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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杂事儿(63)

所以……我的终身大事,好像前途很渺茫啊。

挠了挠头,心下叹了一声:娶妻纳妾,在古代就是叫花子也有这个权利,嫁穷嫁富都是一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诗只是诗,现实永远是现实。眼下我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又要到哪里去找一个“一心”的男人呢?

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瞟那厢又闭目养神的楚龙吟——这臭流氓一看就是婚后三妻四妾的龌龊男,不知哪几位女同胞将遇此不幸嫁入楚家门儿,我这里先替她们默哀三分钟。

正目光复杂地盯着他,却见他仿佛有所感知般地倏地睁开了眼睛,两下里眼神对在一处,直把我吓了一跳,连忙挪开目光望向它处,听得他在那里坏笑:“老爷我的脸上长花儿了么?看还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莫不是正爱慕着老爷我呢?”

您老被基佬驸马附身了吧我说?我是男人!——连男人都调戏,人生追求还真是无底限!

听得他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道:“时候不早了,只怕王爷已到了岛上,走罢,随老爷往前厅去罢。”说着迈步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忽又回过头来,道:“待会儿用晚宴时只怕那驸马爷还会纠缠,当着众人面不好太过拂逆他,毕竟他也是皇亲国戚。我倒是有心先让你去客房,却又怕他半途找借口退席前去找你……咳,到时我也不能硬拦。所以你还是跟在我身边更安全些,你认为如何呢?”

知他考虑的是实情,但这种下流事儿从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难堪,我只好垂下头表示默许。听他又道:“然而若要跟在我身旁,只怕小情儿你得受些委屈,不知你可愿意?”

他所谓的委屈只怕就是指像方才那样同他在驸马面前表现得……亲昵些,一想这个我就头皮发麻,当然不会愿意。然而和他这混蛋做场戏也总比被那变态驸马强要了去当成男宠给断臂了来得强些,只怕那驸马就正等着找到楚龙吟并不是真的特别“宠”我的证据,好以此厚着脸皮讨要我呢。

楚龙吟仿佛知道我心中答案一般,也不多待,转身继续往门外走,我也只得硬着头皮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直到接近前厅时,他才停下脚步等我跟上来,长臂一伸将我搂进怀里——见鬼的,早知今天会发生这种情况,打死我也不会来的——至少也要骗得楚凤箫同来,那小子多少也有点小受气质,关键时刻让他顶在前面也能挡上一挡……

果然一进厅门最先迎上的就是变态驸马徐清源的那张淫脸,眼睛在我的脸上一瞟,心有不甘地咽了咽口水,笑着向楚龙吟道:“楚大人,来来,坐小弟旁边罢。”

厅内众人的目光也早望在楚龙吟和我的身上,带着一丝丝惊讶或者暧昧不明的笑,就好像在说:身为清城知府的楚龙吟原来也好这一口啊!

而楚龙吟这混蛋就装作好像一时失态似的连忙收回胳膊去,向着众人一施礼,依言坐到了徐清源的旁边——毕竟他已当着众人面邀请了,总不能不给他这个驸马面子。而我也只好立到楚龙吟身后,接收到徐清源一记暧昧目光。

众人正边喝茶边闲聊,却见之前那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跑来,进厅向众人施礼道:“真是对不住诸位大人了!适才小的又收到王爷飞鸽传书——王爷那件要办之事实在有些棘手,只怕、只怕要到明晨方能回来,王爷在信中要小的代为向诸位大人致歉,并请诸位大人直管将此处当做自家府邸,今晚先请随意用宴,明日待王爷抵岛再好生向诸位大人敬酒赔罪!”

众人一听这话,就算心里不乐意也不敢表露出来,便都笑着说无妨,于是那管家便连忙命人上晚饭,因主人王爷不在,众宾客不好聚于一桌享用正式宴席,便只在这前厅里支了几张小圆桌,各自随意落座,简单吃了完事。

徐清源借机强行扯住楚龙吟,硬是要一桌用饭,楚龙吟便又拉了一位五品东亭侯、一位从四品的典曹都尉一同落座,如此一来徐清源也不好太过放肆。

桌上这位驸马爷又改变了策略,频频向另外三人敬酒——要说他这个驸马无品无权只徒有个皇亲的身份本不足惧,然而正是这身份却使得众人又不好不给他面子,毕竟他是皇家的女婿,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他劝酒,谁敢不喝?更可恶的是,他与人敬酒,自己只抿一口,却死劝活劝地要对方喝上一杯,纵然桌上几人都是四五品的官,谁也不能同他较真儿——你一较真儿,他就搬出公主来,什么公主早逝,自己夜夜思念悲苦难当了,什么皇上怜悯对自己恩深似海了,总之他那意思就是:你不喝了这一杯就是看不起鳏寡孤独的我,皇上都对我恩义有加,你凭什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不喝也得喝。

于是最先喝趴下的是那位东亭侯,眼看着已经分不出自己的手是脚还是脚是手了,徐驸马便立刻关心倍至地唤来王爷的下人将这位东亭侯扶去给他安排好的客房歇下。我本以为楚龙吟也会装醉好借口离席摆脱徐清源的纠缠的,却谁知这家伙居然不慌不忙稳稳当当地在那儿坐着,对徐清源的敬酒毫不推拒,杯来碗干,盏盏见底。半晌方琢磨过来,原来这家伙是想把徐清源耗醉——装醉回房那是正中了徐清源的下怀,他在这儿连连劝酒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么?说不准这个变态心里打着什么下流主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等着他使坏倒不如先把他放倒——就算楚龙吟喝一杯他抿一口,喝得多了不信他不醉——反正楚凤箫不是说楚龙吟千杯不醉么?今儿我正好看看这个千杯不醉能彪悍到什么程度。

第二个倒下的是典曹都尉,醉得横着就让人搀出去了,如今桌上就剩下徐驸马和楚龙吟两个,依旧把酒言欢,笑得各有玄机。便见徐驸马一偏头,冲着我笑道:“来来来,小幺儿,过来,今儿看在你甚得本驸马欢喜的份儿上,赏你给本驸马倒酒!”

我抬眼看了看楚龙吟,和他对了个眼神儿,于是确定了彼此的想法完全一致——灌他,灌丫个挺的!

博你一笑

我很乐意略做牺牲把这变态驸马灌个胃出血肝硬化、阳萎不举前列腺肿大。于是上前执了酒壶替徐源清在杯中倒满酒,恭声向他道:“小的何德何能得蒙驸马爷青眼,既受赐替驸马爷斟了这酒,还请驸马爷您将这一杯满干了才是,也不枉您疼我之心了。”

徐清源不由哈哈大笑,一把握住我的手:“把个小嘴儿会说的!楚大人啊,还是你会调.教人儿!这一个足顶我家里的十个啊!”

我没有抽手,任由他握着——大不了回去多洗个十几遍,只要能把他灌挺了,这点牺牲也值了。楚龙吟瞟了一眼我被他捉着的手,脸上笑意却不知为何略减了减,道:“既如此,驸马可是不干不妥啊!小情儿,过来,给爷斟酒,爷陪驸马干了这一杯。”

如此徐清源便不能再强握着我的手了,得以挣脱后,我是第一次心甘情愿地给楚龙吟倒酒——徐清源那湿了巴叽的手实在是太恶心了!简直像只鼻涕虫糊在我的手上一样。

于是在我和楚龙吟的双管夹击之下,徐驸马第一次干了整杯的酒。

“这孩子叫小情儿?”徐清源放下酒杯,一双眼睛愈发肆无忌惮地落在我的脸上,“好名字,只不知是多情的情呢,还是痴情的情呢?”说着那手便又向着我伸过来,眼看就要摸在我的脸上。

若当真被这手糊到脸上来,我看我这辈子还是别要脸了。正欲躲闪,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楚龙吟勾住腰兜向怀里,向后一个踉跄,正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听他在耳旁笑得暧昧:“我们这个‘情’,是情有独钟的情呢……来,情儿,给爷夹菜。”

我在这硬梆梆的男人的腿上如坐针毡,硬着头皮去给他夹菜,却因手不停地微颤而把菜掉在了桌上,夹了几次都没能夹成功,脸上却愈发烫起来。正难堪着,便见楚龙吟一伸手握住了我拿筷子的手,而后掌握着我的手稳稳将菜夹起,送进了他自己的口中,眯眼儿一笑:“好味道!……咦?驸马身边儿这两个小家伙儿怎么只管呆立着?还不给你们主子倒酒夹菜?”

徐清源正望着我和楚龙吟“亲密”的样子满眼羡慕,再见自己带来的这两个“旧人”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不由面上悻悻,勉强抿了口酒。楚龙吟便又坏笑着道:“难得今日下官与驸马酒逢‘知己’,只这么干喝酒实在无趣,不如我们来划拳如何?输者自饮一杯——下官若输了,便请驸马身边儿这妙人儿给下官斟酒,驸马若输了,便让我家小情儿为驸马斟酒,如何呢?”

驸马向那边桌上瞅了一眼,见同被请来的其它几位宾客也正在那厢兴致高昂的划拳行令,没人注意到这一桌上,再在我的脸上瞟了几瞟,想自己就算输了也是有便宜可占,便欣然点头应允。

这变态东西这下子可入了套了。楚龙吟得意地暗暗在我腰上捏了一把,我则在他腿上掐了两指。

楚龙吟不愧是流氓中的至尊——吃喝玩乐这一套他是样样精通,每十拳里他故意输上两拳,其余八拳全都毫不客气地赏给了这位驸马,以至于我就算时时被徐清源摸摸手吃吃豆腐也不觉得过于难捱了,偶尔飘几记意味深长的眼神过去,美得这变态跟楚龙吟拼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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