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亡夫看着呢(19)

照他说的去山里找吧。有人说周家在祖坟的风水上动了手脚,每一代都大富大贵,周老爷年过半百了还能得个天赋异禀的老来子,让人生羡;也有人说周家的风水学教人改变天命,泄了天机,遭到惩罚生了个弱智的儿子。

我不觉得周小少爷是痴呆,他听得懂我说话,他能看穿小黑不是一直普通的猫,这点连我高家的长辈都看不出来。大概他不是对周围的环境做不出反应,他只是不想融入这个世界罢了。

很少有人会来高家的后山,这里风景不好,路又陡峭,我小时候再怎么淘都不来这里。

“小少爷,你确定是这里?你怎么会把娃娃丢在这里?你一个人怎么走得到这里?”

“它说它不想被抓到,它要在这里躲起来。”

周小少爷口中的“它”不会是指娃娃吧,娃娃自己跑到山里来,娃娃是活的?

虽然我确信附在唐欣娴身上的雪女够丑的了,我口袋里还有祖奶奶的符纸,看见一般的鬼怪应该不会有心里压力了,想到周小少爷的娃娃还是心有余悸,那娃娃破破烂烂的模样就像受尽了虐待。

“猫哥…我有点怕。”我小声说,到了后山以后我就觉得空气好冷。

小黑用它毛茸茸的身体贴着我的脸:“不要怕,夫君在。”

感受到它皮毛下的体温,我就像看见晴子的樱木花道一样又重新振作。

又向山顶走了一段距离,我发现个严肃的问题,周围的景致一点都没变,我在原地打转!虽然说山上长的都是松树,树也分高矮胖瘦的,总不会整个山的松树都长一个模样吧,更稀奇的是,天色在不知不觉中黑了,我离开屋子的时候是上午,到现在顶多是中午,怎么会突然跳跃到了晚上。早晨还满格电的手机现在自动关机了,怎么按都没反应。

“猫哥……”我上下牙在打颤。

小黑从我身上跳到地上,鼻子在地面嗅了嗅,转头赞赏地说:“小鬼,你比你哥哥有本事多了。”

我不知道小黑的话什么意思,但我看的出它毫不慌乱,它的镇定让我也变得安心。

“夫人,跟着我走。”小黑说着走在我前面,我紧紧跟着他,生怕掉队。

家里的长辈说,嫁给了一个人就要跟他一条路走到黑,我现在在黑暗中紧紧跟随一只猫又算是怎么回事呢?不知不觉中小黑已经是值得我信任的伙伴。

“夫人,在这里等我。”小黑在一棵大树下停下,面前是更陡峭的山壁,我现在背着个背后很难爬上去,便听它的话坐在树下等它。它踩着残石和断枝轻松爬上去,灵活的肢体让我羡慕不已,小时候不知受了多少苦才练成上树掏鸟窝不摔跤的本事,它总能轻易做到我想做的事。

我和小少爷一起坐在树下休息。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和皮肤没有血色的孩子相处,我有点不自在,没话找话地摆弄断电的手机:“可惜坏掉了,不能给你玩贪吃蛇。”我对周小少爷说。

周小少爷苍白的脸在黑暗中像节能灯泡一样是微弱的光源,他要不是我姐夫的亲弟弟,我一定不敢靠近他。

“姐姐,你不怕黑猫也不怕我。”周小少爷盯着我突然说。

“有什么可怕的,你们……不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么。”我疑惑不解,他俩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么。

“姐姐,你不讨厌我么?”周小少爷继续问。

我摇摇头,虽然我还没到母爱勃发的年纪,对小孩子算不上喜爱,可也算不上讨厌。

周小少爷抹了药膏的小手朝我伸过来,碰到了我的手指,见我没有不悦的神情,继而把整个小手都攥成拳头塞进我手里。

我记得周老爷的夫人几年前就去世了,这孩子……不会是缺爱吧?

26

26、祭祖先 ...

“小少爷……是不是佣人欺负你?”周小少爷的举动点燃了我熊熊的母爱,想起佣人对他的粗暴,有点打抱不平。

周小少爷靠着我的胳膊,低着头,声音模糊地说:“我叫周瑞星。”我只知道姐夫叫周瑞安,他俩果然是亲兄弟。

这根本就答非所问,我又重复了一遍:“佣人是不是欺负你?”

周瑞星摇摇头:“我总惹祸。”

小孩子淘气点很正常啊,我小时候和江风逸差点把祖宗灵堂烧了,再淘能有我淘么,怎么都不至于让周家的血脉受皮肉之苦吧。我揉着周瑞星的脑袋说:“周家不许你玩你就来高家,江风逸拆了我们家半边房子还逍遥法外呢。”我深深地觉得周家佣人是玻璃心,周瑞星除了脸色差点性格怪点也没别的缺点,要是让他们照顾混世魔王江少爷,他们还不得泣泪成血啊。

正愤愤不平,天忽然亮了,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睁不开眼睛。等我适应了太阳的亮度,看见小黑三步两蹿从山上跳下来,嘴里叼着个破旧的娃娃。

小黑把娃娃送到周瑞星手里,我看着那娃娃果然不像好东西,眼睛是掉了漆的塑料珠子,看着跟白内障似的,鼻子缺了一半,嘴是用线缝出来的,看着反倒像不想让它说话似的。

“猫哥,这娃娃是不是有问题?”自己看不出门道,但我轻微地感觉到这东西透着不祥。

“没事,原本就是他的东西,就让他带着吧。”小黑轻描淡写地说。

经过最近的事儿,我对小黑既有信任也有敬佩,它救了我好几次,肯定不会害我,我就照它说的做吧。

天亮了,手机信号也恢复正常,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堂姐打来的。

“喂?”我接了电话。

“高幸!你没事吧!”电话里传来堂姐焦急的声音。

“恩?我能有什么事?”

“你跑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就出来转转。”

“保姆说瑞星被你带走了,他……有没有闯祸?”堂姐欲言又止。

“没啊,他挺乖的,我马上带他回去了,你别着急。”我没说实话,我隐约感觉到自己不应该说实话。

领着周瑞星回去,一进门看到的是江风逸张开的双臂,我左手牵着周瑞星,右手抱着小黑,情急之下我只能用脚来抵挡江风逸的大鹏展翅,一脚踹中他洁白的衬衫。

“一见面就急着给我身上盖个章,几年不见,你的占有欲变强了。”江风逸看着白衬衫上黢黑的大脚印说。

“别跟我套近乎,我们绝交了!我没你这样的朋友!”我看他轻浮的模样更加生气,我们的友情在他心里就这么无足轻重么。

堂姐因为关心我的安危,也在门口等我,见此情急急忙拉住我:“高幸你怎么对江少爷这么没礼貌!快道歉。”

好吧,我承认我很卑鄙,要是江风逸是个小心眼的人被我踹一脚就连累到整个高家的话,再大的怒气我也会憋在心里,正是我太了解他,知道他不会怪罪我,我才敢肆无忌惮地发泄怒气,我心里很清楚他包容我是因为还拿我当朋友,但我依然无法原谅他的不告而别,我们明明约定过要一起长大的!

“没关系,我有错在先,她揍我一顿也是应该的。”江风逸摆出一副绅士的模样说。

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怎么他还是绅士,我又成了恶棍,从小我俩一起闯祸就只有我独自受罚的份儿,不就是因为他是嫡系我是旁系么,爷嫉妒,深深地嫉妒。

那一脚没泄愤反而更郁闷,我生气地走开,江风逸不依不饶地跟着我。

“小幸,你真的不要我了么,你真的真的不要我了么。”江风逸在我耳边碎碎念,这已经不单纯是跟踪了,这是□裸的骚扰。

“风逸,在这儿干嘛呢,你父亲找你。”大伯母走过来说。

我幸灾乐祸地看江风逸,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却十分怕老爸,别说他了,就连我都有点怕江老爷,不仅怕还讨厌,他老爸每次看见我都不给我好脸色,莫名其妙。

江风逸恋恋不舍地看了我一眼,跑去找他爸,还说我没变,他不是也一点长进都没有么,想起他小时候每次跟我玩得灰头土脸都被他老爸叫回去训话,我无奈地笑笑。

猫爪子在我头上鎚了一下,桑心,这世界上会被猫体罚的人只有我一个吧!

我想把周瑞星交还给姐夫,怎么也找不到姐夫的人影,伯父们也不见了,大概是被祖奶奶找去密谋什么了吧。虽然我认可了那些古怪东西的存在,对算命和风水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不是对江风逸和姐夫家的事业不敬,只是命要是算出来的,还上学干嘛,天天在家抽签玩得了。

我正想找个面善又和蔼的伯母把周瑞星托付给她,江风逸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

见我还是不理他,江风逸可怜巴巴望着我:“小幸,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你放了我十年鸽子,现在我也放你十年,十年之后我们再说话。”

“高幸啊,你怎么又欺负江少爷。”二伯母走过来训我。

“二伯母,是他总找我麻烦,我没欺负他。”我解释。

“就是因为你总带坏江少爷,江老爷才送江少爷出国的,怎么长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什么叫我带坏江风逸,是我纯洁的童年被他玷污了好嘛。

二伯母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在羞愧,接着说:“轮辈分,江少爷是你叔叔,跟长辈说话别这么没礼貌。”

上一篇:总裁的秘密娇妻 下一篇:歌声的泣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