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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床上见(41)

男人快步上前,扯过来细细地看,深色的血凝在伤口,他顿时冷下声色,“怎么弄的?”

田甜瘪瘪嘴,不做声。

严序气,转身出门找来医药箱,上药,包扎,力道丝毫不减轻,疼得田甜眼眶含泪。

男人声色俱厉,“你多大了,嗯?你还是三岁小孩子吗?需要大人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照看吗?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手割破了不会自己先找创可贴包起来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医药箱放在哪!”

田甜咬了咬下唇,知道他是紧张自己受伤,便也不回嘴,继续沉默。

严序骂够了,抬了抬眼,声色软下来,“到底是怎么弄的?”

田甜摇摇头。

“说!”

田甜吓得一抖,“我……我去厨房沏茶,一不小心……把茶杯碰掉了……捡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割的……”

严序深吸口气,“你没事儿去倒什么茶,啊?你瞎逞什么能?你给自己弄成这样,满意了?”

田甜顿时火气也跟着上来几分,“那是你爸,我能不出于礼节地端茶倒水么?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把他一个人撂在客厅里我回屋自己玩?”

严序沉吟片刻,“你还真说对了,以后就得这么对他。”

田甜身子一怔,脸色垮了下来,眉眼略低,盯着自己的手指,眼眶愈发湿润,“你多幸福,你爸你妈都这么关心你……你还生在福中不知福……”

她的声色里像是含进了沙子,听在严序耳里,擦得耳膜生疼,心脏也跟着疼。男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同时也更清醒地认识到,她是一个多么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儿,或许,他应该再听老爷子的话一回……

严序心头一动,轻轻拉过小丫头的手,犹豫一瞬后,终是开了口,“田甜,咱商量个事儿……那个……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她没说话。

男人咽了口口水,抿抿嘴,继续道,“田甜,我好像……我好像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觉得我都应该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想照顾你……”

田甜缓缓扭过头,大雾弥漫的眼睛看着男人深情的眸子,看着他像无数偶像剧男主角那样,绅士而又款款,“田甜,或许这对你来说太突然,或许你没办法立刻答应我,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可以吗?”

田甜眨了眨眼,妈的,连台词都如出一辙,他是不是得了职业病,表个白也照本宣科?

深知欲擒故纵以及放长线钓大鱼这套把戏的田甜低眉思考半晌,羞涩着嗫嚅出口,“你……让我想想吧……”

而直到田甜进了宿舍,也没从一连串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游魂一样地飘荡在三个人之间,神情恍惚,然后再飘回上铺,裹起被子翻来覆去地滚,两只脚露在外面扑扑腾腾地踢踏着。

众人静默,一脸惊悚,这孩子一夜未归……鬼上身了?

老二几步蹿过去一掌拍上那个不停滚动的蛹状物,“唉唉,觉主同志,正常点。”

田甜停下来,掀起被子探出个脑袋,双眼失焦,笑得嘴角都歪了,声音确如披着长袍的老巫婆,“嘿嘿嘿,二姐,圣诞快乐。”

老二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飞快远离田甜的床铺,捂着心口做大喘气状,口齿不清道,“精……精神分裂了……太……太吓人了……”

老大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她直觉这事儿跟严老师有关系,便故意吓另外两个人,“估计这还是在潜伏期,据说精神分裂患者到了发病期,拿刀砍人的事儿都能干出来。”

果然,此话一出,老二老四拉着小手飞快撤离寝室,走之前还不忘死拉着老大一起逃,老大挥挥手,“行行行我马上就走,你们先别管我,逃命要紧,快走。”

话音刚落,俩人影一溜烟地跑远了。

田甜裹着被子坐起来,慢悠悠道,“贪生怕死的懦夫。”回过头来继续捏着嗓子怪叫,“嘿嘿嘿,娇姐,你就不怕我?”

老大扔过来一抱枕砸她头上,“你给我好好说话,别装神弄鬼的,我去打水,你去不去?”

田甜捧着抱枕依依呀呀,“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老大走到门边,“水房还有半个小时就关。”

“噌”的一下,田甜以逃命之势飞奔下床,穿鞋拿钱包拎水壶,一分钟内搞定。

去水房的路上,老大也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道,“昨晚又没回来,你俩有什么进展?”

田甜别过头,故作轻松,“什么什么进展,一直就那样呗,啥事儿也没有。”

老大撇嘴,“看你今天回来这抽风劲儿就不像啥事儿都没有,老实交代吧,会不会是……你跟他表白了?”

41 艳遇,要隐瞒

老大撇嘴,“看你今天回来这抽风劲儿就不像啥事儿都没有,老实交代吧,会不会是……你跟他表白了?”

田甜一听立马梗起脖子反驳,“错,才不是我跟他表白呢……嘿嘿嘿……”怪笑再次缠身,惹得路过学生频频回头。

老大顿时停住步子,紧拉着田甜的手臂,“不会吧,你把他……给硬上了?”

田甜差点喷出来,“娇姐,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真的。”我如果能把他给硬上我早就上了,那个混蛋他不给上,不给上!

“不是,那你回来怎么跟共度春`宵了似的不正常……”

田甜一怔,摸摸自己脸,“这么像?”

点头,一脸正色。

田甜红着脸咕哝了句“胡说”,自己丢下老大气哄哄地快步往前走,共度春`宵,她醉的不省人事如何度春`宵,再说那不解风情的闷骚,连最后一刻都能停下来,他是什么做的?橡胶?自由伸缩自控软硬?还有,表白,表白就不会再霸道一点再贱一点再色一点?强吻她一下能死啊?

田甜来气,脑子里不停浮现着他的脸,该腹黑的时候不腹黑,闷骚太坑爹……她放暖瓶,插卡,岂料太心不在焉,瓶口未对准出水口便插了卡,下一秒,只听一声尖叫,田甜捂着手跳到一旁,水卡还插`在卡槽里,滚烫的水依旧哗哗流,打到暖瓶边缘,四处飞溅。

田甜吓得心跳嘭嘭的,四溅的热水让周围的同学都没法打水,本就位置不多的水房更显拥挤,田甜心存愧疚,正壮着胆子一步步靠进想要拔出水卡,飞溅的滚烫却在她到达之前停止咆哮。

田甜惊魂未定,只知道眼前一只漂亮又干净的手捏着她的水卡,田甜感激地接过来,抬头欲说“谢谢”,却再一次惊讶地说不出话。

阳光一样的笑,能够一扫阴霾的那种明媚,整个人看起来干净爽朗。男孩儿声音纯粹干净,透着点惊讶,“原来你也是A大的学生。”

田甜干笑几声,“嗯。”嘴巴莫名其妙地变笨,向来牙尖嘴利,此刻却如塞了一嘴的棉花。

男孩儿指了指她的手,“要不要紧?用不用去校医院?”

田甜忙低头胡乱看了眼自己的手,摇了摇头,“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见老大走了进来,田甜抬起眼,“那个,谢谢你啊,嗯,我先走了。”

男孩儿点头,待田甜走远几步后又追上来,“同学,我是室内设计09-1班的路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吗?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田甜大脑当机三秒,这是什么?□裸的钓鱼,把妹,还是勾`引?英雄救美后就想要美女以身相许?田甜愤怒,本来对这阳光美男打了个一百分,结果这俗气到不能再俗的要电话戏码,却直直让他跌回三十分,不光不及格,离及格线还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于是田甜纯良无害纯情美少女般眨了眨眼,“学哥不好意思,我手机前几天掉水坑里了,号码也要重换,最近一直在用我朋友的手机……”

路遥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表示了解,田甜正欲溜之大吉,不料身后人轻轻喊住她,田甜愣愣回身,只见路遥一手抓起田甜的手腕,手劲一拧,将她手心朝上,他从背包里摸出圆珠笔,一串手机号码跃然手上。

“这是我的号码,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和我联系。”路遥顿了顿,嘴角轻勾,“我会等你的电话。”他的掌,有着冬天里特殊的冰凉。

田甜惊诧了,当即石化,三十分直破六十大关,后又蹭蹭蹭蹿上一百封顶,她意识过来自己的失态之后,忙从一百分打回零分。淡定,面对貌似阳光实则霸道淫`荡之学哥要淡定。

受了惊吓的田甜腻在老大的床上翻看墙上的老黄历,阳历12月25日下面写着斗大的四个字,诸事不宜。

田甜恨得直捶床,以后出门都得先看一眼。

老大从楼下小卖部借来几块冰,包在毛巾里,递上来,“喏,烫的不轻吧。”

田甜直咬牙,“今天诸事不宜,我活该。”

老大叹口气,“不就是烫了一下么,但换来一场艳遇,不是挺好么?”

田甜摇头,“艳个屁遇,那种亦正亦邪的美男我见多了。”说着看看手里的电话号码,“切,老娘不稀罕。”

老大把田甜手机递过来,“存进去吧。”

田甜跳起来,“干嘛,我留他电话干嘛?”

“以备不时之需。”

田甜缩回身子,小声嗫嚅着,“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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