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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养成空余恨(12)

  忽然之间她感激涕零,得到安慰一般的抱着那双大腿昏了过去。

  温江雪看着昏在脚边还不松手的这个人,皱起了眉,手指上还有他的泪水,他的背后是一大片血污,像是刀伤。

  他拿手指按了按那伤口,渗出一片鲜血,好在是红色的,没毒。

  她疼的抽|泣一声,仍在昏迷。

  温江雪动了动脚想抽出去,她却抽泣着不撒手,“陈楚玉你给我松开。”他道:“你若是再不松开,我打断你的手。”

  她像是没听见,还死抱着。

  他咬牙切齿无可奈何的喊管家傅伯进来,让他找大夫来,又让小丫鬟搬了椅子过来,他索性坐在她旁边,任她抱着。

  大夫匆匆忙忙而来,一进屋看到这么副景象也惊了惊——温江雪一脸阴沉的托腮坐着,脚边昏着个人抱着他的腿。

  “是在等我请你过来吗?”温江雪冷飕飕道。

  大夫忙道:“小人不敢!”提着药箱过来,跪在地上要去给从善把脉,谁只从善拼命挣扎,死活就是缩着手不让把脉。

  大夫急的一头汗,无奈的请示温江雪,“相爷这……”

  温江雪也烦躁的很,这陈楚玉一发烧脾气倔的很,他要是有办法,腿找就拿出来了,便心烦的道:“你就随便给他看一下开个药把烧退了,让他别烧死就行。”

  这……要怎么搞哦。

  大夫一脸愁容的勉强摸了摸她的额头,看了看眼珠子,又看了看背后的伤口,勉强的开了一剂药,煎好了端过来。

  可她就是不张嘴喝药,急的大夫不行了。

  温江雪恼了,弯腰一把扣起她的下巴,一字字道:“陈楚玉,少给我装死!把药乖乖喝了!”

  手掌里的那人哽咽了两声,似乎是听见了。

  温江雪端过大夫的药碗,塞到她嘴边,“张嘴!”

  她委屈的哽了哽,竟是真的乖乖张开了嘴,就着温江雪的手将那碗药喝了,看到大夫和傅伯是目瞪口呆。

  大夫惊讶,居然会有人烧糊涂了还能听进去话?

  傅伯惊讶,他家少爷居然亲手给人喂药了!可对方是个男人!这情况于温家香火不妙啊!

  温江雪看着她乖乖的将那碗药喝下心中却升起了异样的……成就感,这小东西麻烦是麻烦,倒是很听话很知道谁厉害。

  只是喂完药她也不撒手,任凭温江雪打骂威胁,连拖带拽,,她自抱着巍然不动。

  最后温江雪也折腾累了,让人抱来了毯子和被子,无可奈何的坐在正厅里看着她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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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从善睡得可谓是乱七八糟,梦境不断啊,她浑浑噩噩的就觉得有好多人跟她说话,还有人给她喂药,然后有个人时不时的骂她两句,什么陈楚玉你这个小王八蛋,你以为我当真不敢砍了你的双手?

  吵吵闹闹的烦死个人,但她睡得很安心,仿佛抱上了一个金大腿,不会死了,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然而,天光亮起来,药|劲儿散发过去,她迷迷糊糊的睡醒一睁眼,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场景是这样的——她盖着一张被子抱着卷毛相爷的脚脖子,卷毛相爷裹着一张毯子靠在椅子里托腮盯着她,绿幽幽的眼睛下黑乌乌的眼圈,一脸‘你想怎么死’的阴沉表情。

  她将昨夜的梦境一回想,两眼一闭欲哭无泪,她完了,她抱着个阎罗王睡了一夜,这可怎么办……

  卷毛相爷在那毯子里森森一笑,道:“我的好义子,这一觉你可睡得好啊?”

  ☆、第6章 六

  她慢慢松开抱着大腿的手,然后眨了眨眼,扶着头道:“啊头好疼……昨晚发生了什么?我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好像烧傻了……”

  他冷哼一声,“啪”的一拳就击在椅子把手上,怒道:“我看你是烧的反了天了!”

  她在一瞬间后退,跪倒,动作一气呵成道:“义父息怒!”有话好好说,别动鞭子!

  他霍然起身就要收拾她,傅伯却慌慌张张跑进来道:“少爷,圣上急召您入宫。”

  召的好!从善大喜。

  卷毛相爷将眉头一皱,“可有说什么事?”

  “没有,只说是急召,小公公还在外面候着少爷呢。”傅伯道。

  对嘛!急召急召,显然是很着急,耽误不得,还不快去!从善乖乖跪着,暗自鼓劲儿。

  卷毛相爷只得瞪她一眼,冷冷道:“给我跪着,等我回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