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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郎(51)

“可是汗王哥哥昨日不是没看到塔娜跳舞么。”漂亮的脸蛋上浮起一丝红晕,带着几分的羞怯,轻轻的嘟起了嘴。

不等渥魃希说话,她已扯上了他的袖子,“汗王哥哥,是你说要看塔娜跳舞的,可你不仅没看,还拒绝了塔娜的哈达,你要补偿我,待会陪我骑马好吗?”

直爽的性格,干脆的话语,顿时让渥魃希轻笑出声。

“塔娜,汗王有很多公事要处理,不可随意耍性子。”看似呵斥的样子,达什敦的眼瞳间却只见深深的笑。

塔娜跺着脚,娇憨姿态尽显,跟在自己的父亲身后,默默的送行。

初夏的草原,没有炙热的阳光,没有闷燥的空气,有的只是清风徐徐白云悠悠,有的只是绿草绵绵,马蹄声声。

一金一红,在广阔的飞驰中闪耀着光芒,塔娜漂亮的发辫在风中跳跃,轻灵的笑声飞扬,“渥魃希哥哥,我的骑术怎么样?”

金色的人影没有回应,马鞭炸响在空中,转眼超越了她的马。

两个人忽前忽后,似是在互斗,实则嬉戏,塔娜红色的衣裙飘飞,映入草地上女子的眼中,只有平静。

叶灵绯面无表情望着远方两人的纠缠,口中咬着草尖,懒懒的撑着下巴。

“你还真奇怪。”放大的俊容近在咫尺,笑脸比阳光更加灿烂,“以你的性格,不会如此大方吧?”

她抬了下眼皮,扯了扯嘴角,“大哥。”

坞恩崎的下巴扬向塔娜的方向,“草原女子奔放,只怕要不了两日,塔娜就会主动要求做王妃了,你如此淡然倒出我意料之外。”

“你以为我在意一个王妃的地位?”她抽笑了下,倒在草地间。

“那你也不在意那个人?”坞恩崎歪在她的身边,碧蓝的双瞳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目光远望那金色,她悠悠然的闭上眼睛,“那张榻我睡不起,还是留给别人吧。”

“为什么?”他渐逼渐紧,“因为你要回家所以必然放弃他是吗?”

“大哥。”她无奈苦笑,“能不能不要问了?”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坞恩崎的手抚上她的眉头,轻轻舒展她紧拧着的眉间,“如果你放弃了他,而最后又回不了家,那是不是很亏?”

闭着的双瞳忽然睁开,看着面前深邃的容颜,咬了咬唇,却说不出话。

“你不是只赚便宜不吃亏的么?”他吹了个清亮的口哨,“这笔帐你不可能不会算吧。”

他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额头,“去吧,面对你自己的心,即便你有一天离开,也没有遗憾,是不是?”

他的话,让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潭水中将双手伸向渥魃希的那一刻,让她想起大帐中自己亲手撩起渥魃希衣衫的那一瞬,那时候的自己,分明是下定了决心。

“谢谢你,大哥。”她笑颜绽放,亲上他的脸颊,“你也不怕我到时候人争不到,家也回不去?”

笑声豪迈,他重重的拍了下她的肩头,“那我养你一辈子。”

沉重的感觉从心头飞去,她站起身,“大哥,容我再想想。”

两人亲密的低声交谈,她心头微动,抬头远望。

不远处,金色的人影早已勒停了缰绳,默默的注视着他们,深沉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久久不收。

红色的裙角从马背上跳下,旋转在绿草如丝间,大辫子跳跃在身后,和她的身影一样快乐,娇嗔着,“汗王哥哥,那日你没看到我跳舞呢,现在跳给你看好不好嘛?”

渥魃希拔开酒囊的软塞,默默的饮下一口,狭长的双眼微眯,抿唇。

“不许喝了。”塔娜的双手捂着酒囊口,鼓着脸颊跳脚,“那天你就是喝醉了,才连我的哈达都不接的,今日可不许喝。”

她几是整个人扑在渥魃希的大腿上,螓首蹭在他的腰腹间,不依不饶的扭着,直到把渥魃希手中的酒囊抢到手中,这才胜利般的退开。

衣袂飞扬,笑靥如花,塔娜优美的身姿旋转在白云绿草间,悠悠的蒙古长调飘渺在她的舞动间,坎肩上银亮的纽扣熠熠闪耀,勾动着视线随她一起旋转,珊瑚额饰叮当脆响,伴随着姑娘玲珑的嗓音,情烈如火,手中的荷包同样艳丽如火。

“八岁的姑娘绣呀绣到一十六岁,像是班禅援给僧人的荷包……

九岁的姑娘绣呀绣到一十八岁,九条金龙转动着眼睛的荷包……

十几岁的姑娘绣呀绣到二十整,十只孔雀衔着的荷包……”

从头至尾,她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就不曾离开渥魃希身上半寸,手中的荷包在优雅的舞蹈间伸到渥魃希的面前。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坞恩崎掩唇淡笑,“不是两日,只怕她现在就要向汗王求婚了,现在连情歌都唱出来了。”

“了不起吗?”叶灵绯哂晒了嘴角,“不就是唱歌么,我也会。”

“是吗?”坞恩崎甩镫上马,表情颇不以为然,甩动马鞭间蓝色双瞳如湖水晕染,“那就唱来听听。”

说是听,人影早在马儿的跃动间前驰,对象,前方数百米处的奔马群。

手中,长长马竿扬起,在野马奔腾间追逐而上,俊朗的背影伏在马背上,曲线优美。

这不是鄙视,是完全的无视。无视她的话,更无视她的表现欲。

看不起她是吗?觉得她完全没有女人味是吗?

叶灵绯深吸了口气,扯开嗓门,直吼吼的声音冲出

“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

塔娜手中的荷包正递到渥魃希的面前,情思如水等待着渥魃希的回应,冷不防这一嗓子,惊诧间肩膀忽然扭了下,姿态扭曲的摔坐在了地上,手中的荷包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形,从手中飞了出去。

坞恩崎冲入野马群中,滚滚的黄沙中冲到头马的身边,手中的套马杆正好甩出,冷不防这一嗓子,手中的动作一僵,套马索生生从马头边滑过,错失了绝佳的机会。

他惊愕回首,下巴好悬吓脱臼。

总算没有破空的嚎声再出,他深吸了口气,身体微夹马腹,再度冲了上去,第二次甩出套马杆。

这一次,准确的套中了马头,只是……

叶灵绯插腰,仰首向天,“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咻!”套马杆从坞恩崎的手中飞出,被头马奔腾的力量带出老远,就这么飘飘荡荡的挂在马颈上。坞恩崎身体一晃,从马身侧面跌滑而下。

滚滚的黄沙遮掩了他的身体,只有不断的马蹄飞踏咆哮如雷马身曲线律动,互相挤搡,追随着头马的方向。

半晌,才看到那套着马鞍的马背上伸出一只手,艰难的撑了起来,坞恩崎狼狈的爬上马背,金发凌乱无比。

叶灵绯笑容灿烂,扯开的嗓门似是在发泄般的叫嚷着,“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这一次,马儿飞奔,却不是在歌声的鼓励中冲向头马,而是疯了般的朝她奔驰而来,马背上的人哀嚎着,“我求你,闭嘴,闭嘴!”

就在塔娜手中荷包落地的瞬间,某人的马儿扬起前蹄,漂亮的跃起,当坞恩崎手中的套马杆被拉脱的刹那,马背上的人影恰好赶到。

贴靠,弯腰,藏镫,抓住套马索,一气呵成犹如闪电。

跃上马背,在光滑暴烈的头马身上粘住,手指紧握套马杆,勒住马颈。

头马的速度越来越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马背上金色的衣衫飘荡,霸气之姿凛然浑厚。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希望我在玛丽苏金手指里写出不一样的东西,我只能说要让你们失望拉,这书写成于去年早期时间,很多内容都是按照老的俗成,所以肯定是很玛丽苏很金手指的代表了,真没啥特别特别的特色了。

该死的文,我更了20遍了,你到底出来不出来?出来出来出来出来!!!!!!

☆、情择,冷战

当所有的马儿慢下脚步,随着头马臣服在他身后的时候,嚣张的某人已经被马背上苍白的人狠狠的捂住了嘴巴。

她放声歌唱,只顾着仰首头顶蓝色的天空,根本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冷不防的巨灵神掌天外飞来,将她所有的声音给拍回了肚子里面。

“你这是歌吗?”坞恩崎扭曲着脸,“差点被你吓的坠马,我的一世英名啊。”

她眨着无辜的眼睛,“你不是说要热情奔放才符合草原的性格吗?”

坞恩崎一脸欲昏过去的表情,“有你这么唱歌的吗?”他垂下头,轻贴上她的耳畔,“你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她恰到好处的呆傻表情让人分不清真假。

“渥魃希哥哥……”地上的塔娜终于爬了起来,手中的荷包不知道落在了何处,艳丽的裙摆沾着黄沙,发丝上挂着杂乱的草屑,在青草如丝间低头寻找着,“荷包不见了。”

微勾了唇角,狭长的双瞳扫过叶灵绯的脸颊,“心意我领了便行了。”

“那渥魃希哥哥愿不愿意娶塔娜为你的王妃呢?”

这一嗓子,沉默了所有人。

叶灵绯抬眼远望,背手而立;坞恩崎若有所思,眼神游移;而渥魃希只是轻抖了马缰,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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