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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还没驾崩(26)

诸鹤道:“公主虽为女子,身形却非常过人。敢问月奴王族是否有什么不传的秘药,能使人快速长高?”

比如说能让鹤鹤立刻马上变高变大变漂亮什么的。

公主:“……”

喀颜尔沉默片刻:“王爷谬赞。小女的身高是天生长成,并未用药。”

诸鹤:“……”

鹤鹤心碎。

彻底失望的诸鹤也一并丧失了耐心,语气暴躁:“既然如此。那另一个问题,吐蕃夜袭月奴究竟是真是假?”

喀颜尔几不可见的顿了片刻。

还未等她回答。

诸鹤先道:“对了,在你回答前可以先告诉你一件事。如果夜袭是假,你的侍女就是本王的下一根人棍了。”

“或者说……”

诸鹤十分和善,“本王应该称呼她为,月奴公主?”

喀颜尔目光猛地一怔。

帐内金丝玉缕,无一处不奢靡。

外界的所有传闻都在散播着大历的摄政王究竟有多么愚蠢残暴,大脑中空,视百姓为蝼蚁。

甚至就在前一秒,他也这么以为。

近乎凝固的空气丝丝蔓延开来。

不知时间静止了多久,喀颜尔轻轻吁了口气:“公主于我有恩。若小女如实相告,摄政王是否能保护公主的安全。”

“哦,那要看本王的心情。”

诸鹤用一根手指支着脑袋,真诚的道,“但月奴国主八成是要挂了,本王听说公主还有个哥哥,那可能也要凉了。”

喀颜尔:“……”

直到视线相对,喀颜尔才看清诸鹤的眼中既没有慌乱,也没有杀意。

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漠不关心。

他问道:“摄政王这般平静,不紧张楼将军么?”

诸鹤笑眯眯的:“不啊,但的确留着他还有用。如果明天早上本王还没听到将军的消息,恐怕你的恩人公主就要……”

喀颜尔并不是一出生就跟在公主身边。

他吃过一些苦,也见过各类人,但从没碰到过诸鹤这样的阴晴不定。

或许传闻中的血腥残酷不是假的。

但心思过人更是真的。

喀颜尔打断诸鹤的话:“夜袭是假。吐蕃联合月奴国主,设计瓮中捉鳖。公主也是逼不得已,被迫来的。”

诸鹤眼神赞许:“好主意,他们想弄死把楼苍当王八一样弄死?”

喀颜尔:“……”

喀颜尔回想起镇国将军走时怒气冲冲的神色,心中不由生起某种奇怪的怜悯:“吐蕃与月奴争战是假,两国的全部精锐已皆调入月奴主城。”

“月奴还擅长暗器陷阱,如摄政王有意派兵围救楼将军,小女可以说服公主将公主府的卫兵……”

“拉倒,麻烦。”

诸鹤动也没动,一边磕坚果一边琢磨了片刻,“你有月奴王宫的地图吗?”

喀颜尔想了想:“有。”

诸鹤拍掉手上和衣服上的坚果皮,站起身来:“来人。本王和公主聊完梦想了,带公主和公主侍女下去认真照看,千万别把人弄丢了。”

门口值夜的士兵走进来。

诸鹤又想起来:“还有,将军那只秃了头海东青是不是还在他帐子里休息?去给本王弄过来。”

夜色静谧,月光皎洁。

一只威武英俊的秃头海东青展开羽翼,在漆黑的深空中无声无息的滑行。

而如果仔细去看,就能看清。

海东青毛色光洁的背上,蓬松的羽毛里还稳稳当当的坐着一只嫩黄能黄,像朵毛绒球似的的小鸡……小鹤仔。

诸鹤一边用爪子很欠的左揪右揪海东青背部的羽毛,一边发出平平无奇的询问:“啾啾啾,鸠鸠你饿不饿呀?困不困呀?累不累呀?”

白鸠:“……”

诸鹤:“你的秃秃头冷不冷呀?”

白鸠猛地振翅,发出一声恼羞成怒的鸣叫。

第15章

兵戈争战总是分外残酷,血色染红了月奴王宫主殿的石阶,又漫进荆棘丛生的土壤。

丝丝的血腥味在夜风中飘散开来,做困兽之斗的将士被围在月奴与吐蕃军阵之中,进退维谷。

一个红了眼的大历士兵拼死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却没来得及落刀就被斩于马下。

温热的鲜血从微微抽搐的躯体里飞溅,无声的落在已经被磨得光滑的青石板路上。

那年轻的身体滚了两滚,停在了楼苍的战马边。

不动了。

阴风不知何时开始呼啸,月色被乌云笼了大半。

在吐蕃与月奴两国确定大历从未战败的“苍鹰”已经被彻底围困,再无回天之力后,终于停止了占足优势的杀戮,退出一个不远不近的包围圈。

三军对峙。

楼苍再明白不过这种阵势,就像玩弄手上的一只虫子,好不容易抓住,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