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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同人)【曦瑶】假正经(6)

作者: 玄门知音副主编崔雪花/无疆/金陵小小生 阅读记录

蓝曦臣从寒玉床上起来,掀开顽石上罩着的白布,动作干脆利落,像那急不可待的登徒子掀开浪媚女子的石榴裙,裙下风光让他潋滟清澹的秋水泛起轩然大波。

“我与假正经蓝曦臣二三事。”

“寂静的夜,芳菲殿中唯剩我与假正经伪道学的泽芜君,他用色眯眯的目光瞧我,那手也不规矩的很呀!他明知我有妻有子,还缠我不放,日夜缠,夜也缠,今天为瞭望台上金麟台,明日为清谈会上金麟台,借口与花样层出不穷,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他有事无事上金麟台,无非想占我的便宜,那假和尚成堆的云深不知处哪儿有我这样的妖/艳/贱/货能给他快活刺激?”

“做弟弟难,做假正经的弟弟更难,尽了弟弟的本分,还要尽丈夫的本分,早上与他逢场作戏,晚上又要逢床做戏,我这身子,都要给那假正经的衣冠禽兽榨干了。”

“假正经于我面前脱了衣,我贪婪地看着仙门最金贵的一身皮肉,分不清这儿是天上还是人间。他的肌肤像玉一样洁白,摸上去凉润润,滑溜溜,我的目光从宽肩逡巡到窄腰,腹上有嶙峋块垒,水珠沿着那优美线条滚动坠落,我再往下看去,只见——”

扑鼻而来的血腥杂着微微的甜,滑腻的石上爬满猩红小字,内容不堪入目。

金光瑶昨天要过笔墨,蓝曦臣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苏涉给了他狠狠一巴掌,蓝曦臣如今疑神疑鬼,最怕金光瑶鱼雁传书,又冒出个张涉、李涉来,不仅麻烦,还会往他未结痂的伤口上撒盐。

可蓝曦臣低估了金光瑶的生活技能,金光瑶竟用头发和树枝做了笔,昨夜取碎瓷片割了手腕取血作墨,用蓝曦臣最爱的柔韧青丝混着鲜血,花了一夜功夫,在两块太湖石上写了十多篇不可描述情节的故事,这些故事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金光瑶与蓝曦臣。

在金光瑶臆想的故事中,他把蓝曦臣从头到脚唐突了个遍。

不到一日,就有十多个家仆和巡逻门生观瞻了金光瑶的大作,整个云深不知处都炸了。

血腥小字扭曲成一张张笑脸,充盈蓝曦臣的视野,逐渐扩散成铺天盖地的红,蓝曦臣于这世间情爱上的道行浅薄,连市井中的三岁顽童亦不如,登时以袖遮颜,连声斥道:“冥顽不灵的孽障,我要把他——”

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积攒到最高点的怒意霎时落到最低谷。

能把他如何呢?剐了还是杀了?还是把那双乱写的手剁了。

你忍心吗?

最终蓝曦臣的愤怒又给了两块可怜的石头,石头不幸成了金光瑶的替身,被蓝曦臣用灵力捏得粉碎。

如果泽芜君会打小人的话,石头也许能幸免于难。

石头毁了,胸口却泛起异样的感受,酸酸痒痒,酥酥麻麻,好像那个孽障拈了根羽毛搔着他的心,白日脑海时常浮现石上描绘的画面,晚间睡梦里更变本加厉。

在梦里,那个孽障媚眼如丝,觑着他不肯放,一声声甜糜的“二哥”唤得他筋骨酥软,无处可逃。

往东跑,那布衣孟瑶坐在门槛上替他缝补寒衣,往西走,那饕餮袍子的孟瑶替他添茶,往南遁,炎阳烈焰袍的孟瑶大喊着“泽芜君,救我!”,往北逃,金星雪浪袍的金光瑶醉卧牡丹丛中,朝他勾手指抛媚眼。

他就是阿难,那孽障就是纠缠不休的摩登伽女,要用邪术来迷惑他入情障。

蓝曦臣默念:“红粉骷髅。”

那孽障纵有活色生香的美艳皮相,骨子里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罗刹,如死了,迟早会化作一堆枯朽白骨。

蓝曦臣啊蓝曦臣,你怎连这皮相之障都堪不破,你修的什么道?

你真把他当弟弟吗——

停!

乱窜的念头到这里被生生按住,蓝曦臣选择不再深想,明哲保身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人最复杂的地方之一,就是思想与行动总无法统一。

泽芜君也无法幸免。

思想归于理性,身体皈依欲念,二者本质上背道而驰,最终走向何方,端看二者谁更胜一筹。

蓝曦臣一壁唾弃自己,一壁又做好了随时食言的准备,他往哪儿走,那缰绳全交给了金光瑶。

话说回来,他又没指天发誓说永远不见金光瑶。

没有对着苍天发誓,就不叫食言。

金光瑶因为失血过多,整日躺床上休养,蓝曦臣叫家仆时刻留心金光瑶的情况。

如果金光瑶病得厉害,或如从前无数次折腰向他献媚,又或睡梦里喊声“二哥”,蓝曦臣就打算顺势去瞧瞧他。

毕竟是当亲弟弟疼的人,灵魂再肮脏也架不住他心疼,哪儿能真死生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