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安徒生(121)

想见到他,又害怕和他对质的结果。

以这样的心情,梁司月拖延了五分钟才出门。

一打开门,吓得退后一步——柳逾白就站在走廊里,身旁立了一口黑色行李箱,等得不耐烦似的, “啧”了一声,眼底却是有笑意的。

梁司月走过去,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走到了最里面的角落,背靠着轿厢,抬头看他,“……你很过分。”

她是微微带了一点笑容在说这句话的,只是笑意有些凉,说完便低下头去。

柳逾白挑了挑眉,正要问她,他都提前回来了,怎么还能讨她一句抱怨,却立即意识到,她声音里有很潮湿而含糊的气声。

一愣,低头去看,她低垂着眼,正盯着地面。

以为她在哭,其实是没有的。

他没有犹豫,一步走近,抓着她的右手手臂,往自己跟前一带。注意没碰到她戴着固定带的左臂,留足距离,弯下腰一把搂住她。

低头,挨着她额头,问:“怎么了?”

梁司月闻到他身上有些风尘仆仆兼有雨水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像纸张似的被人揉乱,又扔进了水洼里。

“……既然喜欢我,又为什么随意让前女友进家门?”她声音虽低,一字一句却清晰。

柳逾白愣一下,“谁?”

“……曲心慈。你别问我了!”梁司月有些难堪。

柳逾白一脸困惑地想了片刻,哑然失笑,“小朋友,你的情报网够厉害的。”

“那就是真的……”

此时电梯已达柳逾白所住的楼层,他松开她,一把挽住她的手,将她往电梯外面带,“让我吃口东西,慢慢跟你说。”无奈,几分如哄小孩儿般的语气。

第48章 4.4

明明是同一个地方, 但因为柳逾白的回来,而气氛显得完全不一样。梁司月进门的时候,再没有整间屋子都空空荡荡的孤寂感了。

柳逾白将行李箱推进门, 就放在门厅里,暂时没打算整理。

他先走进洗手间, 洗了一把脸, 出来的时候, 梁司月在检查家里的冰箱。

“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在翻什么?”然而,让他自己都倍感莫名其妙的是, 他居然也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站在她身后,往冰箱里看了一眼。

梁司月将冰箱门合上,“那你要吃什么?”

柳逾白还没说话, 她又说:“我家里有剩菜,要不要我下去偷……拿一点上来, 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柳逾白笑了声, “你消停点。在车上点外卖了,一会儿就送到。”

他往沙发那边走, 抬眼看见窗边的地板上有一只抱枕,便问, “你扔那儿的?”

梁司月看一眼,赶紧准备走过去拾起来, 柳逾白已经先她一步了。

柳逾白将抱枕丢在沙发上, 坐下,抬头看她一眼,拍了拍自己身旁, 示意她过来坐。

梁司月犹豫了一下,走过去。

他们先没有说正事,柳逾白关心她的伤势恢复情况。

有的没的聊了几句,楼层对讲机响了,柳逾白起身去接通,开了楼下大门,没一会儿,外卖到了。

柳逾白点的是吞拿鱼火腿三明治,虽然饿,却累得没什么胃口,草草地吃过,点了支烟。

抽了两口就按灭,复又去沙发那里坐下。

梁司月单手抱着那只抱枕,下巴抵在上面,这时候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她几分严肃的神情,让柳逾白也不打算跟她玩笑了,“在生气?”

梁司月摇头,“不是生气,是……”

“是什么?”

“……你当我是在做心理准备吧。”

“三两句话就能解释得清楚的事,你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柳逾白手臂搭在了沙发靠背上,身体往后靠,一手松解了纽扣,一边问她:“你先说说,你都听来些什么?”

梁司月先没说什么,掏出手机,找出那三张照片拼成的长图给他看。

柳逾白只往屏幕上扫了一眼,一时哑然,“这都多久前的事了?上回我去找你,你就是在为这事儿生气?”

梁司月以沉默作为默认。

于是,柳逾白耐心跟她解释,自己跟曲家的曲折渊源,以及这照片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被拍下来的。

实则,因涉及到曲心慈的隐私,事关她被家暴的事,原本他不会随意同别人提及。

而至于说他跟曲心慈高中曾是男女朋友,这事说来,就更曲折了:

曲心慈比柳逾白大一岁,从小便是被骄纵的千金小姐,她以“姐姐”自居,伙同其兄长曲心诚,成天捉弄柳逾白。

她很想看看,这个似乎天生臭脸,年纪小小便成熟远超常人,总是冷冷不大爱搭理的人“弟弟”,有没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她花样频出地折腾了大半年,什么招数放在柳逾白身上都不奏效,最后,唯独有一招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杀伤力:那时,凡柳逾白去曲家做客,她总会特别夸张地“造谣”,说柳逾白的冷淡,不过是对她“爱你在心口难开”的别扭。搞得柳逾白百口莫辩,越澄清还越坐实了她的这番高论。

上一篇:溺爱成瘾 下一篇:偏执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