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应召女郎(38)+番外

摩托车越开越近,路过的行人纷纷避让,孕妇终也感觉到了,侧过身去看,却因身子笨重不那么灵活,而那车居然加速,直冲孕妇撞去——

“不!”李毅快要疯了,拼命拍打着车窗,眼睛要从眼眶中爆裂出来,“不,不!”嘶吼着,他就要挣脱开后面的人站起来,那人却一个横腿压住他腰眼。

此时街对面,眼见那摩托就要将孕妇撞飞,她身后却突然窜出一个男人,抱住了她让到一边。摩托车也轻松一个甩尾,呼啸而去。

街对面的人将孕妇围成了个圈,李毅全身发抖,眼泪滂沱落下,腿脚几近痉挛。思凑到他耳边,“我们的人会把她送到医院,她不会有事的。现在,开工吧,李先生。”

小提琴悠扬的声音在剧院上空飘荡,白天鹅随着伴奏在王子手中轻盈跳跃,一下,两下,尽情展示两人初初相遇、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的雀跃。

《天鹅湖》第一幕白天鹅与王子的初遇,看过那么多遍,如蓝今日忽然发现这一段的美好。

小时候她更喜欢黑天鹅,黑色高傲、神秘、坚强,白色柔软、优雅、娇柔。她趴在栏杆上看母亲给学生们排练舞蹈,不满意白天鹅为什么总那么娇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王子的拯救上。

难道她就不能像黑天鹅一样,不要那么依赖王子,活的更自我、更精彩一些吗?

那时候她最喜欢看的桥段就是,黑天鹅和魔王一起来到舞会,力压群芳,大放异彩,抢走所有人的注意,包括王后,而那个心心念念要拯救白天鹅的王子,则根本被她混淆了心智,错认为她。

妈妈,我要做黑天鹅。小小的如蓝眨巴着大眼,看着母亲。

怪孩子,黑天鹅有什么好,自私、任性,和魔王一起害王子,你怎么会喜欢她?母亲摸着女儿小小头颅,不甚以为意。

如蓝噘着嘴,白天鹅软弱。

再大一点,她还是这么想的。彼时她十几岁,青春张扬,少不了轻狂,再看这出戏,觉得黑天鹅那样艳丽夺目,又将男人的心践踏在脚底,实是一桩快事,而那男人越优秀,践踏起来似乎就越痛快,越显能耐。

蓝蓝是个女王蜂。好友说。

对!如蓝大笑中不乏得意,我是黑天鹅。

是的,我是黑天鹅,我一直都是。薄如蓝想到上午李毅出来,将机器还给她时的那张脸,心想我一直都是。

可现在,她看着舞台上王子与奥杰塔共舞,以往觉得过分娇柔软弱的白,却越发顺眼起来。奥杰塔那圆蓬蓬的白纱裙,旋转、倾倒,像一朵朵洁白的小花,开遍舞台每个角落。她优美头颈那样微微屈着,每一个姿势都诉说着遭遇爱情的喜悦、欢欣,夹杂着出于少女天生的敏感而对感情产生的担忧、甚至是欢喜之极反生出的淡淡忧郁悲伤。

如蓝看得如痴如醉,心里头盛满种种复杂情绪,突然前排座上一个戴眼镜的女孩似是禁不住地对男友耳语了一句,“原来女人的美,最美还在纯洁。”

这一句,犹如一根针,顿时戳破她满溢的心房,她整个人一颤,眼泪自框中滑落。

傅铭偏过头来问,“怎么了?”

“没有,”如蓝盯着舞台上被王子环住的白天鹅,轻轻道,“太美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鹅与王子的双人舞,个人最欣赏julia makhalina的表演

哇哈哈,本章本人有出镜哦~~~~~~~~

35

35、钟馗与鬼(1) ...

深夜。

薄如蓝在睡梦中突然醒来,回过头,床的另一半空着,傅铭不在。

从枕头下面摸出电话,果然在振动,是思。

是什么情况,让思这个时候给她电话?

“第二部分初步分析结果出来了。”思的声音无比郑重,“你现在方便听吗?”

“你说。”他那边信号不大好,斯斯拉拉的。

“你听着,我现在告诉你的都是非正式的,我们初步分析的第二台电脑上的资料显示,傅铭似乎是在消除痕迹。”

消除痕迹?

“你是说,他可能已经发现有人正在调查……”

“对,所以你想办法尽快拿到第三台电脑的内容,同时做好撤退的准备。我明天就申请对他的公开调查,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应该足够正式立案了。”

“小心,如蓝。”

挂上电话,薄如蓝陷入沉思。最近傅铭的表现越来越正常,正常到她认为是彼此习惯、甚至有可能他对她产生好感的结果,听思这么一说,可能恰恰相反——变态不比其他的普通疾病,哪里这么容易治好?难道他早掌握了自己的行踪,那为何又一直不曾发难?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别的阴谋?

走出浴室,傅铭已经回来。

如蓝很自然地爬上床,依旧背对着他躺下。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哪里正常!他半夜起来不见了,她没有问他;她握着手机从浴室出来,他也居然没有发问。薄如蓝眼睛黑下去,两个现在都明白了。

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警觉地张开并调动起来,她整个人宛若一个生物雷达,所以,当感到背后气息流动的时候,即使不用回头,她也清楚地掌握了对方的动静,手往背后一探,精准地抓住他手腕,傅铭闷哼一声,里面充满疼痛惊疑,如蓝紧接着格开他第二下攻击,一个漂亮的翻身,将他压在下面。

傅铭眼里充满不可置信的种种复杂情绪,失望、愤怒、疑惑,一时竟然无话。

如蓝捏住他最初攻击她的手掌,反拧着摊开,一看,冷笑着看向他,“你也就这么点伎俩,哼?”

傅铭脸疼得煞白,“你果真是……”

她不再说话,举起那针管重重扎到他腿上,傅铭痛呼一声,很快失去知觉。

将他拖到三楼的工作室门前,指纹锁核对无误,剩下的简单密码锁难不倒她,直接划开锁皮,破坏掉主板电池,推门而入。

电脑不出所料,是关机。

拨通思的电话想商量下一步对策,竟然也,是——关机。如蓝不敢相信,现在距他们刚才通话还不到十分钟,又拨了一遍,依然是关机!扫了眼地下躺着的傅铭和被破坏的门锁,此地已不宜再呆下去,她当机立断拎起桌上的电脑,离开了傅家。

在庇护所里苦侯了一夜,薄如蓝一直犹豫要不要再打电话。

肯定是出问题了!

她转着圈子在屋里徘徊,但这问题出在哪?望向桌子,电脑已经被她打开,但被开机密码阻碍,培训时他们受了一些电脑程序上的特训,但并不专业,如蓝的大学专业是机械自动化,如果她现在摆的是一台车——

Shit!

猛拍自己额头,她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不怪她焦虑,特勤工作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最艰巨复杂的工作,涉及的利益大、机密深,大家都是不择手段,形势必然诡谲多变。几乎每个成熟的特勤都有自己的线人,比如思,他甚至在局里内部都有线人,因为对他们来说,消息,就意味着生命。

而薄如蓝刚刚入行,这是她受训后第一个任务,思就是她的眼睛和耳朵。与思失去联系,意味着失去后援,她完全陷入一团黑里。

但是,此刻她并没有陷入恐慌,相反,一种即将真正进入战斗的兴奋感慢慢从身体深处涌来,而她等这一天,实在已经憋忍了太久。

教官的话回荡在耳边,问题的出现总是在征兆之后,这次的问题,征兆在哪儿呢?

那双眼睛!

是的,那双眼睛!无论傅铭是不是早已发现她的行踪,无论思的突然消失是出于什么原因,最先出现征兆的地方,就是傅铭办公室电脑木马病毒的神秘消除。

他们怀疑过是否有别的部局也在做秘密调查,现在增加了傅铭自己清除的可能性,甚至有可能是思做的手脚,或者是兵总已经潜入了境外势力——但无论如何,如蓝又看向桌上的电脑,答案,或许就在这第三台电脑里。

她开始尝试解码。但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实在没办法在不破坏程序的基础上破解密码——这里面的东西,她哪里敢破坏分毫。

如蓝不死心,干脆用最土的办法一遍遍试。

傅铭全家的生日、纪念日、组合,不对。

他伯父全家的生日、纪念日、组合,不对。

以上所有号码的微调变化,不对。

……

秦天的生日,不对。

秦天加傅铭的生日、纪念日、组合,不对。

秦天加所有两人共用女郎的生日、纪念日、组合,不对。

如蓝几乎要放弃,再输了一组,按下enter键,电脑居然开了。她呆呆地望着已经进入windows操作窗的电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刚才输了什么?

最后自己几乎是机械地输入、尝试,最后一组尝试码:傅铭+薄如蓝的生日,组合。

早上八点的时候,电话响了。

如蓝一看,是思。

“喂,”接通电话,她掀开窗帘一角察看外面动静。

“你好,请问是薄如蓝同志吗?”电话里的声音陌生而客气。

如蓝更加疑惑,就要切断电话。

那边见她不答,忙加快语速,“我是接替程思华同志的,我叫蒋志刚。”说完又加了一句,“我建议你启用紧急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