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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还没驾崩(28)

他先是向楼苍行礼,停了停,朝诸鹤也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将军,月奴大王子现已关押,后续该如何处理,是否要送回燕都入狱?”

“回燕都?”

诸鹤道:“本王一路把他从月奴弄回来已经很费劲了。回燕都岂不是还要吃本王一路大米,不行,坚决不行。”

士兵:“……”

楼苍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诸鹤的脑回路,并没生气,而是开口问道:“摄政王有何想法?”

诸鹤道:“还用问?杀了。”

士兵偷偷瞅了将军的神色,不确定道:“摄政王,这……是不是不太好?”

诸鹤疑惑:“他父王死在我手上。不斩草除根,难道指望他以德报怨?人带过来,本王刚好给温副将军冲冲晦气。”

士兵:“……”

楼苍示意士兵不用再说:“摄政王说的有理,月奴正值群龙无首,留下此患颇多。”

他停顿片刻,转身对诸鹤道:“这次不劳摄政王动手,末将会亲自解决。”

楼苍走进自己曾经的主将大帐中时,诸鹤正在用晚膳。

他身边是端着牛乳茶的德庄,木炭上的烤肉滋滋冒着油,一口牛乳茶配一片辣烤五花肉,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满帐都是食物的芬芳。

牛乳茶是南疆特产,当地老百姓总会时不时送些过来,只是军中将士都不爱这种甜腻腻的饮品,经常放到坏了也喝不完。

诸鹤却很喜欢,每天都能喝个两三杯,以一人之力大大提升了营内牛乳茶的消耗量。

楼苍已经卸了银甲,一身玄衣走到桌边,开口道:“摄政王,温丛明醒了,只是暂时无法下床。托末将前来向您表达谢意。”

那娃娃脸副将的名字倒挺正经。

诸鹤蘸料碗的动作一停:“哦……楼将军昨夜不是拒绝了对本王以身相许,那想怎么谢过本王啊?”

楼苍蹙了下眉,冷道:“还请王爷勿要玩笑。”

诸鹤幽幽叹了口气:“本王对将军一片脉脉丹心,将军却如此敷衍于我。行吧,本王收到你的谢意了,你出去吧。”

楼苍没有走,幽沉的目光看了诸鹤半晌:“我已将昨夜伤亡情况清点完毕,士兵重新归整,摄政王是否要同末将一并去巡营?”

诸鹤:“……”

诸鹤深吸口气:“不。”

楼苍:“为何?”

诸鹤把手中的筷子一撂:“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本王身金肉贵,才冒死救你们于水火,万分辛苦。今日你就要拉着本王做那风餐露宿的苦差事!本王瞧着你就没半点良心,本王不去!”

楼苍:“……”

楼苍沉默半晌:“是我唐突了。”

呵,男人。

诸鹤觉得自己好胃口都被搅没了大半,于是一口吸了大半杯牛乳茶:“这南疆待着忒没意思,本王明日要回燕都。”

楼苍愣了下:“摄政王觉得无趣?”

诸鹤懒懒散散的抬眼:“放眼望去全是大老爷们,吃喝除了牛乳茶一无是处,楼将军又不放本王出去找老百姓玩。怎么,本王说明日要走,楼将军还想拦着?”

楼苍一脸寒意,没有说话。

诸鹤估摸他八成又在忧心自己回去骚扰小太子。

当然,自己本身也是这么打算的。

从不心虚的诸鹤发出理直气壮的声音:“本王前来南疆已近三月,够意思了。明日返回燕都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帐内沉默良久。

最终楼苍冷着脸转身走了。

眼瞧着人出了大帐,诸鹤又美滋滋的吃了几片烤肉,才对德庄道:“等等你去通知喀颜尔一声,本王准备带她一起回燕都。”

淡淡的血腥味还隐约能嗅得到。

楼苍接过士兵递来的热巾,本想替床上的人擦擦额上疼出的汗,却在半路便被拿了过去。

温丛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里逃生的苍白味道,断臂的疼痛在夜深人静时渐渐涌了上来。

他哆嗦了两下,完好的右手强撑着抹了把脸,娃娃脸勉强挤出个笑:“将军,没事。这不还有一条胳膊呢,以后一样上阵杀敌。”

楼苍眉宇锁得很紧:“怪我么?”

温丛明道:“要怪也是怪月奴那龟孙阴阳两面人……呼,真疼。说起来,这次属下捡回一条命,多亏那离王了,也不知道他如何看穿的月奴奸计。”

离王是诸鹤摄政前的称讳。

军中士兵多数不满诸鹤以暴政摄权,私下称呼并不尊敬。

楼苍换了条汗巾,开口道:“他看出喀颜尔时常注意木筝神情,二人关系不似主仆,因此加以试探,得出虚实。”

温丛明若有所思:“我们常驻边疆,甚少与燕都来往。摄政王虽然行事浪荡,但似乎也并不似传闻中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