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应召女郎(37)+番外

手机里是他爱人有些焦急的声音,“怎么了,我好像听到李毅的声音。”

“啊哈,嫂子,我们在外面玩呢,李哥喝多了,他说——”说着拾起床上散落的照片,到他眼前晃了晃,李毅的眼睛欲裂,红得冒火,终于还是闭上眼,微点了点头,“他手机没电了,不想让你担心,等会我们把他送回去,嫂子你放心吧。”

“哎呀不用谢,都是同事么。”

结束了通话,薄如蓝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李毅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愤怒的火光,像烧光了一样的,只余下悔恨痛楚。

“小薄,”他说,声音无比疲倦,“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女孩。”

“你来了以后,我们很谈的来,我自认对你,并不差。”

“你想做什么,自己去做就是了,何苦拖上我这样的有家有口的。”

如蓝的声音回复到冷清,“借债赌石,有字有据,为了招待买主、讨好买主招妓,自己也嫖宿,这些如果公开出去,估计你工作也难保,你爱人正怀孕,禁不禁得起折腾。李毅,你还有两分钟。”

惨黄的灯光下,床上蜷缩的男人似是已经完全垮掉,橘色的灯影填满了他脸上的沟沟壑壑,让那张几个小时前还年轻的脸看起来竟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如蓝看他皱紧着眉,翻开手机盖,对方眉角马上一跳,“我做,我做!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妻子,不要!”

“啪,”她合上手机盖,看着原本开朗爽快、大哥哥一样的李毅蜷在她面前,满面痛苦,心想,我会遭报应的。

秦天此时正送晓春回家。

奔驰车后座上,他与她分坐两端,中间的扶手隔断尽职尽责,将两人隔开。

他们没怎么交谈,但也不沉闷,毕竟两个以前谈过恋爱,彼此还余有一些默契。

终于快到了地方,晓春唤了声,“三哥。”

秦天侧过来,示意在听。

晓春慧黠地眨眨眼,柔和说道,“老皱眉毛不好。”

“哦,”秦天揉揉眉间,也对她道,“你最近也辛苦了。”

晓春摇摇头,“不如你辛苦,”说着声音忽然低下来,瞅着他,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调轻声道,“三哥,我这几年在国外,听说你一直没有女朋友,很高兴。”

秦天微微皱眉,晓春握住他放在隔断上的手止住他,“你别说话,让我说完好吗?”

“你不知道,当年,我告诉你想留学的时候,其实心里面很想你能叫我留下来。可是你一直没有,从我开始申请,到拿到offer,到办签证……每一步,我都告诉你,我真想你能开口留我,可是你——我那时候天天心里跟你赌着气呢,是不是很傻?”

秦天看着晓春,觉得莫名。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当年她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自己想留学,要上哈佛,要当大律师,他只以为她心里头当真是这样想的,而那时他也年轻,不过二十五六岁,从英国回来不到一年,两个谈恋爱时就是分隔两地,聚少离多,他习惯了,也以为自己即使是她男友,也没有立场阻绝她的个人理想,谁想到她竟还有这样的心思。

而那一个呢,他忽然想到那个小妖一样的女孩,两条腿死死地缠着自己,含着泪光一遍遍唤着他的名,秦天,秦天,心房里顿时落下一滴苦汁,她倒是坦白,倒是坦白!

晓春见他不说话,继续道,“后来回来看到你和,薄小姐,三哥,你还喜欢她,是吗?”抬起眸子探寻地望着他,忽然又笑了,“但是你也没留她!当年你没有为我做到的,现在也没有为她做,三哥,我很高兴!”

“所以,”晓春勇敢地看向秦天,“你的提议我考虑好了,我决定同意,我们复合吧!”

34

34、黑天鹅,白天鹅(下) ...

清晨。

傅铭翻了个身,支起头看向身旁。女孩背对着他躺着,还在梦中。

她睡觉时喜欢两手交叉抱在胸前,像在抵挡防卫什么,傅铭凑上去,笑开,果然又是。掰着她小拳头放下来,如蓝嘤咛了一声,醒了。

“几点了?”她模糊着问,眼睛仍然闭着。

“五点多一点。”

女孩咕哝了一声,“你昨天回来的晚,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感到身后的男人贴上来,不依地想逃,“不要。”

傅铭锁住她手脚,头伸到被子里,女孩的脊背因敏感而娇柔弓起,星眸半启,在这朦胧的晨光中,简直犹如一段流光。一会儿她一手得了些自由,便使力推他,傅铭钻出来,看着她,带了些淘气,“怎么呢,你流了好多水呢!”

如蓝双颊泛红,他总是这样,单纯地像个孩子一样描绘她床第间的每一个反应,并引以为豪,而她,则因为他这样的行为很是困扰,他一再提醒她与他一起时越来越能享受到的欢愉,她也一再在身体达到高 潮时体味背叛的滋味。

现在在两人床上,忘不了秦天的是她。

经过了一个火热的早晨,薄如蓝很想吹吹风,傅铭取车的时候她在楼门口站着,今天上午还有一场硬仗!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扬起头,口中呼出一团团白气,已经开始数九,几乎到了最冷的时候,她看着自己口中呵出的白气,想这个冬天还真是长。

电话响,一看,思的来电。他昨天带人在李毅家附近蹲守,防止目标逃跑。

如蓝接通,思的声音平稳,但她能听出里头的张力,“如蓝,目标没有出来。”

薄如蓝抬腕看表,六点五十。李毅家距公司算上堵车,通常是四十分钟车程,思的小组对他二十天的观察中,早摸清了他们家生活规律,六点五十~五十五出门,小区门口买早餐外卖,七点五分左右从小区出发,四十五到单位,八点正式上班。

今天上午对研发中心的检查八点半开始,如果李毅没有在八点之前到单位,根本不可能实施任务。

如蓝低着头微微晃着身子,声音却骤然变得严肃,“恐怕他有退缩,不要等,不行就强行突入。”说着握紧在口袋里的手。

思马上回,“我也是这么想的。放心,这里交给我。”

六点五十五,李毅的爱人出现在楼门口,思用望远镜观察他们四楼的家,窗帘紧闭,看不出动静。不多时耳唛里传来守在小区门口组员的声音,“目标二号上了辆出租车,走了。”

“收到,”思轻声道,环顾了下左右,开始行动。

李毅正在客厅抽烟,他一夜没睡,早上借口身体不舒服要休息半天,打发走了爱人。

他怕。

无论薄如蓝是不是如她所说是**部派来的探员,他都不想也不愿帮她去做那事。

这事太大了!想了一夜,他决定不能犯糊涂,先拖过早上,下午再找爱人把昨天的事解释清楚,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正呆在沙发上想着如何解释才能把对爱人的伤害降到最低,猛地电话铃大响,李毅吓了一跳,猛不丁一大截烟灰掉到腿上,他连忙拍掉,心跳狂作——明明已经关掉了手机,再一看原是自家的座机,物业打来的,便迟疑着接起。

“李先生吗?”

李毅咳了两下,勉强回道,“是。”

“车号京K3568*是您爱人的车吧?”保安明显带有安徽口音,是他认识的那个小郝。

“对,怎么了?”

“您爱人今天是不是没开车啊,昨晚上没停好,堵着别人的道了,您快下来挪一下位吧。”

他爱人怀孕之后就不大开车,今天他也特意嘱咐她打车上班,李毅一听,连忙回答,“我这就去。”

到了车位,却并不见车子挡了人,反而有一辆车子横在他们的车前。

“先生,”看他走近,车里下来一个男人,普通身材,普通长相,普通得扔在人堆里你绝记不起他的模样。

李毅不疑有他,走到车边站住。

男人看着他温和笑道,“您该去上班了。”

从李毅站住,到思与他说话,再到他被制住带到车里,前后不到两秒钟,还没有反应过来,肚子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

“呕,”惨叫一声,李毅捂着肚子缩成一团,思却连他护疼都不容,一掌掐住他脖颈抵到后座上,一会儿他呼吸开始艰难,面涨紫红,青筋暴露。

“啊!”就在即将堕入黑暗的那一刻,又被猛地松开,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金星乱窜,张大嘴大口大口喘息,他呻吟着骂,“你们是政府,还是黑社会?我什么坏事都没做,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思不回答,只命开车的人继续开。

李毅此时心中已是气极愤极,还欲再说,车却忽然停下,那男人猛一扳他的头,狠狠将他脸贴到车窗玻璃上。

李毅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街对面一辆出租车旁,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羽绒长袄的孕妇。

“朱柔!”

男人嘶吼着喊了出来,眼睛几要冒血,使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却被那男人死死地控制住要害,只能手脚徒劳地扒着车门,腿跪抵在门上抽搐,贴在玻璃上眼睁睁看着外面。

出租车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停在路边,孕妇不耐地看看表,跟司机说了句什么,便回转身往马路边走去。

不远处一辆摩托车疾驰过来,呼啸着往孕妇的方向驶去,而她显然并未察觉,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