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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颜公主(225)

初兰生了些恼怒,只道这霍如烟脾气太大,也不知为了什么就跟她闹到现在。若搁平日也便罢了,如今人命关天,可是她摆款耍脾气的时候吗!只如今有求于她也是无法,初兰叹了口气吩咐画眉道:“备轿,本宫亲自去请她。”

画眉道:“是,不过奴婢回来的时候见了四公主府上的人去请霍姑娘,她这会儿或是人在四公主府上呢。”

初兰道:“那就去四公主府上请人。”

画眉应声出去,不一会儿便回禀轿子准备停当。

初兰不放心地看了看凌天,又看了看墨云。

墨云展了个宽慰地笑容,道:“去吧,我在这儿看着他。”

初兰又道:“我那朋友是个神医,太医束手无策的她或有奇法,你放心。”

墨云点了点头,道:“嗯,去吧。”初兰这才急匆匆地离开。

待到初兰走远,墨云又寻借口遣走了从旁伺候的小厮,到四下窗边望了望,确认无人,方是快步走到床边。俯身检查凌天的伤口,探了脉,又仔细检查了掌心眼底,不禁一惊,低喃道:“九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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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月公主府。

满月自收了初兰送来的画像,连日来派人加紧追查,初时还算顺利,然这两日却突然失了头绪,这让她不免心烦气躁,便找来霍如烟陪她放松一下。这会儿她正闭着眼仰面靠在躺椅之上,霍如烟坐在身后为她轻按太阳穴,直让她舒服得昏昏欲睡。

正此时忽被两下敲门声打扰,下人在外回道:“公主,三公主来了。”

话音才落,便听屋外传来脚步声,又有声起:“三公主慢走,小的这就去回禀我们公主。”

未及,不待满月紧忙起身相迎,初兰便急匆匆地进了屋来。

满月只当初兰这么着急是为那案子而来,这会儿见她进到屋中一双眼睛却是直看向她身后的霍如烟。她不知初兰与霍如烟之间的渊源故事,仍只记得当日初兰掌掴霍如烟将她赶出府去的情景,这会儿见此,只怕初兰乍见了自己仍与霍如烟往来会迁怒霍如烟,便匆匆上前挽了初兰的胳膊,一边拉她往外走一边道:“姐姐怎么来了?这么急可是有大事找我,走,咱们去书房说话去。”

满月不晓初兰的来意,霍如烟却是清楚得很,这会儿她站在里面冷眼望着初兰,只趁满月背身不注意,打眼一瞥,带着气儿地瞪了初兰一眼。

初兰见了,脸色一赧,拉住满月道:“不用,就在这儿说,我是专门来请霍姑娘的。”

满月不禁诧异,只怕初兰欲找霍如烟麻烦,好言试探道:“姐姐找她能有什么事?”

初兰没有立时回答,只转对身后一路跟来的管家和下人道:“你们先去忙吧。”

管家应声,抬头看了看满月脸色,见她应了,方是带人下去。

待下人们走后,初兰也顾不得和满月解释,直接上前两步对霍如烟道:“霍姑娘,我原有什么做得不对不好,得罪了你的地方,望请海涵。如今果真是人命关天,怕也只有你能妙手回春,还望你不计前嫌出手相救,郜兰必会铭记你的恩情,涌泉相报。”

霍如烟原对初兰有气,这会儿听她言语中竟是对她生分得很,愈发脑了几分,鼻中一哼,尖酸冷语道:“不敢,一介早民如何敢让公主‘涌泉相报’!我霍如烟不过是个给人舒筋通血的,没公主说的那么大本事。”

初兰原是不好当着满月的面与霍如烟显得如何亲厚,这会儿被噎了回来,情急之下,脱口道:“如……”只这“烟”字还没出口,却是被满月打断:“怎么回事儿?什么人命关天的?!谁病了?”

初兰看了看霍如烟的脸色,对满月道:“是凌天,他受伤中毒,太医说若不尽快解了,性命堪虞。”

“啊!?”满月惊得愣住。

霍如烟也是一惊,适才画眉去请她的时候尚未说明府上是谁病重便被她赶了出来,这会儿乍听是凌天受伤中毒,直让她惊诧万分。

“怎么可能?!”满月道出了霍如烟的疑惑,“谁能伤得了他呢?再有……他不已是你后府公子了?怎么还……难道……那些什么他和你吵架出走的传闻是真的?”

初兰只道:“这些我改日再与你解释,现下救人要紧。”说完又转对霍如烟道:“若非实在无法,我也不会劳烦姑娘,这次算我求你,救救他吧。”

不想霍如烟听了这话却眼睛一瞪,更是气恼似地扭过头去,看也不看初兰了。

满月只当霍如烟这会儿这冷言冷语无非是记恨当日初兰那一巴掌,便帮腔道:“如烟,从前有什么误会这会儿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暂且搁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过去看看吧。”

初兰见状,也顾不得其他,往前凑了两步,软语道:“如烟,上次是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记恨我了。”

霍如烟端了架子,瞥着初兰:“你错哪儿了?”

初兰是的确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滞了一下,心虚为难地道:“我……我必是说错了话伤了你了……”边说边看小心打量霍如烟的脸色,见她拉着脸一点儿不见转晴的模样,便道,“我是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错话了,这才是大错特错,这次你饶我一回告诉我,我下次再不犯就是!”

霍如烟气道:“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跑我这儿认什么错!你当我是什么?我可不是你府里的奴才,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初兰紧道:“我何时把你当奴才了?我真心把你当朋友来着!”

“朋友?哼!你把我当哪门子的朋友?!”霍如烟冷喝,只觉气恼得很。当日她从初兰府上拂袖而去,只因一时情绪波动,却非初兰果真说了什么伤她的话。只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既然甩了脸也不好再登门,只等着初兰前去哄他。未料及后登门的却非初兰,而是个小丫头捧了一大堆的脂粉绫罗给他送了去。他这才激起了火气,只恨初兰没把他当回事。后来初兰亲自登门,他带着气故意使人说他出京去了,只想为难为难她,没想她听了这消息只说人回来通知她,什么也没做就回府了!

按常理,这原是没什么可气恼的,你人不在京,纵人家真心赔礼又能如何呢?只霍如烟却是个被宠坏了的。他当年还是“霍四公子”之时,多少女人围着他献殷勤,莫说他真的动了气,只一皱眉一撇嘴,便惹得一票人手忙脚乱。绝没人会似初兰一般,随便说了个人不在就心安理得的回府,只说端了礼物在门口等个几天几夜求他露面原谅的实非罕事。

霍如烟在瑶台憋了好些日子,再没见初兰露面,只连差人问一问都没有,他虽觉受挫窝火,心里还是忍不住地自我安慰,只道初兰与原那些女子终归不同,她身为公主,必有许多公务缠身,到底不能让她天天只想着给他赔罪。如此他便让梅三娘去公主府传话,只说他回京了,给初兰和他自己一个台阶下。他自认为退了一步,擎等着初兰登门赔罪,未料等了好几天仍不见人,再一打听,却正闻得初兰怀孕及纳娶公子。

这下却把霍如烟彻底激脑了,且不说他与凌天有怎样的过节,只说他自己

168、第一百七十一章 ...

这儿干巴巴的等了这么些日子,原料她会来好言软语的赔礼道歉,没想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儿,亏得他还给她寻了借口,什么公务缠身,原是风流快活去了!

如此,才有他今日之怒。

一旁的满月见二人这话音光景,不禁疑惑地探问道:“唉?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啊?”

霍如烟火头上,也不顾得满月,只冲初兰气道:“有人要死了你想起我来了?早干什么去了!你还好意思说拿我当朋友!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公主我就怕你,我这次还就是不管了。他姓凌的又不是我什么人,他死不死跟我没半点儿关系!”霍如烟越说越气,愈发高声道,“他最好早点儿死,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次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替我解恨报仇,我得烧高香谢谢他!还给他解毒治伤?想得美!你还别紧着逼我,惹急了我再去给他下几味毒,让他立时蹬腿升天!”

霍如烟这突然的发作怒喝,直把初兰和满月都惊得不轻,两人均是呆呆地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霍如烟吼完却未得发泄,反而更觉窝火,再看初兰一脸惊诧无辜之状,更觉自己那些日子的干等要多傻有多傻,干脆扭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鼓着腮帮子不说话,脸都涨红了。

初兰愣了一会儿才听出些深意来,紧忙上前道:“我绝不是有事才想起你,我早先去瑶台找过你,三娘说你出去采药了……”

霍如烟负气脱口道:“就算我出京了,若有诚心,就该打听我去了哪儿,什么都不管地追去道歉才对!”说完忽觉自己这话似有些无理取闹,却又不愿被初兰看穿,只使性子扭过头去。

初兰心急,不假思索地道:“是,是我想不周全,下次不论天涯海角还是刀山火海,我都追着你去,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霍如烟听了有几分受用,却也不露声色:“你还想有下次,还嫌欺辱得我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