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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床上见(3)

严序的思绪还停留在参谋长那句“基路坎坷”上,举着手机的胳膊开始轻微颤抖,雷公电母频频现身后,他终于有了更深层次的觉悟,他今年命犯太岁。

严序扼腕,往事不堪回首……

 

☆、03 男人,你轻点

往事不堪回首——

严序本来在戎圣干的好好的,而后到了开年会的时候,他才发现一直既不见首也不见尾的顶头上司竟是叶寒那个二`逼货。

好,父命难违,他忍,就算那二`逼货迫使他拿着总监的工资干着总经理的活,他也忍。叶寒打小就不是个正常人,严序不跟精神病一般见识。

但是任以行那正常人也不正常到孩子都俩了,整天左手搂娇妻右手搂千金,怀里面还抱着个大胖小子,张口闭口阴阳怪气满嘴都是“爸爸抱”,去KTV只差点儿歌,可自己却还连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都没有。

严序重重垂下头,他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热血汉子,这一点他对自己深信不疑。但迟迟找不到女朋友这事儿,怪不得别人,更怪不得自己。不是他认识的女人不好,也不是他装清高扮傲娇把女人吓跑,委实是因为缘分不够。

秦韶飞无疑是个完美女人,且不说在对待前男友新恋情方面表现出来的大度和释然,但说她那一身拿人的本事和脱俗的美貌,估计但凡是个正常点的男人都会动心。

但是严序也清楚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做梦中女神,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娶回家煮饭生孩子,他要的是一个可以持家的女主人,而不是一个成天美国中国两头飞的女强人。

至于熊盼盼,严序轻摇头,他承认,跟那丫头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地年轻不少,但他始终还是不愿意浪费人家小姑娘的大好青春,最后两个人和平远离,谁也没先说拜拜,毕竟关系都没到牵手的份儿上,散的时候也不尴尬。

严序又跟自己重申一遍,他要的是一个可以结婚生孩子的贤妻良母,而不是一个每天只知道激情与浪漫的美少女。

可谁人能理解他?兄弟里头一个结了婚孩子都俩了,朝这种榜样看齐压力太大容易抑郁而亡;另一个成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跟这种二`逼货靠太近容易彻底堕落腐化。

没人理解他不要紧,更甚的是,外界一度怀疑他跟叶总男男情深,基情澎湃。看了财经报纸八卦版块重磅爆料的老爷子倒很开明,“我不管你恋男还是恋女,我只管抱孙子。”

兄弟夹击,严参谋长又催生,严序同志孤军奋战,当真的身心俱疲。严序抬手猛按太阳穴,头疼严重,都怪世界太聒噪,弄得他很暴躁。

思绪渐次回笼,严序边按太阳穴边抬眼定睛,顿时觉得暴躁已经无济于事,唯有爆粗口才能排解心中郁结——

那丫头还在一旁无休无止地叽叽喳喳,这一边电话里老爷子也在没完没了,声情并茂地讲他多么遗憾没有给儿子做好青春期心理健康教育。

后来是如何结束跟老爷子的通话的,严序早已记不起来,他唯一有印象的是,这朵一直缠在他身边聒噪的奇葩小高跟一抬,一跺,一脚狠狠踩上他的脚尖,“臭男人我告诉你,惹着本姑娘的下场很惨,很惨……下一次让我见到你,我一定会废了你!”

这会儿严序正被老爷子的电话攻势烦得耳朵都快起茧,刚放下电话就是这个丫头装腔作势不知好歹的言语威胁,严序顿时暴怒,一直就没在田甜面前露出过好脾气的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再去在乎一直以来信奉的绅士风度,身子忽地一探,俯身朝田甜欺过来。

田甜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攻势惊得呼吸一窒,小嘴瞬时闭紧,怔着神色大气不敢出,严序也仿佛动作定格,一直俯着身子,以逼人的气场压迫着她。

空气里渐次飘荡起静谧的诡异和肃杀,严序暗叹,果然该出手时就出手,世界顿时安静,生活依旧美好。

田甜屏息,眨巴眨巴眼,不妙不妙,杀气太浓。田甜充分衡量之下了然,自己绝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此地明显不宜久留,走为上。

然而现实毕竟太残酷,田甜痛心疾首,此刻自己如何能走,稍一动弹就有可能跟这男人零距离接触。田甜只好哆嗦着退后一步,岂料严序也跟她一同抬步,长腿悠哉迈出,上身前倾近乎贴上小丫头的脸。

田甜着实被自己面前这身形高大的男人吓坏了,双腿抖到软,然而为了生存,她又硬着头皮,不屈不挠地继续挪腿后退。

不出所料,严序继续跟上前,步步紧逼。

此时田甜哭的心都有,她再退一步,男人就再上前一步,这场无声的较量她早已光荣败北,唯一会做的就是惨兮兮地被男人一步一步逼着倒退。

方才还挥斥方遒的田甜此刻已然软弱无助的小绵羊,狼心豹胆尽数灰飞烟灭,她费力地咽了口口水,悔意渐次蔓延,这男人原来是只衣冠禽兽,早知道她就不该招惹他。

胆战心惊却要依旧佯装若无其事的田甜又往后退了一步,突如其来的“嘭”的一声闷响后,这才发觉自己撞上了冰冷的墙壁,再无退路。

田甜只觉绝望,她也到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的境地了?在家没人关心她,在外随便勾引个男人就碰见个心理变态,这概率也太大了点吧……莫非她今年命犯太岁,注定事事不顺?

田甜的背紧贴着精心粉饰过的墙,冰冷的水泥透过层层包裹,蹿出一丝丝暗含杀意的凉气。冰冷侵上田甜抹胸晚礼上□的肩头,她不经意地打了个冷战,怎么办?她本是想勾引这个男人玩玩,好歹满足一下她的征服欲,可没成想这货还认真起来进入角色了……

男人火热的身子与田甜仅几寸之隔,三十七度的温暖罩在她的上方,与背后的寒意格格不入。男人菲薄的唇几乎贴上她的鼻尖,平稳又温热的气流徐徐打在田甜白皙的小脸上。这一刻,气氛暧昧异常。

田甜再次没出息地吞口水,心脏咚咚咚地快要跳到嗓子眼,胸闷气短,高原反应愈演愈烈。田甜恨得只想掐自己大腿,她这是在干什么?含羞?情动?荷尔蒙泛滥?

田甜瞬间挥走脑海中的龌`龊思想,都什么时候了她还犯花痴!可她还能做什么?推开他?力气比不过;骂走他?嘴唇一动就会贴上他的。

田甜绝望地闭上眼,前面是男人如狼似虎的紧逼,后面是冰冷彻骨的绝望,当火热遭遇奇寒,她当真的无路可逃。

逼着自己尽快冷静,田甜忖度半秒,再掀起眼帘时她已想开,也罢,处早晚都得破,若是破在这个男人身上,至少养眼,将来回想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反胃。

下了决心准备豁出去的田甜舔了舔发干而又有点哆嗦的嘴唇,脖子尽力后仰躲开他的碰触,轻喃出口,“你……轻点……”

严序身子一滞,他有点不可置信,这丫头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再定睛,小姑娘澄澈的眸子里像是蒙了层水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轻易就勾走了他的灵魂。

严序不准自己脸红,更不准自己呼吸不畅,更更不准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欲`望。男人赶在自己的生理战胜心理之前,轻蔑地嗤笑出口,声音虽极力掩饰着颤抖,听起来却也当真的冷酷到了家,“姑娘,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对你,没,兴,趣。” 说罢倏地起身,抬腿,头也不回地走远。

春`梦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田甜依旧背靠着华丽却冷到没有情感的墙壁,彻底失神,她……再一次……被这个男人鄙`视嘲弄了?

田甜缓缓地扭过头,看着男人大摇大摆走出去的背影,内心深处一直深埋着的邪恶细胞极具膨胀扩散。彻底被男人践踏了自尊的田甜暗暗握紧了拳头,臭男人,再让我遇见你,就是你的死期!

——然而当田甜真的再一次遇见严序的时候,死的人并不是他,而是……

画展事件时隔八个小时后,是夜七点,闲得浑身每个骨头缝都疼于是跑来“城市”当卖酒妹的田甜,一手拎着冰桶,一手擎着托盘,敲开了其中一间VIP房的门。

田甜虽然是个暑假临时工,但职业素养却不低,她在门口鞠了一躬后,微低头,轻脚走到茶几前,跪坐下来,开始一一斟酒。

房间里一共就有两个人,一个是面冠如玉唇红齿白俊朗帅气笑得纯良无害的西装精英男,另一个……田甜递上酒杯,抬眼轻笑,下一秒,嘴角抽搐如中风,手里的酒更是险些洒出来。

严序在看到田甜脸上画的跟个妖精似的小烟熏后,也是惊了一惊,她不是今晚有什么Party么,再说这孩子不是家境挺好的么,跑来“城市”这种最干净同时也是最脏的声色场所凑什么热闹?

严序不动声色地斜瞄一眼早就开启美男计电波眼的二`逼货叶寒,清咳一声,板着脸对着田甜,“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先下去吧,需要你时会再叫你。”

田甜早就恨不得赶紧逃离这个跟闹鬼别无两样的破地方,纵然纯良美男唾手可得,但在美男和冤家之间,田甜很清楚孰轻孰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男泡,田甜暗自挥挥小手绢,纯良美男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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