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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穿越时光(18)

以我们穿越时光礼品娃娃“岁贡”的名头,加上孟员外全国最大木材商的财力,我们的商品几乎一夜之间全国闻名。更妙的是,我们两家的商品相互之间还能拓展销路,来铺子里买木材的客商时常会一并买了礼品娃娃,来买礼品娃娃的客商因为知道这岁贡用的是孟家的木料,就会觉得这木料有保障,从而介绍给相熟的木料商前来购买。如此互惠互利正是我和孟员外想要的结果。

前期的准备过程其实花了不少时间,四个大区经理要调查市场,招员工,做培训,内部整合,开张宣传,忙得焦头烂额。孟员外各商铺的掌柜的统统听我的四个经理的指挥安排,都是在商场打滚多年的老字辈儿,办事效率非常之高,所以才能在一个月内使全国的“梦(孟)幻穿越时光”——我们的新字号在同一天开张。

我和孟员外、平安三个人就守在总部文安城内处理四个大区经理每天传回来的销售报告。古人的通信系统称为“驿站”,但那通常是为官家做事的,老百姓要是想寄个信什么的,只能托人代转,去驿站投书也行,就是非常慢,而且有时候甚至有遗失信件的情况发生。但是这天龙朝却很好地解决了百姓传书的问题,他们设立了一个专门的机构叫做“鹰局”,负责传信的不是人,而是鹰。鹰局训练了大批的鹰用来两地传信,之所以用鹰而不用鸽子或什么传说中的“鸿雁”,一是因为鹰乃天空中的霸王,不会有什么天敌,而且飞得高,不易被人用箭射下来;二是飞行速度快,飞行距离远,而且是“留鸟”,不是候鸟,不必一到秋天就往南嘎嘎地飞。

朝廷在全国各地都设有鹰局,这些鹰带着信件飞往目的地,一站一换鹰,始终保持最快的速度,使得无论双方相隔多远都能在一天内收到信件,这也是天龙朝在很多年前的卫国战争中出奇制胜的法宝。

我们的大区经理每天就是通过鹰局来传送当日的销售报告的,简直可以媲美现代的电话会议、QQ会议的时效了。所以我们三个守着老窝的家伙,足不出户就可以了解到自己整个市场的现状和销售情况。眼下我和平安正坐在新的总部——孟府的办公室——书房里商讨下一步的发展计划,孟老爷子自从被我唤醒第二春之后欢实得不行,前两天耐不住寂寞,亲自去各地视察工作去了,再也不咳嗽了,也不想贻儿弄孙了。

一个家丁送进来几封新到的书信,我大略瞥了一眼,除了四个大区经理的来信还夹杂着孟老爷子的信。平安知道我平时懒得看这些繁体字,所以一般来了信都是他拆,这次也不例外,拆开一封先看了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又拆一封,眉头皱得跟拧了麻花似的,再拆一封,我说道:“你那张脸再皱就成破抹布了!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擦桌子去!”

平安把手中的信拍到桌子上,沉声道:“乱舞春秋卷土重来了,凡是有我们店铺的地方,必定有他们的店铺——这一次,他们不仅仅是只针对咱们在文安城的生意了!”

“妈了个巴子的!四个区难道都是这样?”我一墩手里的杯子,怒火冲肝。

“都是这样。”平安的怒火已经从眼睛里喷出来了,“几乎跟咱们同时开张,显然咱们在做开张准备的时候对方也在准备,而且……”

“而且什么?”我瞪着眼睛追问。

平安长吸了口气,似是要把一腔怒火强行压进腹中,一字一句道:“而且,他们完全套用了咱们在文安的经营方法,先于咱们之前就跟当地所有大的商号签订了独家代理合同,使得咱们的商品只能在自己的店里以及一些零散中小型商铺进行销售。另外……另外,他们的礼品娃娃全部是一两一个,顶得咱们的货近几天来根本卖不出去!”

“哇呀呀呀呀!气死我了!我问候他老母!我问候他全家!”我气得满屋子跳脚,四下里转圈,“……丫的,事到如今,咱也不能再坚持着了——咱也降!一两银子一个!跟他拚!”

平安一把将快把自己转晕的我摁回到椅子上,低声道:“不能降,咱们不能降。”

“为什么?”我瞪他,“该降的时候就得降,不能因小失大,钱可以少赚,但是不能让对方把咱顶死,一旦被顶死,咱就再也没有办法复活了!”

“不是不想降,当家的,”平安皱着眉头叹口气,“岳父大人知道你会用降价的方式挽救局面,他来信上说:穿越时光的礼品娃娃是朝廷岁贡,倘若降到一两银子一个,那岂不是对皇室尊严的侮辱么?我们之前出的十文钱一个的娃娃全是收购的乱舞春秋的,所以那一次才没有朝廷上的人来干涉,一旦咱们自家的娃娃出到一两一个的话,那简直是对皇室眼光的最大嘲讽啊!所以……无论如何,咱们是不能降价的!”

我一下子就呆在了当场……岁贡……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那云家堡……那云家堡是知道的!一定知道的!他们知道我没有办法跟着降价,所以才会把价格打到这么低!他们就是想活活挤死我,让我被“岁贡”这顶大帽子给活活压死!

“皇帝佬儿!你丫害死我了!”我一声大吼,把平安的魂儿都吓飞了,冲上来一把捂住我的嘴,脸白得跟屁股似的:“当……当家的!……你疯了!……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那、那是要诛九族的!”

我被他捂得快要窒息,“唔唔唔唔”地使劲挣扎,他以为我还要骂,死活也不敢松手,直到看到我开始翻白眼儿了,才连忙把手拿开,急道:“当家的!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再骂了!事已至此急也没用,还是尽快想办法把眼前危机解决了才是!”

我边喘着粗气边道:“我他妈的要是有办法,还用在这儿骂人吗?!……娘的,我越想越憋屈!上了老太监和何知府的当了我!早知有今日,当初打死我我也不让他们进贡咱的礼品娃娃!——我找那姓何的算帐去!”

说着我就往外冲,被平安一把拦腰抱住:“民不与官斗!当家的!何况这事儿当初你是同意了的,现在咱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是先冷静下来想想办法罢!”

办法!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反正十两银子一个娃娃是不可能变的了,除非我从此改做别的商品不做礼品娃娃——但是我又岂能咽下这口气去!上来就被人给挤死,还朝廷指定贡品呢,这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吗!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胳膊折了揣袖子里——生扛!

当天晚上我和平安谁也没有回家,两个人窝在卓员外的书房里愁眉对苦脸。好容易熬到天亮,我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个家丁又拿着一叠子信进来了。平安抢在手上慌忙拆了,脸色瞬间就是一变。

“怎么了?”我呆呆地问他。

“那些进了咱们货的商户纷纷要求退货!各区管事来信请当家的你示下!”平安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望着我。

“……退吧。”我趴到桌子上一手支着额头。

平安闻言走到书桌前研墨铺纸准备回信,我补充道:“顺便让咱们的各区管事回来,把孟老爷子也请回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对策。”

“好。”平安噌噌噌写罢书信,着人送去鹰局发掉。

几个小丫环送了早点进来,我才刚喝了一口豆浆,就见我的原专卖店掌柜现文安城大管事老顾也不敲门就一头扎了进来:“当家的!有坏消息!”

我慢慢点点头,有气无力地抬抬手让老顾坐下说,眼下还能有什么比卖不出货更糟的消息?

“咱、咱们许多的工匠……都、都来请辞……请辞不干了!”老顾说着眼里都含了泪。

“什么!怎么回事?老顾,你快说!”平安甩着大黑眼圈逼上前去双手钳住老顾肩膀。

“他们今儿一早、一早就来找我,说是请辞,我提醒他们,提前终止合同是要、是要付违约金的!可他们、他们居然仍然要请辞,还说违约金一定照付……”老顾嘴唇哆嗦着说完,一下子像霜打茄子似的软在椅子上。

“不可能……没道理……没道理啊!”平安原地转着圈,“他们跟咱们签订的合同上违约金数额巨大,他们怎么可能付得起!?……当家的!……当家的?”平安见我像石像似地呆坐在那儿,以为我承受不了这打击崩溃了,吓得冲上来拚命摇晃我的肩膀。

“你……你拆了我啊?”我反应迟钝地推开他,咕咚咚地喝了几大口热豆浆,总算缓过点劲儿来,“一定,一定是乱舞春秋的人挖的墙角!以云家堡的财力,只需要从身上拔根寒毛就能支付咱们所有工匠的违约金!更何况如此一来就能让咱们伤筋动骨,他们又岂会心疼这么一点小钱儿?!”

“没错!就是这帮畜牲搞得鬼!”平安愤愤地一拍桌子,震得满桌碗筷乒乓乱响。

“顾叔,”我强打精神道,“你回去准了他们的请辞吧,强拧的瓜不甜,人人都有追求好生活的权利。只是……你从里面找个老实的私下里问问,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被乱舞春秋请了去,如果是真的,想办法弄一份他们双方签订的合同来,我要看看合同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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