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和教授互撩的日子(222)

作者: 楞次Lenz 阅读记录

“砰”的两声枪响几乎在同时响起,玫瑰花窗轰然碎裂。无数斑斓的碎玻璃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划出千万道计算好的完美弧线,满地都是纷繁璀璨的颜色光影,仿佛是末日来临前漫天的流星雨。

墨西哥人望着漫天的碎片呆若木鸡,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块玻璃可以不偏不倚朝着自己落下来。他避之不及,只好用胳膊来挡着脸。锋利的边缘擦过小臂擦过脸颊,隆起的肌肉里嵌满玻璃碎,鲜红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何塞被花窗碎片刺到了眼睛,面上都是可怖的蜿蜒血迹,躺在地上挣扎□□。裴彻快步走下来,膝盖压住他脖颈,□□抵着太阳穴,厉声质问:“谁派你来的?”

入室抢劫碰上了不要命的硬茬。何塞在血泊中咒骂挣扎,远远地丢掉自己的□□,双手抱头,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话。

唱片机的唱盘还在不知疲倦地转动,小号的音色柔和圆润,好像是不舍地唱着舞会的最后一曲。谢宜珩放下手里的枪,从过道里钻出来,“他在说什么?”

裴彻用手背随便一擦眉骨上的血迹,说:“他说我们是同行,不必下手这么狠。”

这三个墨西哥人又蠢又坏,附近晃了几个礼拜,发现这栋房子里住着个漂亮的独居女人,看她开的车便知道是个阔绰的主。三个人本来只是想趁着阿比盖尔去超市,半偷半抢地拿走一堆现金珠宝。但是矮个子喝了不少酒,三言两语被同伴刺激几句,觉得这个漂亮女人或许是个不错的消遣。

何塞是个没出息的怕死鬼,交代了个清楚。

枪口都没装□□,闹出的动静太大。隔壁的男主人匆匆赶来,站在院子门口就开始大喊“Oh my god”。房子里早已是一片狼藉,四处飞溅着玻璃渣和血迹。男主人环顾四周,心里已经大致清楚这是入室抢劫:“先把这两个人关到地下室去。”

裴彻说了一声好,正欲起身,又被谢宜珩拉住。这位女英雄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战绩,小声对他解释:“不是…地下室里已经关着一个了。”

女英雄肩上还挎着两杆□□。裴彻听谢宜珩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她如何重创歹徒,本来想教育她这种自作主张的危险行为,想说一句“别干傻事”。但是谢宜珩觉得天经地义,觉得自己五六年没练的空手道还是很有威力,凶巴巴地举着枪托,好像他说出那句“别干傻事”的下一秒,枪托就要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裴彻念及何塞的说辞,这些话怎么也说不出来,看着她乌黑的眼睛,笑了一下,说:“谢谢让娜·达克小姐舍身相救。”

看多了好莱坞动作大片的男主人摆摆手,显然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事,找个没窗户的房间扔进去就行了。我来搬好了。”

一楼的空房间里是姜小二小时候住的屋子,贴满隔音泡沫和海绵,两个墨西哥歹徒被困起来丢进去。

男主人站在院子门口打电话,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谢宜珩和裴彻一起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打量着一片狼藉的客厅。药箱盖子被打开,谢宜珩撕开酒精棉棒的包装,小心地替他擦拭脸上的伤口。

那个矮个子大胆又恶毒,完全没收着力,那一刀本来是往脖颈去的。他侧身一躲,左臂上拉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Time flies by in the yellow and green

朝暮更迭,时光飞逝

Stick around and you。'll see what I mean

倘若你留在我身边,便会明白我的意思

谢宜珩托着腮,看了一会儿火烧般的晚霞,才想起来自己的英雄举动:“…我算不算防卫过当啊?”

法外狂徒也知道害怕了。裴彻忍着笑,弹一下她额头:“他都想杀我了,还算防卫过当啊?”

额头上的触感稍稍凉,他的指尖苍白,没什么血色。谢宜珩攥住他的手指,握得很紧,好像再也不想松开:“那几个墨西哥人也是蠢,贵重物品明明遍地都是,偏偏去拿现金和首饰。”

客厅里的木雕是姜翡从拍卖场里抬出来的东西,每个都跟着一串长长的零,客厅牛皮纸袋里的文件更是无法用价值来衡量。她和阿比盖尔日子过得马马虎虎,没心思供着那些天价珠宝,一匣子首饰加起来还没一座木雕值钱。

万丈霞光劈头盖脸地倾泻下来,她整个人都沐浴在柔和的光芒里。裴彻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错了,最贵重的在我眼前呢。”

刑事案件总是牵扯出一大堆事,警察要来录口供,律师要收集证据材料,谢宜珩还要为了法庭上的证词发愁。

千忙万忙,正事不能忘。谢宜珩坐在救护车上,抽出时间打个越洋电话,把姜翡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为什么把一根日光灯管放书房的枪柜里?姜小姐,你知道枪柜为什么叫枪柜吗?因为那是用来放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