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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鸟的报复(18)+番外

譬如藏家想让他给估估价,如果不是令他眼前一亮的精品,他便会很不屑地说,白给我都闲占地方。又譬如,收藏爱好者请他帮忙辨别真伪,他也是这态度,如果一看是赝品,索性拿过来直接丢垃圾桶里,继而扬长而去。

两字,忒傲。

啪嗒一声,霍亦仑将手机丢在一旁,看不出情绪地问:“师父,她谁啊?”

“你好,我叫商夏。”

“我问你了么你就搭话?”霍亦仑眼角一横。

商夏本来是一脸友善的笑意,见他态度不好,她也沉下脸,直接指出:“你这人真没礼貌。”

气流干了两秒,“噗嗤”一声笑,由霍启侨发出。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慢条斯理地喝着汤,叫你小子傲慢,该!

霍亦仑瞟了师父一眼,话说从小到大吧,因为他瞟愣师父没少挨抽,师父打起徒弟来也不手软,可就是没把他的臭脾气扳过来。

霍亦仑瞪着商夏,阴森森地说:“活腻了你?”

商夏不甘示弱,看向安置在餐厅窗沿上的花盆,指向两朵即将盛开的花苞:“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吵,据说鉴定师的眼睛异常精准,不如我们一人拿一根筷子,打中花骨朵的就算赢。”

霍亦仑目测了一下距离:“行,输了你得叫我‘叔’。”

“小仑!”霍启侨拍了下桌子。

“没事的霍爷爷。我未必会输。”商夏压住霍启侨的火气,做了个请的手势,不骄不躁地说,“我接受,但是你要是输了,得叫我‘小姨’。敢不敢?”

霍亦仑嗤之以鼻,吐掉牙签,从桌上抓起一根象牙筷子,仔细地瞄了瞄,嗖地将筷子飞了出去,只见筷子尖狠狠地打中花骨朵,整朵花都这么被砸掉了,筷子弹到玻璃窗前,清脆落地。

商夏抿唇一笑,连头都没回,直接翻手将筷子抛出手……筷子成弧线飞向花盆的方向,惊人的一幕出现了,筷子不止准确地砸中花骨朵,并且还直直地插入了花盆中的土壤里。

霍亦仑的神情绝对是怔住了一秒,商夏则故作江湖气地说:“承让。”

“哈哈哈哈,厉害厉害,小仑!愿赌服输吧——”霍启侨忍不住鼓掌,他的直觉果然很灵,初见这小丫头时就感觉她与众不同,好戏来了!

霍亦仑回过神,轻哼一声,不较真儿也不在意地连连称呼道:“小姨就小姨,以后你就是我小姨行了吧。”

“呵呵,只要你不介意,我真的无所谓。”商夏气人的手段也是一流的,同时印证了一句话,胜算的筹码就是机会刚巧撞到了你的实力。

霍亦仑瞥了商夏一眼,托起饭碗,夹起一块鱼肉,伸长胳膊放进商夏的菜碟中:“大姨妈多吃点啊,瞧你瘦的。”

“叫小姨就可以了,你别这么客气。”商夏是真不知道“大姨妈”还有另一层含义,所以完全没表现出丝毫尴尬之意。

因此,她的淡定从容反而把霍亦仑噎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而霍启侨今儿可是捡到乐儿了,舒坦,这小子就是欠挤兑,尤其是欠女人的挤兑。

饭后,霍启侨命令霍亦仑送商夏回家,虽商夏婉言谢绝,但是霍亦仑相当热情主动,主动得令她感到不怀好意。

“你的车呢?”

“没车,小姨要是腿脚不利落,来……”霍亦仑将双手从兜里抽出来,弓腿弯身,歪过头,吊儿郎当地说,“我背着您走呗。”

商夏明白他的意思,好像在说,你敢上来么?摔死你。

何况她左臂上的石膏还没拆,两人也不熟,怎么也不能让对方背着走吧?可是啊,商夏偏偏是个爱较劲儿的姑娘,她单手攀上他的肩膀,猛地一窜,牢牢地盘在霍亦仑身上。

“那就麻烦大外甥了,驾!”

“……”霍亦仑自然没料到她真的敢、真敢往自己身上蹿!

悠悠地,他朝商夏翘起大拇指,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商夏听不懂的英语,之后拖了拖她的双腿,真就走起来了。

“你刚才是不是骂我呢?”

“怎么可能,你看我像那么没素质的人么?”

今晚月光皎洁,晚风轻柔,挺适合散散步。

“爱骂不骂,反正我也听不懂。行了行了,放我下来吧。”商夏见不远处有一座桥,桥下河水涌动,她可不想被霍亦仑扔进护城河。

霍亦仑也没含糊,直接蹲低,让她可以顺利地出溜回地面。

他再次双手插兜,迈一步晃两步,总之一点正行儿都没有。

商夏可没功夫陪他瞎溜达,站定,见一辆出租车驶来,她招了手。

待出租车停下,她打开后车门,刚坐进去,霍亦仑也跟着挤了进来。

“不用你送,再见。”

“那可不行,师父千叮咛万嘱咐,命令我必须把小姨安全送回家,师命难违哟。”霍亦仑懒散地耸耸肩。让他吃瘪没关系,真没关系,睡了你个刁蛮的小丫头片子,由此慰藉一下受到伤害的心肝脾肺。

这就是他刚才对她说的那句英文,简单翻译一下吧——你玩我,我玩你,扯平。

商夏看了他一眼,揍他?不妥不妥,他可是霍启侨的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其实他们的关系就是太亲近了才不分长幼尊卑。轰赶他?不行,一看就是个二皮脸。

于是,她对司机说:“请您送我去……糖果。”

糖果是一家KTV,一楼跳舞,二楼包厢,在北京城也算小有名气的娱乐场所。她记得早上的时候,宗海晨顺口说了一句要与朋友在那里聚会,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当然,她没想到这两个大男人,都会这么地……没理没面儿。

15、这招儿,真真是极好的。

商夏初次步入娱乐场所,此地只要男士购票入场,便可携带一位女士免费入场。也就是说,她能顺利进来,多亏了霍亦仑愿意买票,否则她在未满十八岁的年纪根本无法进场。

荧光绿的镭射灯在漆黑的舞池中如电光般盘旋,男男女女陶醉其中,释放着工作所带来的压力,商夏一边上楼一边张望舞池中的女人们,仿佛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霍亦仑则随着舞曲的节奏随意摆动,高挑的身材引起女人们的关注,收获媚眼无数。

上了二楼,舞曲声逐渐减弱,再关上隔音效果极好的大门,立刻与楼下与世隔绝。

“小姐,请问你的朋友在几号房?”服务生上前询问。

“不清楚……呃,不用了,我看到他的朋友了。”商夏朝孙巍招招手,“孙同志你好。”

孙巍今晚喝得有点大,刚从洗手间走出来,正准确返回包厢,他打个酒嗝,朝商夏勾勾手指,叫她赶紧进来。

“你真要跟我进去么?”商夏转看霍亦仑,他依在墙边,颇有你去哪我跟你去哪的意思。

“有酒喝为什么不去?”说着,他的步伐超越商夏,对方可以不欢迎他,但不代表他自己不能找到乐子。

类似的包厢里多半是朋友带朋友,其实彼此不熟或不认识不足为奇,酒过三巡自然就熟了。

推开门,他谁都没看,自顾自找了个旮旯,打开一瓶啤酒,喝小酒吃水果,一点不客气。

宗海晨此刻也喝得有些微醺,人挤人的,没在意逐步靠过来的林月婵。林月婵特意选了一手男女对唱的情歌,无视争先恐后抢麦克风的男士们。唱了几句,将自己手中的麦克风递到宗海晨唇边。

“给个面子宗先生……”林月婵柔情万种地发出邀请。

“我不会唱歌。”宗海晨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但是这位林小姐过于热情,要不是看在田莉莉的面子上,他早就发飙了。

然而,林月婵与宗海晨腻腻歪歪的这一幕很快落入商夏的眼睛。

林月婵巴不得被她看到点什么,幸好来了!

于是,她一手搭在宗海晨的肩头,顺手将一颗干果放在他的唇边,说:“好嘛好嘛,不想唱歌就不逼你了,吃个开心果吧?”

宗海晨还没注意到商夏,也没想到她会出现,他想上手自取干果,林月婵则向后抽离:“我都给你剥好了,张嘴……”

盛情难却,宗海晨张开嘴,刚把开心果叼到嘴里,眼前便被一片黑影挡住。

“嗯?你怎么来了?”他边咀嚼边问。下意识地看了孙巍一眼,可孙巍正在玩骰子,根本没空与他眼神交汇。

商夏绷着脸,也不回他,直接坐到霍亦仑的身旁,霍亦仑见她走过来,立马不要脸地拍了拍自己大腿的位置。商夏自然没有坐上去,也没表现出鄙夷之意。

“……”宗海晨抿了口小酒,黑灯瞎火看不太清,不过怎么个意思,这男人谁的朋友?

林月婵暗自嘲笑,小丫头就是沉不住气,不知道这种报复手段只能加深误会吗?

但是,商夏并没有傻到与霍亦仑暧昧不清,而是抓起麦克风,“喂喂喂”试音,随后站起身,也不管其他人究竟在忙什么,她严肃地说:“首先麻烦霍先生帮我把伴奏音乐关掉。谢谢。”

霍亦仑所坐的位置就在点歌台边上,他随手按下。

同时,整间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看向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独臂神尼”。

虽然灯光昏暗,但是宗海晨知道商夏正凝望着自己,他悠悠地抬起眸,刚要开口,商夏抬手示意他噤声,随后,她一跃身跳上悠长的摆酒矮桌,隔着酒瓶子走到宗海晨面前,以居高临下的角度俯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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