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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74)+番外

邵敏道:“养气补血的丸药罢了。”

元清揉她转身,给她拉上兜帽,而后啄着她的唇,由浅入深。

他低低的笑道:“这药好香,朕也要吃……”

邵敏蹭了蹭他的额头,“胡闹,药也是随便就能吃的?”

元清笑道:“朕看到敏敏就头晕目眩,心如擂鼓,显然是气血不济,自然也是要补的。”

邵敏习惯了他胡搅蛮缠,笑道:“进屋吧,我拿给你吃。”

元清眯了黑柔的眼睛,俯身去抱邵敏,被邵敏敲了一脑瓜,“气血不济了就好好走路。”

邵敏抬脚进屋,他笑眯眯的追上去,“朕为敏敏代步,敏敏有什么好害羞的……”

邵敏本以为他讨药吃不过是说句轻薄话,谁知进了屋他就一面翻找着,一面眼巴巴望着邵敏。

邵敏无奈,道:“闭上眼睛,张开嘴巴。”

元清眨着大眼睛纯真无暇的看着她,又被敲了一脑瓜,这才乖乖的闭上。

邵敏从盒子里拿了块川贝枇杷糖,塞到他嘴里。

他咂了咂嘴,皱眉道:“不是这个味道。”

邵敏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笑着勾勾手,道:“明日还有早朝,赶紧上床睡了。”说着自己径自打起帏帐进了内室。

元清不满的追上去:“皇后就知道敷衍朕……”

元清像个初尝禁果的少年,连着几日缠着邵敏,满脑子少儿不宜。

这种事在他这个年纪太伤身,邵敏自然不依,能蒙混过去就蒙混过去,不能的时候就一巴掌拍开。

元清情话说得溜,轻薄的话却不会几句,被拍开了就委屈的自己翻身睡。若邵敏不去哄他,不一会儿就假装睡熟翻过身来,若无其事把邵敏揽在怀里。若邵敏去哄,八成还要嘟囔一句:“是敏敏自己说让朕多练的……”

于是邵敏哄了两次就再不理他。

就这么打情骂俏的过着,转眼到了四月底。

太医来请脉的次数有些多,每次太医来过,元清就加紧缠着她,甚至半夜偷袭的事都做过不止一次。邵敏渐渐明白过来……他想要个孩子。

大概就跟女人总觉得孩子能拴住男人一般,男人也觉得有了孩子女人就再没远走高飞的心思了。

如果元清跟她做那种事,只是为了把她留下来……邵敏这么想着就觉得心情微妙——依赖很多地方跟爱情很相近,可是它终究不是爱情。

意识到自己对元清的爱可能比他的更纯粹和深刻时,邵敏略觉得有些不平衡。

不过她并没有立场强求。

元清想要把宫妃们都放出去,也与她打过招呼。

邵敏只笑道:“她们已是你的人,纵放出去也没人敢娶,必然孤苦一生,何必要造这种孽?”

元清垂眸,片刻后抬头凝视着她的目光:“朕往日胡来,对不住你。可是朕心里有了你,便再容不下旁人。你也说但求一心人……”

邵敏笑道:“林昭容你如何安置?”

元清目光一震,林佳儿注定要生下他的孩子,他既不可能不要这个孩子,也不能让他出世便低人一等。他生母遭遇不幸,他更不能狠心对林佳儿做什么。

他半晌不答,邵敏便捧了他的脸,道:“一个与一百个都是一样的。我爱你前便知道这些,不会在爱你后反去计较。你不要放在心上。”

元清垂首不语,终于不再提这件事。

事实上邵敏很清楚,她心中计较,只能假装她们都不存在,才能容下。但是她不能为了自己一时计较,让元清将一切做绝,最后孤家寡人守着这几月欢愉,绝了一生爱恋。

她注定不能给他一世,宁愿他爱她少一些,也好在她离开后早日淡忘。

前往希提谈判的使臣回来多日,已成了惊弓之鸟。

几次从明砍暗杀里逃过性命,他虽信任帖木儿的诚恳,却对与希提和谈深不以为然。

大概帖木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新的使臣已经走在路上。

元清也命人捎信给他,问他,与中原结好是他一人之愿还是希提一国之策。

这段时日里,边境又打退了希提几次侵扰。

邵敏断断续续听着西边的消息,意识到这里的进展已经与她所知有了偏离。

这种偏离往往是一去不复返的,她回去的机会只怕真的只有一次。

铃音将一个小琉璃瓶交到元清手上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初,暖风熏人、繁花谢尽的时候。

元清拔了塞子,从里面倒了个小圆粒出来嗅了嗅。

丸药圆润如珠,只有米粒大小,沁着一层薄香。他几次从邵敏身上闻到。

他晃了晃瓶子,里面大约有十余粒“这就是皇后每天吃的药?”

铃音道:“是。”

元清将瓶口塞上,略有些不放心,问道,“没让皇后发现?”

铃音道:“娘娘每次吃一把,奴婢从中拿一粒,她并不知道。”

元清这才点了点头。将瓶子给了王聪明,道:“送到御药房,找人问问配方、对症,查查是谁开给她的。”

王聪明应了,忙去办。

入了五月,眼看便是圣寿节。这几日朝中已不理刑名,各地来朝贺的官员也先后入京。汴京长街俱已用彩帛与鲜花装饰起来,从高处望去只见繁华紧簇。

城中处处笙歌,教坊里歌舞不绝,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去岁元清的生日正和大婚连着,就算他再有意冷落邵敏,那种举国同庆的欢宴场面也寒酸不了,只怕盛景难再。

当日他见处处红锦、人人笑靥,只觉不胜其烦,心中怄气。可是他在那个时候得到了一生最好的生日礼物。

有邵敏相陪,他反倒只想安安静静的与她饮酒庆生。什么大宴群臣、举国庆祝、四方朝贺,都不及她笑靥如花,柔情似水。

他不稀罕,邵敏却为此忙得焦头烂额。

其他都好办,惟独给元清的礼品,她必须别具匠心。

若比富贵精巧,她自然比不过四方属国、甚至国中一州的才智与人力。但是若比手工技艺,莫说南采苹,便是宫中其他嫔妃的刺绣、书画比她也只强不差。

既要独一无二又要匠心独具……她忽然觉得老公是皇帝真是太糟糕了。一枚领带夹、一张芯片或者一个小程序就能解决的问题,也变得复杂起来。

偏元清还不时凑上来,粘着问:“敏敏送朕什么?”或者“不用花太多心思,敏敏送什么朕都喜欢。”再或者“朕不用惊喜,敏敏透个风给朕……”

邵敏捧着茶无语道:“我什么也没准备……”

元清就静静的望着她,略有些羞涩的凑上前,姿态可口美味,“已经一个多月了……敏敏身上还不爽利吗?当然朕也可以等,可是生辰一年只有一次……”

掀桌啊,要不要绑好缎带弄个盒子把自己装起来,顺便给你准备付刀叉啊?

宫妃不比外官,鲜少在礼物上拼贵重,送的多是些荷包、络子、绣品。

邵敏最终把荷包绣好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目眩……这辈子都不想做女红了。

希提帖木儿派来的使者也如期抵京。

王聪明作为万寿节司礼太监,相应接待事宜皆是他负责。

他对帖木儿新仇旧恨,自然不会对他的使者以礼相待,事事将他安排在最后,处处让他低人一等,连馆舍都要给他加一个“蛮”字。

使者气愤不过,前往说理,他反强词夺理道:“你们不是蛮子是什么?”

使者提拳揍他,他吃过亏自然早有准备,一挥手,背后一群人一拥而上,将使者揍个鼻青脸肿,而后扬长而去。

希提汉子都是咽不下委屈的,王聪明走后,使者愤怒之下甚至想趁着万寿节奉里刺杀了元清,如此虽断了与中原交好的路,但想必他们也会一时群龙无首。但是他来前帖木儿早提醒过他,中原朝廷与希提大不相同,除非一日内同时灭了它的皇族与内阁,否则内阁另选皇帝或者皇帝另选内阁,照旧如常运转。

于是他将礼品一丢,留下副使节,独自回了希提。

副使节更不愿受王聪明的气,留书一封,也离开了。

王聪明上报说希提使节跋扈,未把元清放在眼里。

元清知道他与帖木儿有龃龉,更知道帖木儿不是会花费小半年只为了侮辱他一次的人。命人略一查就明白了原委,无奈的把他召来,道:“自己去领二十杖。”

王聪明战战兢兢不敢问,领命而去。

元清提笔给帖木儿写信,皱眉道:“你跟朕十年,朕不忍杀你。可你也得知道,这次你犯下的事罪该万死。朕会另赏你宅子与银两,你自己谋个去处吧。”

王聪明叩头泪流满面:“爷让奴才跟在身边,奴才什么也不要。”

元清没有做声,挥手命人把他拖下去。

他没有料到,这次格外开恩,终有一日会让他后悔莫及。

六月里希提来信,帖木儿心上说,欲与元清“会猎延州”。

朝堂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只元清笑道:“他说会猎,是真的会猎。何况延州是我国内城池,诸卿无需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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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一门心思想去延州“会猎”。百官自然层层劝阻。

且不说此去延州千里迢迢,而希提到底居心何在尚不可知。便是真要御驾亲往,希提来的也不能是个区区左相,怎么也得是他们天汗才勉强够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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