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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同人)【曦瑶】假正经(7)

作者: 玄门知音副主编崔雪花/无疆/金陵小小生 阅读记录

见了面后,依金光瑶那宁弯不折,说跪就跪的性子,过上几个月,两人就能回到过去那样相敬如宾的日子。

到那时再换绿窗纱也不迟。

现在蓝曦臣只需要一个契机,他在等金光瑶向他主动求和,不需要九百九十九架梯子,只要一个小凳子,泽芜君就能麻利地下了。

等呀等,等了一个多月,盛夏来临,蝉噪林静,金光瑶更静。

据家仆来报,金光瑶大约是绝望了,又或仅仅是学毒蛇蛰伏,没有再表达过要见他的意愿,梦里也没喊过“二哥”,连个“蓝”字也没听见过,甚至连藕粉糕金光瑶也不要吃了。

偶尔蓝曦臣夜里装作不经意路过金光瑶的单间儿,也没听见金光瑶唱那艳曲。

蓝曦臣热切躁动的心逐渐又凉了,他莫名觉察到一个严峻的事实,金光瑶已经不打算对他缴械投降了,上次那一闹,就是金光瑶对他的宣战檄文。

蓝曦臣烦躁愤怒加心寒,也打定主意不搭理金光瑶,等金光瑶什么时候耐不住寂寞了,主动过来找他,他才会降阶相迎。

日子看似无风无浪,实则暗流汹涌,金光瑶依然吃喝种菜,蓝曦臣照样高坐云端,两人只隔着一片幽深竹林,金光瑶只要往竹林走个半柱香功夫,就能让自己的呼唤传进寒室的窗,可他偏偏不。

两人虽没见面,但对此刻的对峙状态心照不宣。

他们正在较量。

金光瑶若先伏低做小,蓝曦臣就赢了,蓝曦臣若先降阶垂顾,金光瑶就赢了。

感情里先低头的那个,往后只会一输再输,他们都是聪明绝顶的清醒人,深谙这道理,于是咬牙死守,不肯松懈,即使这伤人伤己。

要命的尊严不允许高傲的头颅低下。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夏末初秋,金光瑶终于有了动静,伺候金光瑶的家仆一瘸一拐地走进寒室,结结巴巴道:“宗……宗主,敛芳尊他……他想要元宝蜡烛。”

家仆叫蓝平,生得很丑陋,五官歪斜,天生有残疾,话也说不利索,每次与蓝曦臣对视,总是自惭形秽地低着头。

蓝平本不该出现在寒室附近,是蓝曦臣特意点了他和另一个老态龙钟的家仆照料金光瑶。

因为他们都很丑陋——伺候金光瑶的人就应该丑陋。

蓝曦臣无法解释自己这种微妙心思,当他做出决定并履行的时候,木已成舟。

蓝曦臣从不把蓝平放在眼里,自顾自烹着最新鲜的明前龙井茶,假装不经意问:“他要那些做什么?”

“明日……似乎是敛芳尊母亲的祭日。”

蓝曦臣点茶的手一颤:“你怎么知道?”

金光瑶从没和他提过哪天是孟诗的祭日。

蓝平几乎是匍匐在蓝曦臣脚下:“偶尔……偶尔和敛芳尊闲聊,他随口提起过。”

蓝曦臣袖子一拂,茶具翻了一地,噼里啪啦,震颤整个寒室。

“让他自己来和我说。”

唇舌捷足先登,理智被泽芜君一袖拂到天际。

第4章 翡翠衾寒谁与共

风度和脸皮这下也栓不住蓝大公子意图兴波作浪的心。

云本就无常,时而安恬漂游,时而降下甘霖,时而电闪雷鸣,震铄天地,叫那些享受雨露滋润的凡夫俗子知道,那风调雨顺并非理所应当,方才能记得割舍私藏的美酒佳肴,年年祭祀云中君。

蓝曦臣千般思量,万般咀嚼,都不能明白,为何他对金光瑶予取予求,千依百顺,金光瑶依然背着他与旁人苟且,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弃他而去,连意思意思的留恋之情都没体现出一星半点儿。

蓝曦臣是个极端完美主义者,不能接受这样潦草的结局,更无法忍受自己投入十分,金光瑶只肯出三分。

这不公平。

是他给的还不够吗?还是他不够完美,或身上有让金光瑶难以接受的缺点?

蓝曦臣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他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问题不在他对金光瑶不够好,而在他对金光瑶太好。

就因为那好得来不费吹灰之力,那孽障才会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地挥霍他的雨露,磋磨他的耐心,折辱他的自尊,末了还要再反咬一口,与他拿乔。

他对他好,怎成了理所应当呢?

乌云拥聚,遮蔽白日,山中潮气涌升,寒室内的光线骤然暗淡,窗外一声惊雷,狂风大作,竹枝婆娑,竹叶摇摆,娑娑作响。

蓝曦臣左耳后根隐隐作痛,仿佛听见那孽障正在不远处肆意取笑他,他摸了摸耳后齿印,一张玉面阴沉沉如修罗,他一字一句说:“还不快去?”

很平静的语气,又莫名比雷声更严厉。

蓝平几乎是爬着出了寒室。

蓝曦臣把散落满地的茶具收拾好,摆的整整齐齐,煮了一壶新茶,又整理好仪容,确定自己美过蓝忘机后,就安安静静地靠窗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