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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才会赢(181)

当然这幸福也不是无缘无故就砸在他白沐云头上的,大叔哥很清楚他为了追求这样的幸福花了多大的心思,且不说自那日四全大赛的赛食会上他被表少爷的前妻一墩子砸醒了曾经的记忆之后就立刻着手于铺平他与这丫头未来的道路,只说他与她在一起时相处的每一天、每一个细节,无不都是十万分地用心用意。

他和她一起做饭,为的是让她日后无论在何处、在何人身边,不管是生火、切菜、淘米、煮饭,都会触景生情地想起他来。他帮她洗衣服,只用他喜欢的那种味道的香胰子,这样一来她身上的味道就会慢慢地同他的一样,他的味道也会被她越来越熟悉,直到自然而然地合二为一,她就会把他当成她的一部分,当成家人,当成自己,密不可分,天经地义。他还给她梳头,陪她聊天,同她一起打扫布置,有时一起看日出,有时一起看日落,甚至有时会促膝长谈一整夜,他悄悄地把他的言行、表情、气味和思考方式一点一滴地渗透进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和全天的每一个时间段,他让自己充斥在她的生活和意识里,让她满心满意满世界满满地都是他,她再也不可能把他从她的生命里剥离,因为当她蓦然发觉时,他已经同她血脉缠绕骨肉相融同呼同吸再难分割了,到那时,她就只能与他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哼,白沐云,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霸道!霸道到一丝一毫也不容许那丫头的生活与生命里没有他的存在,他要,就是从头到脚由内而外以身至心地全部拥有,不同于过去他撒网捕鱼主动出击的行事方式,这一次,他把自己变成了一条大鱼,吃光了池子里的小鱼小虾甚至水草,然后就在水面上光明正大地等着她的网抛下来,而无论她怎么抛,这网子里能网住的,只有他这一条鱼而已。

以退为进,以守为攻,若非他对自己和那丫头有着强大的信心,他又岂能玩出如此深沉绵长铺天盖地无可抗拒的大杀招呢?

大叔哥的思绪渐渐飘得远了,时光逆溯,青涩少年,那女子温如春水,暖如秋阳,灵眸顾盼,巧笑生姿。莫道流年容易抛,相思已老当如是。若那时他能似白沐云这般对她再多用些心思,是否一切都可以改变?她不会嫁给白梅衣,不会成为世家大族的牺牲品,不会**接纳白母强塞给白梅衣的妾室,不会……不会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地愤然赴死……

而他自己,也不会承受这阴阳相隔的相思之痛,不会抛下偌大的家业死赖在白家二十年只为日夜能伴在她生活过的地方之左右,不会为了保护她唯一的儿子劳心耗力内外周旋至今仍孑然一身无处归去……

青出于蓝胜于蓝,他也好,白梅衣也罢,都不及眼前这个白沐云。不,若换作以前的白沐云,与他们也没什么两样,许就是因他经历过一段疯疯傻傻的日子,自此悟出了旁人难以参透的道理,不是有这样一种说法么――疯子眼中的世界,才是最真实的世界。

“大叔哥!您老要不要也试一试柠檬浴?”那丫头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见正抱着一钵新榨出来的柠檬汁往灶房去,白大少爷则在后头拎了一桶水跟着。

“你这丫头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了?”他笑着也跟了过去:同这丫头接触得越久,就越是心惊于她同如是的相像,像,真是太像了,不是指外貌,也不是指性格,而是……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是她们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的气质和气场,他不知要怎么形容,唔,就好像……就好像她们两个来自于另外一个地方,与他们这里的人截然不同……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的那样。

而说到这丫头与如是的相像,大叔哥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丫头时的情形,不是那一次带她去紫院的厨房她路上讲笑话给他听,而是更早些,她那时还小得很,在白府的南三西院,那天似乎是院子里哪个下人犯了错,管事们到南三西院去问责,他闲着无聊恰巧路过,就站在不远处围观了一下,旁的人没怎么注意,反而是被这丫头的一双眼睛给吸引住了。

那么小小的一个女娃儿,眼睛里的神色却十足地像个通透世情的大人,甚至和他们这些大人还有不同,就像是站在世外冷眼旁观芸芸众生相一般,浑然天成地有一种超脱感与……优越感?这种优越感不是骄傲自大,而是“我了解你们这些人的把戏,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事,但我不能说,我就这样笑而不语”的古怪感觉。

他当时就觉得这丫头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像如是了,以至于那时正被人劝着收个房里人的他甚至忽然动了心思想把这丫头带走,可惜那时的她实在是太小了,给他当女儿还差不多,当房里人……他的房里只能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他今生永无法再得的唯一所爱。

想到此处,他的心头突地跳了一下:这丫头与如是如此地相像,万一――万一白梅衣也发现了这一点,会不会――

白梅衣很懒,因为他什么也不必做,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倾覆了天下苍生——

作者有话要说:

☆、144快点长大

144、快点长大

用柠檬汁沐浴可以美白肌肤,罗扇打着大叔哥的幌子尽情地往枕梦居调用为自己服务。她老人家在自个儿屋子里欢欢喜喜地泡柠檬浴的时候,大叔哥同白大少爷正在书室里喝茶说话,二狗子被关进了卧房,免得学了不该学的话四处乱嚷。

“你老子呢?这一阵子怎么没见着他?”大叔哥试探地问。

“我给他找了点儿乐子,免得他闲得无聊插手我的事。”白大少爷淡淡地道。

“啥乐子?说来听听,让我也乐一乐。”大叔哥预感不错。

其实不必他细打听,第二天消息就已经传进了他的耳里:白大老爷又要纳妾了。算上这一个,白大老爷已经有了一房妻室和七房小妾,妻室卫氏,出身大家,有背景,有财力,有底气,有手腕儿,然而那七位姨娘的出身也个个儿不俗,不是名门闺秀就是世家旺族,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谁教他白家业大家大河东首富呢?谁教他白梅衣英俊潇洒举世无双呢?所以哪怕只能嫁他为妾,那些千金嫡女们也愿抢破头地挤进他白家门儿。

――更何况,白大老爷白梅衣如今还年轻啊!白老太爷两个儿子皆是老来子,大儿子白梅衣才十二岁时就迫不及待地给订了亲――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正史上清顺治帝十四岁大婚,康熙帝的婚事更早在十二岁的童年时完毕,雍正帝的孝圣皇后结婚时十三岁,古人寿短,早婚早生实属正常,更何况白老太爷夫妇又急着白家开枝散叶。因此待长房长子白沐云降生时白大老爷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现在恰是龙精虎猛正当年,嫁进他家门来,只要有手段有魅力能把他笼络得多在自个儿房里留宿几回,生下儿子来那是迟早的事!

有钱,英俊,年轻,哪个女人不想拥有这样的妙郎君?再加上白府家大业大,孙子辈儿的目今为止一共才有三位少爷,白老太爷夫妇一心想让白家开枝散叶多子多孙,这么多年来始终坚持着拼命地给膝下两个儿子房里塞女人,无奈长房大儿子白梅衣那里自有了第三子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小儿子白莲衣年小一些,前两年才刚成了亲,却是到现在也没生个一儿半女出来,于是白老太太愈发变本加厉地见天儿给儿子孙子寻摸房里人,惹得藿城一众待嫁闺秀个个儿盯着白家门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饿虎扑食地冲杀上去,就看谁能杀出一条血路来成为最幸运的那一个。

这第七个幸运儿听说是哪家商户的小姐,原本是白老太太准备给白大少爷相看的备选孙媳――白二少爷躲出府去巡视旗下店铺了,老太太的目标只好放在白大少爷身上,三天两头地下帖子请门当户对的贵太太们带着她们适嫁的女儿到府上来做客,这个幸运儿不知怎么就那么幸运地被白大少爷点中,要她陪他一起玩捉迷藏――白大少爷可是白家的长子嫡孙啊!就算是个疯子傻子也有大把的人愿意嫁进来啊!疯子傻子反而更好控制啊!

所以那小姐就心花儿怒放地答应了,陪着白大少爷东躲**满府乱蹿――倒也没人说什么不合礼的话,一来世风开放,二来白大少爷在大家心中不过是八.九岁孩子的心智,三来还有一大群丫头陪着玩儿,因此也都放心地由了他去。

结果呢……不知为何那小姐就被白大少爷拐带着躲进了某间房里,不知为何他就突然不见了,不知为何她就看见了在内间床上满身酒气正熟睡着的白大老爷,不知为何……她就改变了主意,褪去身上衣衫,主动躺到了白大老爷的身边去……

“那女人若洁身自好,第一眼看着床上有男人就该立刻离开那房间,而她既有意攀附,那就不妨成全她的一片心意。”白大少爷勾着唇角,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所以你解决了自己的麻烦之一的同时也把这麻烦丢给了你老子?”大叔哥好笑不已,“那姑娘最好是个手段多的,否则不足以同另六个一起抗衡卫氏。”

“卫氏因着白沐昙的缘故近些日子得意得很,就让我们的新宠七姨娘给她祛祛心头那把热火罢。”白大少爷语声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