆人,应了那句话:赠人玫瑰之手,经久犹有余香。

“主子,快给七王爷喂奶吧,带出来的羊奶已经喝完了。”肥娥提醒道。

龙走月应了声,抱起儿子跃上马车。

“我一会儿要去邮驿寄信,你们在原地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们带吃的。”

肥娥面朝轿帘问:“寄信?主子还有家人?”

“有啊,有爹有姐姐,还有一堆亲朋好友,待回到我的家乡,介绍你们认识。”

“主子的原籍并非陌氏?”

“看来你们并不知晓中原有多大,出来走走也好。”

喂饱儿子,她在车里换上贴身女劲装,头发束于头顶,刚中带柔,英气逼人。

……

邮驿以递送文书为主,传递方法为轻车快马。当然,邮驿也可以帮个人传递信函,但是不能专人专送,只能顺道带过去。

“半年才能送达?……”龙走月接受不能,倘若自己快马加鞭赶回龙茗国,快则一个月,慢则一个半月,就算是带着儿子和仆人,二个半月也足矣。

她拍出十两银子,道:“二个月之内,不行我便换一家。”

十两银子?!出手着实阔绰啊!……成交!

龙走月拿着纸笔,坐在角落写下加密信函一封,亲自火漆封口。支付银两,等到送信的马匹远去,这才安心地返回玉米地。

……

她提着一纸袋的肉包子赶回来,不等张罗开饭,忽然察觉到肥娥的脸色不对劲儿,再看小扇子,直挺挺地站在车帘一侧,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直了他的脊背?

陌弄盏嚎啕大哭,肥娥紧搂着七王爷,蜷缩在木车轮底下,惊恐地缓慢摇头。

莫非,车里有人?……龙走月放下食物,从靴中悄然地抽出匕首。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马车,猝不及防间,她揪住小扇子的衣领,猛地扯到一旁,只见车帘缝隙处露出刺眼的刀尖!

蹭!蹭!车中蹿出两名满脸横肉的土匪!

“此地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据说买路财都在你身上啊?嘿嘿小美人儿!”

“好商量,总共七十两,你们下来拿吧,全给你们。”龙走月一手背在身后,手中握着匕首。至于她亮出来的另一手,拍了拍怀中的钱袋,同时,用脚轻踢肥娥的臀部,示意她赶紧抱着孩子躲远。

土匪互看一眼,狞笑着跳下马车,搓搓双手步步逼近。

龙走月似笑非笑地看向两名土匪,待二人走到距她五步的位置,她神色骤变,一脚踢起地上的石子,石子极速飞行,狠狠地砸中一人眼眶!另一人还未反应过味儿,龙走月挥起匕首,在他面前猛地一挥!

土匪登时感到脖颈前方先凉后热,噗!鲜血从喉咙里喷溅而出!当场毙命!

她翻转落地,膝盖压在另一名土匪的腹部,匕首直入心脏,又死一人!

两刀杀两人,手法绝狠且利索。

这才是龙走月的作风,人若犯我,我便双倍奉还!

“抢我?吓唬我儿子?……呵。”她将沾满鲜血的匕首蹭在土匪的衣衫上,继而命道,“小扇子,过来翻翻这两个死人身上有没有银子。”

“啊……啊?……啊是!”

肥娥呆若木鸡,彻底吓傻眼,本以为他们这些苦命的娃,没机会逃过这一劫,怎料,两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坏蛋瞬间翘了辫子?!

收获颇丰,小扇子从死土匪身上搜出一对玉镯和五两银子,估计是刚抢来不久。

龙走月逗弄着怀中的儿子,此刻柔和的神态与方才判若两人。

“都上车吧,边吃边赶路,下一站,鬼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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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2)

本章提要:三路人马各怀心思

陌氏皇宫,御书房。

昨夜花响携子潜逃,陌奕宗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会儿下了早朝,困劲儿便上来,奏折压在手边,趴在桌边昏睡过去。

“圣上,圣上!御鸽送来消息!”王德才一路小跑,呈上小小的密函字条。

陌奕宗登时直起身,压了压眼眶,亟不可待地展开字条

王德才伸长脖子仍是一个字没看见,谨慎地问:“圣上……有七王爷的消息吗?”

暴戾的一拳砸向桌面,他道:“废物一个!断水刀称,暂时跟丢,且未见弄盏。不过夸叶乘风承诺,三日后可以见到花响。”

好处两头吃是狐影的“特色”,曲意逢迎的夸叶乘风,果然是奸佞之人!

“啊?换言之,七王爷并未与花婕妤在一起?”

陌奕宗思忖片刻,猛地看向王德才,道:“偷走弄盏的宫女与太监抓到了没?!”

“锦衣卫奉旨全面搜捕,已于今晨在城外树林找到遗失的龙辇,倘若顺着车轮痕迹追踪,估计很快可以抓到二名贼奴!”

陌奕宗刚欲开口,一道响雷炸开天际,紧接着哗啦一声,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瓢泼大雨拍打着窗棂,这下玩儿完了,雨水可以快速且有效地冲刷车轮痕迹。

“天助她也?死丫头的命未免太好了吧?”

“圣上,奴才目前担心的是,两名贼奴并未与花婕妤汇合。”

陌奕宗思忖片刻,否定道:“你的担心很多余,花响非常清楚一点,用银子收买的奴才不可靠,只有真诚相待方能换来绝对的忠诚,你不妨回忆一下,朕几乎可以断定一点,这两个奴才并非是你安排给她的人手。”

此话一出,王德才不由愣住……对啊,她身边只有这两人来历不明!

陌奕宗已经从他的表情中得到确认,无奈地指向他,道:“王德才,你说你也跟了朕这么多年,怎就未看穿一个小丫头的花花肠子?”

“她!……找了一个又笨又蠢的胖妞儿和一个瘦小如猴儿的劳役!是奴才!……有眼无珠,请圣上责罚。”王德才噗咚跪地,抖抖唇一脸委屈。

“起来吧,你自当买个教训,朕也是小看了她,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她竟选了一条最危险、最没可能潜逃的逃亡路。”

主仆二人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郁闷扶额。

陌奕宗用指尖敲击着桌案,屋外狂风暴雨,冷雨里还夹杂着雪片……花响,照顾好我们的儿子。

他又是一声叹息,径直前行,道:“还不快起来,雨天正适合操练,随朕前往军营。对了,带上几个对海域环境了解的官员。”

龙茗国拥有强大的海上力量,陆战兵首先要适应海水给铠甲增加的负重。其次,训练平衡感,以及帮他们克服对海中猛物的恐惧。

还有战船、武器,需要打造无穷无尽的箭雨和排箭床驽、投石器等。

银子像流水一样花销着,这便是必须先行侵占钰国的原因,没有充足的银两作为支撑,谁敢打仗?

他神色倦怠,揉了揉太阳穴……花响,朕快累残了,此刻只想搂着你睡觉。

…………

与此同时,郊外。

因为雨势太大,小马车被迫停在客栈避雨。

雨夹雪导致温度骤降,龙走月唯恐儿子受寒,订下一间客房稍作调整。此刻,她搂着儿子围在被窝里;肥娥冒雨跑去购买小棉衣;小扇子弄来炭炉盆,尽可能让屋子变暖和一些。

她摩挲着儿子微凉的小手,惊见儿子精气神欠佳,不由心急如焚。

倘若弄盏不幸染上风寒,她就是罪魁祸首。

“主子莫心急,奴才请厨房给七王爷熬完糖水姜汤驱驱寒。”

“好,快去。”她点头如捣蒜,对于政事、军事皆可冷静处理,唯独对孩子的事儿,时常六神无主。

“弄盏,娘在照顾孩子方面也是新手,你要多担待呀。”她把外衣脱下来盖在棉被上面,紧紧裹住儿子的身体,而自己身上仅剩一件轻薄的单衣。

冷风顺着窗户缝儿里飕进来,她不由打个冷颤,赶忙用窗帘堵住一道道小风口,唉,北方什么都好,就是这鬼天气真是要命,十分想念阳光四季的龙茗国。

她坐到桌边,无意间看到放在一旁的针线笸箩,想到肥娥与小扇子都在忙,她初次穿针引线,准备动手做一个保暖的奶娃随行袋。

“嘶……”

第一针便扎进指肚,她吸允着流血的手指,望向可爱的儿子,婉然一笑。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碰的针线活,此刻竟然成为她最想熟练掌握的本领,所以说啊,这人不能把话讲得太满,计划与变化岂能是一档子事儿。

浤浤汩汩的雨水顺着客栈的屋檐流淌,她再次看向窗外,陌奕宗这会儿正在做些什么?是气得暴跳如雷,还是趁着天降大雨练兵秣马?

她没来由地笑出声,真想看看他气疯的模样,怎样,就是要挑战他的皇权。

…………

暴雨持续,夜入三更,龙走月被自己的咳嗽声震醒。

下午那会儿,陌弄盏好似只是乏了才会打蔫儿,待睡饱、吃饱以后,摇头晃脑跟好孩子一个样儿,反倒是她适应不了这多变的天气,感到头疼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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