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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欺梧(18)

  可是这奁儿打小就和小凤不对盘,时不时的打击小凤一下,在阮尚书跟前争个宠,又加上这代嫁之事,就更是有点不服气的心理了。

  偏巧现今小凤在这王府里也是得不着宠……

  小凤常想,她爹到底有多不待见她?那么多丫鬟他非挑个奁儿做陪嫁丫鬟。

  喉咙一口气噎着,头疼的厉害,小凤缓缓的顺下了那口气,扭头对奁儿笑,“对不住,手滑了……”声音暗哑,嘶哑的厉害。

  奁儿又嘟囔了几句,忽听到门外传来廖管家同三王爷的声音,一张小脸变的极快,扭脸便笑吟吟的迎出去,“王爷这是去哪啊?”

  三王爷刚拉着廖管家打门前路过,瞧见笑的好看的奁儿,扬了扬手中的纸鸢,弯了桃花眼,“和月白去放风筝。”

  奁儿惊呼着迎上去,“呀,这纸鸢扎的真好看。”

  “月白做的。”王爷颇为得意。

  奁儿也赶忙崇拜的望着廖月白赞叹,继而又对三王爷道:“奁儿在家时也常同大小姐放纸鸢,不知现今有没有福分陪王爷一起放风筝?”讲完一双杏眼,分外楚楚的瞅着三王爷。

  三王爷看了一眼廖月白,在他点头后,也笑眯眯的应下了,又道:“那也叫奶奶一起去吧,人多了好玩。”

  奶奶?奁儿诧了诧,继而明白指的是小凤,便忧伤的蹙了眉,叹气道:“二小姐病着呢,怕是陪不了王爷了。”

  三王爷蹙眉,打门外探头进来,皱了一张小脸,“奶奶病了吗?是不是昨天洞房的时候我太用力了?”

  躺在床上,小凤扭头看向窗外探进来的翠竹,笑道:“是啊,王爷昨个真让臣妾心神荡漾,销魂的很啊。”

  廖月白和奁儿的薄脸红了红,三王爷却依旧皱着眉,想入屋,却被奁儿拦下,“王爷身子骨弱,当心传染了。”

  便嘟了嘟嘴,没进去,扯了廖月白去放风筝。

  廖月白温笑,拍了拍他的手,转身又对奁儿吩咐,“请大夫来瞧瞧。”

  奁儿一愣,脸色微悻,却不得不应是,刚要前去,屋内的小凤突然开口。

  “不必了。”言语冷淡,连瞧着窗外的眼都没回一下。

  一时都静了。

  廖月白有些尴尬,由三王爷扯着离开,奁儿也随在后面,一同去了后林园。

  屋子里落了空荡荡的静,小凤瞧着打窗外探进来的翠竹,笑道:“都他娘是混蛋……”

  话语未落,眼角却忽然一热,有人替她擦了滚出来的泪,笑,“这句很是恰当。”

  小凤一惊,扭脸就看到坐在床边,手指捻着她泪水的男人,满腔泪水登时绝提,用被子蒙了头就哭,嚎啕大哭,“你们就玩儿吧!玩儿死我吧!当皇上了不起啊!”

  坐在床边的男人窘了一下,哭笑不得:“朕怎么着你了啊?朕听说你病了,忙带了御医巴巴的赶来看你,没到了还落了一身埋怨。”佯装生气的拂袖,“朕就走了。”刚起身,袖口便被人攥了住。

  小凤扯着他的衣袖,打被窝探出凌乱着很美的头,泪水满面的道:“别介别介,我不过是压的慌,找人发泄一下……这不是跟你熟吗……”猛地吸了一把鼻涕,“我错了,你别把御医带走,求你了。”

  皇帝扑哧笑了出来,又坐回床边,“哪儿难受啊?”

  “浑身,做死了难受。”小凤很是时候的打了一个喷嚏,刚要扯着手中的布料擦鼻涕,却猛然惊觉这是谁的袖子,默默的放手,看着皇帝一脸紧绷的表情,讪笑:“没擦上。”

  皇帝收回袖子,干咳两声,让门外候着的老御医进屋给她号了号脉。

  老御医很和蔼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寒了。转身打药箱里取出一枚药丸,活在温水里递给她。

  小凤瞧了一眼茶盏里的黑不溜秋的药汤,止不住抬头,极认真的问,“这个不是话本子里济公的泥垢丸儿吧?”

  老御医抖了抖,皇帝却终是没忍住,笑了。

  点点是鼻涕泪

  那药瞧着不浓,入口却是极苦又涩,直呛的小凤水汪汪的噙了泪花,咳的差点背气儿。

  皇帝慈蔼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却还止不住的调笑,“你果然是事不惊人死不休,吃个药都能噎死。”

  小凤咳的梨花带雨,幽怨的看老御医一眼,道:“大夫……您刚刚上茅房没洗手吧?”

  老御医收拾药箱的老手不可抑止的抖了一下,极艰难的牵了牵嘴角,算是笑道:“王妃说笑了。”

  “我……”小凤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及时拦住,捂了嘴,挥手让老御医在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