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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96)

文青踢踢还晕着的,趁机还了上午被揍之仇:“那地上这疯子呢?”

“我来。”

画家慢慢带上一次性手套,捉住向东一条腿,把他给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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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外面没变化,里面也没变化,只能看时间分早中晚。

该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就去找吃的,吃完了回二楼,在扶梯上去的第一个候车室待着。

现在不知道三个车次分别都有谁。

不给别人看,也不往外说,都瞒着。

3291是凌晨四点10分的车,要在第九候车室对面的第五候车室等。

到时候看都有谁过去。

再看他们死不死。

这样也许就能推断出安检机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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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室里,陈仰闻着衣服上的卤肉味看书,每一页都翻的很慢,拿出了备考的劲。

“出版时间没有。”

陈仰自言自语:“通过书的手感来看,应该有些年了,姿势也都很传统。”

旁边响起声音:“你很了解?”

陈仰不假思索道:“动作片多多少少都看过。”

话落他赶忙把书合上,转头去看不知何时醒来的少年。

“不睡了?”

朝简偏头看他一眼,像是在说,我睡不睡,跟你看书有关?

陈仰干笑。

“你醒了,我们就聊聊老李吧,他那时候说,很快就到你们了,你们都会跟我一样。”

陈仰生硬的转移话题:“指的是什么?都会死?”

朝简拆着奶片:“回家。”

“回家?他不是没回去吗?死了都没……”

陈仰一惊:“他以为能?”

真要是这样,老李挥手的那一幕就不惊悚了,反而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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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摸着书角,把卷起来的边捋了捋:“老李当时是跟我们说的吗?还是那些死在车站里,没能上车的鬼?”

朝简:“或许都有。”

陈仰又说:“那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鬼?在候车室的时候我跟他说话,真没看出来。”

朝简道:“他应该是忘了自己已经死了,过了检票口才想起来。”

陈仰打了个冷战。

老李本来是在很急切的往站台跑,突然停住回头的!

“他让我们去报刊亭,肯定不是给他收尸的。”陈仰脖子有点凉,“我想不通,他到底要通过制服告诉我们什么?你说呢。”

朝简抬手虚指太阳穴位置:“我这是什么?”

陈仰道:“脑袋。”

朝简再问:“几个?”

陈仰:“一个。”

朝简把奶片推进口中:“没多长?”

陈仰摇头。

朝简将奶片包装袋丢他怀里:“那我能什么都知道?”

陈仰:“……”

莫名有种想小孩门门考满分,要把他逼死的恶毒家长既视感。

“讨论讨论。”陈仰还是想听少年的看法。

朝简后仰着靠向皮椅:“老李的事过去了,放一放,你想知道的,后面都会浮出来。”

“我怕我等不到那时候。”

陈仰从背包里拿出那卷卫生纸,用三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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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简拿走纸,拽下来一截,慢条斯理的擦手。

陈仰呆呆的看着。

“你……”

陈仰腾地站起来,抢走纸扔皮椅里,气躁的在朝简面前来回走动:“要是我真违背了规则,你还能帮我,现在好了,全灭,你这是瞎闹。”

朝简不语。

陈仰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声响只有一口闷气,全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他坐回去,把书翻出了向东那一手的2.0版。

脆弱的纸张颤颤巍巍。

陈仰乱扫书页的视线猝然一滞。

有字!

“朝简,你看。”

陈仰把少年刚才的自作主张,不计后果抛到了脑后,拉着他的袖子,声线因为兴奋而微抖:“你看这里。”

那发现线索的激昂没传染给朝简,他十分冷淡的来一句:“看不到,你坐太远。”

陈仰连忙拿着书坐过去,腿挨着他的腿:“现在能看到了吗?”

朝简低头靠近。

“笔像是没油了,字都瞄了很多下,瞄的不整齐,杂草一样,写完还划掉了。”陈仰也凑着脑袋,“我不太能辨认清楚,你能认出是什么吗?”

越想看清楚,就越模糊。

朝简眼帘半垂下来,食指抚上那一块乱涂过的地方,干净的指腹一个字一个字的摩挲。

陈仰的视线跟着他的手指移动。

这么追寻纸上留下的痕迹,像盲人识字。

片刻后,朝简收回手,够到陈仰屁股后面的卫生纸,把那根手指擦拭了几遍。

“我回不去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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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一时没明白:“什么?”

“字。”朝简按按眼睛,眉间生出点疲意。

陈仰照着那五个字再看看那些划痕,还是对不上,他放弃的抱着书往后翻,没有再发现字迹,另一本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