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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颜公主(132)

林景皓说到这儿不禁有些羞愧,小心的去看初兰的脸色,见她只抽噎着,凄凄楚楚的望着自己,眸中深情不减,全无半点儿鄙夷之色,方是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有了这个心思我便就私下里和父王定了咱们的亲事。就在我私下与父王说定亲事的第二年,我认识了霍如烟,他虽是个随意任性之人,在医术上却是有些造诣,他对疑难杂症有兴趣,定要为我治这奇症,却是有言在先,他说我这病虽是奇异,却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可若让他来医,他无先例可循,只摸索来试,恐会雪上加霜,是以医死不管。我虽是不想死,可这病发作起来的痛楚却是让我生不如死,所以也就应了他了。他也算有本事,两年下来,初见成效,倒是渐渐控制住了这病情,却说因是医治太晚,已是无法根治,这一辈子就只得带着这病症了,只可保证少些发作,少些疼痛而已。我的病情稳定,便对当日一时草率而定的这门亲事生了些许的懊悔,可既然已经说定,也不能找到父王那里说要反悔。”

林景皓淡淡的一笑,道:“亏得我当日没有头脑发热的跑去找父王反悔,否则这辈子可不就把你错过了。”

初兰听林景皓将过去之事娓娓道来,只觉跟做梦似的,不想他们之见这段姻缘却是还有这一段过往,她原以为两人这亲事是在他们大婚前一年定下的,却原来还要早上几年。这会儿听他说了这些话,她心中才是稍稍静了下来,靠在林景皓怀中,小声道:“没在骗我了?你这病真的不会要命吗?真的不会死吗?”

林景皓温柔的抚着初兰的发丝,轻声应道:“没骗你,我没那么容易死。”

初终是松了口气,软绵绵的依在林景皓怀中,好似这渐渐消失的世界,又都回来了,这一瞬间溢在心头的尽是满足。

许久,历了大悲大喜的初兰似是才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回过神,恍然意识到什么,推开林景皓,气道:“那你如何与她串通了来骗我,说什么你就要死了,活不过三十的话。可是诚心想看我难受是不是?可是诚心逼我对你说那些话是不是?”

林景皓忙是做了个发誓的手势,道:“天地良心,我绝没与他串通,我真不知道他竟与你说了这些。”

初兰想到刚刚自己与他说了那么多痴心的话,就不禁恼羞成怒,哪还管他有没有串通,转身便走。

林景皓一下从身后将她拥住,急道:“别走,兰儿,别走……”

初兰却也未真的想走,只是气恼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执拗的道:“不走做什么?我才那些话你可还没听够怎的,又要编出怎样的话来骗我?”

林景皓一叹,带了些哀伤的道:“你心里若没我,便是我再编出千万条谎言来,也是动不了你的心。可见你心里是有我的,那又如何要这般折磨自己,折磨我呢?难不成你非要到我死了那天才肯看我一眼,才肯原谅我?如若真是这样,那我倒是宁愿这会儿立时就死了,也总比行尸走肉似地活在这世上,让你这样终日里避着我强上万倍。”

林景皓这话直说进了初兰的心里。昨日知道他要死了,她真的一下子崩溃了,只觉天塌地陷,这世上再没什么可暖得了她的心。才听说这全不是真的,他不会死,她这心又一下子活了过来,心中的满足与幸福却是实实在在的。

果真如他所说,怨也罢,恨也罢,可不就因为爱他吗?这恨这怨要到什么时候?难道真要到他们哪一个就要死了才得罢休吗?初兰心中长久以来建起的冰封壁垒慢慢消融,所爱之人就在自己身边,再没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124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

吻,抛去所有,只余浓情。

这一吻似让他们等了太久,如何纠缠都无法倾尽内心的情感,两人心中积郁已久的情感转为浓热的情/欲,拥吻纠缠着跌在榻上。

美人在怀,让禁欲一年有余的林景皓也少了撩拨之心,一面加深对那片樱唇的掠夺,一面迫不及待的向下摸索,去扯初兰的衣裳。

衣衫渐松,香肩淑乳跃然眼前,春/色无边。

情/欲高涨的林景皓却是身子一紧,忽的滞住,目光落在初兰左肩之上,那一处浅浅的伤痕异常刺目,直似一柄冰火之剑刺进他心里,那滋味说不出是火还是寒。

这明显是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心里有数,她家中另娶了驸马,一年有余,她不可能为他守身如玉。况如今他不在她身边,定有旁的男人对她虎视眈眈,趋之若鹜,他有心理准备的。可知道归知道,亲眼见了这证据,却全然是另一番滋味了。这浅浅的咬痕分明的告诉他,曾有别的男人见过她这玲珑的身子,在这娇躯之上粗喘呻吟。

林景皓心头火气,脑中一下子勾勒出初兰与别的男人缱绻痴缠的场面,好像他此刻似能眼见着那男人是如何在他的女人身上留下“罪证”,昭示着对她的“拥有”!

这是一种挑衅,是在与他宣战!

林景皓凝着这咬痕,心中恼恨非常,却又不得立时发作,这一年多来他日夜煎熬,这日终得初兰尽弃前怨,再显柔情,他自不愿一时脑热与她分辨争执,再生口角。可若让他假装没看到,他却也做不到,揉在初兰腰间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滑,掠过那刺眼的痕迹,抚上了玉颈,稍稍用力,拇指按了初兰的下巴,深凝着她,似是想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

初兰正动情,全然没有意识到林景皓微妙的变化,整个人早已在他的热吻之下化作一滩春水,这会儿素手探进他的胸口,急切的扯开他早已凌乱的衣衫,不需他如何撩拨挑逗,只要意识到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这身子里仿似就有把火往外烧似的,让她恨不得立时与他融为一体,共赴巫山。

“景皓……”初兰娇柔妩媚的低吟着,声音有些颤抖。

这娇音落在林景皓耳中,直让他的气恼一下子少了大半,再看初兰盈盈美目尽含柔情,立时身酥骨软,心中虽仍介怀,却挡不住欲/火高涨。

初兰扯开林景皓的衣裳,双臂勾在他颈上,深深的吻了上去,浅躬腰身,娇扭着撩拨起他胯间的欲望。

林景皓再也把持不住,离了初兰一年,他可谓是夜夜难耐。如今这娇躯早已是褪了初时青涩,再不是当年待开的小花苞了,酥胸玉/乳,纤腰翘臀,若怒放之花,甘美之果,每一寸都让他痴狂,这会儿纵有千般怨脑愤怒,也全是顾不上了,扯了两人的裤子便就顶了进去。

这一侵入未及如何的亲吻揉抚,让初兰有些错手不及,不由得一声低吟,才是回过神来,身上之人便开始了一轮轮猛烈地进攻,随着他越来越快的挺动,初兰的意识愈渐模糊,飘飘渺渺似入云霄。

云雨巫山,两人久久不能餍足,直到二人都是大汗淋漓,再无一点儿力气,方是粗喘着收了云雨。

许久,二人才是恢复了体力,初兰挪了挪身子,枕在林景皓手臂之上,靠在他怀中,这感觉陌生而又熟悉,下意识的翻了□,将他拥住,闭了眼不去看周遭的陈设,便又似回到了从前。

林景皓拥着初兰,在她发间落下一枚温柔的浅吻,轻轻的抚弄着她的青丝,目光复又落在了她肩上那碍眼的咬痕之上。

“疼吗?”林景皓掩下气恼,带了些疼惜的开口道。

“嗯?”初兰一时未明白他的意思。

林景皓却也不言语,只用手指轻轻抚了抚她肩头的伤痕。

初兰愣了一下,忽的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一热,下意识的缩了缩肩,心虚的将头扎进他怀里。

林景皓不动声色,只淡淡的开口道:“他也真舍得下口啊……”

初兰愈发羞愧,又娇又愧的在他怀中轻唤道:“景皓……”

林景皓推开初兰,捏了她的下巴,凝着她,委屈道:“咱们一起这么久,我何时舍得这般对你了,是哪个混蛋这么狠心,真真让我想要宰了他。”

初兰心虚,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下意识的喃喃道:“不是的……景皓……”

林景皓见她这模样,不由得挑眉,添了几分恼怒的道:“怎的,我只这么一说你可就心疼他了?”

“不是,不是。”初兰忙解释道。

林景皓却忽的神色一暗,怅然悲苦的道:“我知道,我便是如何气恼妒恨,也挡不住你身边出现别的男人,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便合该受这报应,这全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你。这些我全都懂,你无须自责内疚,也不用解释什么。你如今还能理我要我,我就不该再奢求什么了。”

他这么一说,初兰更是难受。倘他气愤苛责,她或还恼羞成怒的扯了前事反驳回去,偏生他自己说了这话,反让初兰无话可说,由其他素日是个强势的性子,这会儿突然露了凄凉自苦之色,直让初兰愈发的心疼,急道:“别再说这话了好不好,我心里难受,往后咱们再不提以前的事儿了”

“嗯。”林景皓应声,将初兰揽进怀里,弯了弯嘴角。

两人便这么默默相拥着,林景皓虽得了初兰不计前嫌的话而松心,可对别的男人的事儿到底不能释怀,那咬痕就似个该死的苍蝇一般碍眼,不由得抬手抚上那痕迹,用力蹭了两下,好像这样便能将它抹去似的,自言自语的低喃道:“这个去得掉吧,抹些疗伤去痕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