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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看着呢(18)

我惶恐地看着他,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勾搭过外国友人,仔细看,这男生好像又不是外国人,虽然头发是黄色的,鼻子眼睛还是地道端正的中国人模样,如果把这五官缩小点,个子变矮点,也像我记忆中的一个人……

“江风逸你个王八蛋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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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在高家 ...

小黑朝江风逸抓着我肩膀挥了一爪子,还好江风逸闪得快,要不就一道血口子。

“小心!我家猫怕生!”我赶忙解释,小黑怎么看见长得好看的男生就兽性大发了。

“你还是喜欢养古怪的东西一点没变,小时候你把各种孤魂野鬼养在身边,我就觉得你很有个性。”江风逸朝我露出一个看似明媚的笑容。苍天啊大地啊,那是我养的么!明明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缠上了!

“臭小子,你竟然还活着。”我没好气的说,说起这个我太来气了,江风逸是江家那臭老头的独生子,本来学点江家的算命手艺一辈子混吃等死就行了,江风逸还好意思说我古怪,他比我更古怪,他很小的时候就叫嚷着自己是道术奇才,非要来我们高家学艺,就是他这不要脸的想法让我俩本该是平行线的童年有了交集。

江风逸来的时候我还在老家过着寂寞的童年,老家的哥哥姐姐都不愿意理我,前面说过原因了,我们都以为彼此是白痴。祖奶奶把江风逸接到家里学道术,有一点政治意味是想让我的堂哥堂姐们跟他处好关系,维持三家的和谐,要是他看上本家哪个堂姐就更好了,还能来个亲上加亲。

祖奶奶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刻板规矩的江老头会生出个这么不要脸的儿子,江风逸一边在我家学习一边感叹高家的孩子天分也不过如此,他一命理世家的孩子却如此优秀,顿时有一种独孤求败的孤独感。哥哥姐姐们一是不好得罪江家,二是敬佩他的才能,和他说话都加了几分吹捧和讨好,他更找不着北了,觉得自己太有才华太有本事太孤独了,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同样孤独的我。

我看着他的眼神是不屑的,全村只有我敢这么看他,小时候的我认为关起门来在小黑屋里发出各种古怪声音的堂哥堂姐们是白痴,那江风逸这个大老远跑我家受封建荼毒的少年只能用神经病来形容了,所以我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有一股智商上的优越感。

江风逸不会读心术,当然不知道我欠扁的内心独白,他从来没见过我和哥哥姐姐一起学习,又见我脸上只有隐士高人才有的轻蔑表情,顿时觉得自己找到同伴了。后来他看见我身后时常跟着各种各样的灵异物体,以为我小小年纪就会养鬼之术,对我更加肃然起敬。

我们都长大些后,谈起这些才发现我俩都是揣着花花肠子才跟对方交朋友的,我以为江风逸是受了我家长辈的诱骗,想尽自己绵薄之力唤醒他内心对科学的信心。到后来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就算在某些观念上有些差异,我们依然是朋友,或者说是哥们。

老爸要带我搬到城里时,我舍不得江风逸,哭号着不肯走,我就他一个朋友,他也只有我一个朋友,我走了他怎么办,他会像独孤求败一样得精神抑郁症的。就在老爸被我每日以泪洗面感动,准许我晚两年再搬进城后,江风逸消失了,特么的臭小子招呼都不跟我打就出国留学了,我一碗白米饭喂给了白眼狼,热脸贴冷屁股人家根本就没在乎过我!

越想越气,我一个右勾拳打中江风逸腹部。江风逸捂着肚子却笑了出来:“要不是你脸上多了几道皱纹,我以为还是我俩小时候呢。”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是谁啊,我认识你么。”我白了他一眼。

“怎么翻脸不认人,当初浓情蜜意的时候对人家那样,现在又对人家这样。”江风逸委屈娇羞地看我,人的脸皮,果然是风霜雨雪都不能磨薄的。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现在要上厕所,敢跟着我就报警抓你。”我推开江风逸出了屋子,我不是真的想上厕所,我只是没蛋也疼,已经敲定为失踪人口的人突然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你面前,你说是该惊呢?喜呢?还是怒?

“那人是谁?”出了屋子,小黑问我。

“发小。”

小黑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我看了看:“夫人,我想去礼堂。”

反正我也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我带着小黑去了礼堂。礼堂除了喜日和忌日很少使用,从上次堂姐结婚到现在一直没被用过,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夫人,你不会离开我吧?”

“恩?”我正在研究礼堂里的古董貔貅像,听到小黑问题有点疑惑。

“我没有生前的记忆,一直漫无目的地存在在这个世界,既然你嫁给我了,就一辈子是我夫人对吧,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对吧?”

我的听力都集中在“生前”这个词上:“猫哥……难道你……真的是鬼?”

小黑比我更疑惑:“你一直以为我是什么?”

“……神仙。”

小黑用爪子捂住脸:“你真的是高家的子孙么,这样的夫人我不操心都不行,随便什么人都能把你拐跑。”

我揪揪它脸颊的几根胡须:“别瞧不起人,我这叫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小黑四十五度角抬头望着天花板:“只有嘴皮子厉害,不学言灵可惜了。”

言灵是什么东西?我正想问,礼堂外突然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不会是地震吧,我迅速抱起小黑往外跑。

跑出礼堂,看见周小少爷和他的保姆正在做诡异的姿势,周小少爷两手抱住礼堂门口的老杨树,保姆抓住他的脚踝正在拔河。高家虽然没有给孩子请保姆的习惯,我也知道点常识,保姆只不过是佣人罢了,怎么敢这么对东家的孩子!

周小少爷抓着树的手已经抓出了血,我看着都疼,跑过去制止:“这是怎么了?小少爷又淘气了?”

保姆看见我,松了手,这里是高家的底盘,对我还是要尊敬些:“没、没啥事,我家小少爷总爱乱跑,高小姐你忙去吧,我哄他回去呢。”

我走到周小少爷身边,他脸上还是一副痴傻的模样,两只手的指甲都出了血,他不是周老爷最疼爱的老来子么,怎么会成这模样。他眼睛呆呆地看着保姆,我仔细看着他的眼睛,又觉得他并不是没有表情的,他憎恨眼前的保姆,憎恨的眼神看得我心惊肉跳,顺着他的目光我再看保姆时就觉得保姆好像妖魔一样。

“小少爷想在外面玩儿就让他玩一会儿吧,我领着他,不会丢的。”我堆出一张笑脸对保姆说。

“这……高小姐,这可是你说的,小少爷再惹出什么事儿跟我可没关系了……”保姆起先为难,想了一下后又显得高兴极了。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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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黑山 ...

等保姆走了,我蹲□子观察周小少爷的情况,有几个指甲已经裂开了,对小孩子来说一定很疼吧。

“猫哥,帮我看着他,我去拿点药。”怕周小少爷又乱跑,我把小黑留下看着他。

小时候和江风逸太淘,总受伤,对云南白药的摆放位置了如指掌,又找了块干净的手绢用水投湿了带回去。周小少爷还乖乖地坐在杨树下,这不是个挺乖的孩子嘛。

“这孩子阴气很重。”见我回来了,小黑对我说。

“他不会也是……?”

小黑摇头:“他是活人。”

是活人就行,就算是死人我也不怕,看小黑,比某些活着的人亲切多了。

我抬起周小少爷的手,他依然没有反应,像娃娃一样任我摆布,我用湿手绢伤口附近的脏东西,裂开的地方被水蛰到肯定很疼,他也不叫疼,最后把云南白药的药膏贴上就算完工了。

“好了,回屋吧,外面冷。”我想把周小少爷从地上拽起来,周小少爷好像地上钉的钉子似的一动不动。

“不想回去?想在外面玩儿?”我问周小少爷,这孩子应该不是聋子吧。

周小少爷依然没反应,我记得他不仅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啊,还跟我说过话呢。

“你想找什么东西?靠你自己的力量找不到,说出来,我们帮你。”小黑对周小少爷。

奇迹,周小少爷目光第一次聚焦到一起,他看着小黑:“娃娃……”

娃娃?噢,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上次见他时他确实手里拎着个娃娃,我记得那娃娃做得还挺丑的。

“娃娃丢了?来,姐姐带你找娃娃。”我堆起一副儿童台主持人的表情,得让他肯跟着我走,那样好的姐夫,我可不能把他亲弟弟弄丢了。

周小少爷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向我张开双臂,这姿势是……囧,让我背他?我看起来就那么孔武有力么。

我硬着头皮背起周小少爷,比我想象中轻许多,以他的体积大小怎么也不该是这点重量,就好像他身体装的不是内脏而是棉花似的。

小黑跳上我的肩膀,爪子放在我头顶上:“不用怕,走吧。”

虽然有猫哥给我撑腰,让我在整个高家村找一个小小的娃娃,也太难为我了。

“它在山里,它很害怕。”趴在我背后的周小少爷幽幽地说,他的声音是稚嫩的孩童声音,却听得我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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