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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才会赢(223)

“方公子知道大少爷他已经……”罗扇尽管疼得半死不活仍然挡不住满心的好奇――白大云那家伙什么时候同方琮勾搭上的?为什么偏偏会是方琮呢?方琮不是和表少爷一伙的吗?表少爷不是和白二少爷一伙的吗?白二少爷不是和卫氏一伙的吗?卫氏和白大少爷不是水火不容的吗?难道……难道方琮对表少爷……根本就是假的?

方琮懒洋洋地窝进椅子里,手里摇把扇子:“他在府里头吃喝玩乐装疯卖傻,外头的事都是我给他跑前跑后上下打点的,你说我知不知?”

罗扇惊讶地张大了干巴巴的嘴:这……这也太反转了些吧?!根本想不到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居然是心腹之交?!感觉再也不会相信古人了好嘛!

“那……那你和他的关系是……”罗扇结结巴巴地问,原还指着方琮能把表少爷掰弯了好给她减少个大麻烦呢,搞不准他的梦中菊花根本不是卫小阶,而是她的白大云!――丫敢!

方琮扑拉扑拉地摇扇子:“放心,我对白沐云那混蛋避之犹恐不及,更不会对他产生一丁点儿的兴趣,阴沉狠辣六亲不认,没有半点儿情趣,谁沾惹上他谁才是八辈子没积够德……”

重伤在身的罗某人就在方琮的碎碎怨念中睡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虚弱不堪的罗同志吃喝基本靠喂,养伤基本靠睡,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一个半都在昏睡中度过,日夜颠倒诸事难顾。这天一睁眼照例要水喝,啥也没看清呢就被两片唇摁在了自个儿嘴上,唔唔了一阵才被放开,听得那唇低声道了句:“有口臭。”

“白大云!”罗扇伤着哪有底气,再穷凶极恶叫出来也像小羊羔子,“你几时回来的?!”

白大少爷从旁边桌上拿了杯子递到罗扇嘴边,待一杯喝完了才坐到床沿儿弯下上身来对上她两只因睡得太多而肿起来的泡泡眼:“进门还未到一个时辰,南边洪灾,难民把回程的路堵了,绕了个大远儿。身上好些没?疼得厉害么?”

“疼!厉害死了!疼死了!”罗老妖精没皮没脸地开始撒娇,全然不知自己的两只肿泡眼此刻正在起着负分滚粗的效果。

“我帮你吹吹?”白大少爷正儿八经地问,目光在罗扇纱被下滚圆溜滑的两朵屁股蛋子上揉来揉去。

“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罗老妖不依,抬爪拍在坐在身边的白大少爷结实硬梆的大腿上,然后就忘了拿开,嘴里十分自然地用话岔开大腿主人的注意力,“义父同你一起回来了么?他怎么样?身体还好么?”

大腿的主人配合着转移注意:“没有,他家里头事情还有一大堆,我们也不能总待在那里,还得要他分心关照,所以就先回来了。”

“金瓜呢?”罗扇估摸着金瓜怕是跟自己一样,也在哪间屋的床上趴着熬疼呢。

“在隔壁养着,”白大少爷给罗扇掖了掖脖子处的纱被被角――大三伏天的当然不是怕热不出她痱子来,而是此刻这小病妞正香肩半露,白花花地一小片肌肤就在他眼底微微地一摇,一摇,害得他家大腿君绷得又紧又硬十分辛苦,“少操心,一切有我呢。”

“太好了……”罗扇听说金瓜没事,这才终于放下悬了多日的心,之前也曾向方琮确认了她无事,只是怕他对她不上心,如今听了白大少爷的话才能确信金瓜好好儿的,整根弦彻底松下来,软绵绵地趴在褥子上,闭了眼享受白大少爷用手指替她拢头发的舒服劲儿,“金瓜爱吃甜的,叫厨房给她做些罢,那丫头有了甜东西吃就顾不得身上疼了……她家里还不知道这事罢?府里头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给方公子惹麻烦上身?那天的事他跟你说了没有?”

“她出了这样的事,她一家子自然不能再待在府里,”白大少爷动作轻柔地给罗扇把一头乱发拢顺了,在脑后编成一条四股的麻花辫,“我已经把她一家子的身契要了出来,先打发到我名下的一个庄子上安顿下了,待那丫头伤养得差不多了就送过去与她家人团聚,你觉得这样可行?”最后灵巧地把手中的辫子一绾,用条帕子系了,固定在脑后,一下子爽利了。

“你做事,我放心,么么哒。”罗扇表示欣慰地用爪子在人家大腿上挠了挠,“其它呢?”

“来龙去脉我已经听绿萝禀过了,”白大少爷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否恼着,“今后你不必再回府里去,就在外头,同我在一起。”

“可是你得回府里去啊,放心我一个人在外头了?”罗扇眨着肿泡眼问。

“谁说我要回府?”白大少爷挑起眉毛,“过几日你身子能动一动了我就带你去我的宅子住,我们两个都住那里。”

“啊?可是你不回去白府的话,岂不是要惹人起疑?”罗扇惊讶地张着嘴,一小股因睡眠过多产生的口臭味儿幽幽地飘出来,熏得自己一皱眉,连忙把嘴闭上。

“少操心,好好儿地养你的伤,”白大少爷一歪身子,蹬掉脚上的鞋,整个人侧卧到罗扇的旁边,一手支着头看她,“你这会儿要是不困,我就问你件事。”

“我都快睡吐了,问罢。”罗扇嗅着白大少爷身上因赶路刚进门没多久还未来得及去沐浴而带着的淡淡的汗味儿,一颗心柔柔软软地舒展开来,闭上眼睛,小手轻轻地伸过去拉住大手,拽过来垫在脸蛋儿下面,干燥温暖,厚实安逸。

大手弯了弯手指,与掌心形成个浅浅的碗儿,碗儿里盛着白嫩嫩甜嘟嘟的一坨小脸蛋儿,让人恨不得就着这碗整个把它吞下去,一直吞进心里头,满满地装起来,香喷喷地装一辈子。

“那个小钮子,你想要我怎么处置她?”白大少爷问。

“她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罗扇没睁眼,只淡淡地回问。

“也在这里,用药吊着命,只等你一句话。”白大少爷语声也淡,淡然下面是来自地狱的森冷。

罗扇沉默了一阵,也学着白大少爷淡中透冷:“我当然是恨她入骨的,然而真让我砍她胳膊剁她腿,我也实在干不出,她既然善妒,既然想攀高踩低,那就让她做一辈子最下等的奴才好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死,而是人活着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她那么贪生怕死,就让她一辈子活在没有希望里好了,她连自绝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这么折磨自己一辈子!”

“好,府里有专门给犯了错的奴才准备的惩戒院,惩戒院里的奴才干的全是最肮脏最下贱的活,就让她在那儿消磨一辈子罢,”白大少爷捏了捏罗扇肉乎乎的小耳朵,觉得不过瘾,凑过身子去大嘴一张整个含在口腔里,听见耳朵的主人“呀”地叫了一声,忍不住心里痒,舌头和牙齿被这痒弄得烦躁不安,只好拿珠圆玉润的小耳垂儿出气,连嘬带吮轻咬细啮,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一把薅住大腿上那只小小咸猪手,理直气壮地引着向上找准某物一握,霎那间天雷勾动地火,地火瞬时燎原,险险险险的就在那小手主人一双惊羞窘色交织的肿泡眼前化成火灰儿一撮了。

“白――白沐云――你――你松手――你――有本事放开我――讨厌!闹腾!呔!”罗小手颤抖着小手,小手里那东西烫得几乎握不住,但她生来是个有毅力不怕烫的好孩子,所以硬是咬牙忍住了,从姿势到位置都握得堪称完美认真。

白大少爷举了举那只没被罗某枕在脸蛋子下的手:“早松开了,你手再敢上下动一动我就大巴掌揍你屁股。”

咳……那个……混蛋!不知道病人生病时各种感官敏锐度都急剧下降嘛?!你松开手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罗某人老脸浴血地缩回手,张开臭嘴儿打了个臭哈欠:“怎么突然好困。”

“吃了药再睡。”白大少爷翻身下床,先去窗边几案上取了杯凉茶灌下肚去,而后才开门叫了个小厮把药热好了端到门口,由他接过来,回至床边一口口喂罗扇喝净,用帕子给她擦了唇角,又塞了个蜜饯到那小臭嘴儿里,“睡罢,这药里放着助眠的东西,睡着了就不疼了,我在这儿守着你。”

罗扇根本不困,但也确实因伤得不轻整个人都恹恹的,加上刚才性致勃发了一回,此时已显疲态,果然吃了药没一会儿就睡沉了,白大少爷坐在床边看着她,直到见她呼吸均匀微微起了小鼾,这才轻轻起身开门出了房间。

房外守着绿川绿野,白大少爷低声吩咐:“听着里头动静,人一醒了即刻去前厅回我。”两绿低声应了,目送白大少爷大步往前厅去,夏日炽烈的阳光投射在他挺拔的背上,却没能焕起丝毫的热度,青色的衣衫反而愈发浸透着凛冽的寒意,两个人齐齐打了个哆嗦,对视一眼:爷狂怒了。

方琮正在前厅坐等,手里玉柄镶玛瑙的纸扇哗哗地摇得山响,扇身A面绘一片黄澄澄的菊花,扇身B面是两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诗:天阶夜色凉如水,隔墙谁唱后.庭花。

――全是叫小扇儿那丫头给的建议,身上带着伤还挡不住她事事关心,画菊花这个提议吧他倒是还能理解――菊,花之隐逸者也,虽然他方琮完全就是隐逸者的反义词,但偶尔也会附庸个风雅。只是她“赐”的这两句诗就多少有点儿不明白了,第一句还好,头两字就是天阶的名字,只第二句跟第一句有什么关系?本来他对这建议不想予以理会的,架不住那丫头说这诗寓意好,是好兆头,也就随便听了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