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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黑塔利亚同人)The Legend of 1917海上钢琴师(28)

作者: 未知 阅读记录

‘再见,1917!’

‘替我向百老汇问好!’

我们趴在船舷上,看着他回头向我们挥手,一个长大成人的孩子,准备离开家,就是这种感觉吧。他开心的挥手告别,走向下船的扶梯。

梯子一共46阶,一个小伙子告诉我,总有人会注意到那些不相干的事情。

他,1917,走到一半,站在船与陆地交界的中点,脚下是大海。他停住了。

时间定格了一样。

码头上人来车往,甲板上交头接耳,只有他,一动不动。

‘哦,他又怎么了?踩到狗屎了?’我实在不耐烦。

‘说不定忘拿什么东西了?’

‘他难道是去撒哈拉沙漠探险吗?什么东西纽约买不到?’

‘也有可能突然脑子轰的一下,忘记带上下船的理由?’

我们安静到听着海鸥鸣叫着划过被高楼刺破的天空,那个高大的傻子就站在那里,距离土地只有不到30步,每一只脚只用碰到扶梯十几下!

我都看烦了。

他终于有了动作,而不是被谁速冻起来。

他摘下帽子,甩向空中。圆帽旋转着,像是要飞向陆地,可又转回来,最后落到海面上。他转过身,我看到他摇摇头,带着他一直有的孩子一样的微笑,走上扶梯。

对的,Yau,他又回来了!

就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又落幕了。

你寄的明信片都交给他了,很漂亮的风景,我们都赞同你的品味。

你的朋友”

伴着钢琴曲,东方人打开最后一封信。

“Yau: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脚下的地面不再晃动。对,我已经回到家里,离开了那条船,和航海的岁月。

1917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要下船的事情。有一段时间我们都觉得他怪怪的,性格孤僻,沉默不语,不知沉浸在什么事情里面不能自拔——后来想想,他平时也经常如此,可能是我们自己太过敏感。我们把他想下船的事情看得太重,这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次平常的‘一时性起’。

头等舱的客人越来越少,船长开放了二等舱的旅客,允许他们也来到舞厅。我们穿着整齐的礼服,在那群人里面吹奏乐器,看起来真可笑。我们像是街头卖艺的。

和任何昙花一现的明星一样,渐渐的,也没有什么人提起1917和他战胜爵士乐创始人的传奇经历。

我不能说是1917退步了,他在不断探索,在发展着自己,可是我们疲惫了。我们已经习惯了他的调调,哪怕有再多的变奏,我们总是会注意到那些不变的东西,然后打个哈欠。大概我们也已经欣赏的足够了。

没有别的刺激。

我们的听众也变得不容易被打动了,他们在闲聊,在放松自己,或者在筹划下一步的拼搏,最后用半只耳朵听听我们的音乐。然后,会有一两个懂行的问:‘哦,这个弹琴的,他发表过什么唱片?销量如何?’

不,一张,可能一张都没有。

‘哦,我以为是个大家呢,太可惜了!’他们会这样说,‘知道吗?H. F. 琼斯的最新CD正在大卖。哦,那简直是仙乐,神曲!果然是无人能敌的天才!’

事情就是这样,我已经没有精力去骂那个傻瓜了。

我很高兴他变得固执而孤僻,否则他会整天提着酒瓶子去殴打那些听众,这样太糟糕了。我宁愿他像头听不懂人话的熊,抱着一棵玉米就开心无比。

最后,前半个月,我拿走了我的薪水,离开了康缪尼司特号。

我回到我的太太身边,可能今年内,我们会要个孩子。

我也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在哪个音乐学校谋个职位,或者去参加哪个乐队,私下再教两三个学生。

Yau,我不能再告诉你关于他的任何事了。

祝你一切顺利!

希望你能听到他唯一的唱片,那旋律还留在我脑海里,太美了。

你的朋友”

东方人看看最后署下的日期,在这之后,他还是会写明信片,寄给康缪尼司特号。直到一天,他的明信片上盖着“查无此处”的邮戳,回到他的信箱里。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说过这艘船。

东方人将信收起来,把唱针放在唱片的开头。

光线静静的洒在大厅中央,端庄的像是祈年的祭坛。空气中带有漂浮的烟尘,阳光下,无法被约束的灰尘飞舞着,显示着它们的自由。

钢琴曲的开头,是孤独的主旋律,富有个性的高傲旋律在左右徘徊,时而激烈,时而悲伤,一个人在雪原上,在北风中大笑,咆哮,甩开头上的白雪,在没过膝盖的积雪里向前走,边走边跳着奇特的舞蹈。随后,这一切都隐去了,是单手弹出的旋律,是来自东方的曲调,陌生的曲调,带有犹豫和尝试。完全不相容的两段主题,东方的旋律飘散在乐曲中,显得何等突兀,钢琴小心翼翼的弹奏出它来,不敢更改,不敢加入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