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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郎(82)

手指从衣袖的宽大蕾丝绣边中懒懒抬起,“我要他自己说,这么急赶着来,是为了什么?”

红唇在笑容中潋滟艳丽,“我说了,你信吗?”

清冷的面容如冰似玉,纤尘不染的身姿,根本看不出半点连日奔波的痕迹,双手背在身后,傲然望着房中的女皇。

相隔十步,这房间的华贵不曾污了他身上独特的月华霜冷,不曾染上半点奢靡华美尘世的烟火。

“不信。”女皇摇了摇头,悠然别开目光,“土尔扈特部的渥魃希汗,我不知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我无法相信你。”

他失笑,“那说又有何用?渥魃希唯有请女皇陛下下旨,允许我入房解释。”

女皇唇角,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准渥魃希汗王入房觐见。”

丝袍滑过叶灵绯的手背,滑过她的脸颊,除了眼睁睁的看他从身边行过,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感受的他的气息一寸寸的从身边离开,一寸寸的靠近那浓烈香气四溢的女子。

女皇脸上的笑容慢慢大了,只是依然倨傲的抬起脸,一动不动。

人,站定床边,渥魃希温文尔雅的气质,平和安宁的气度,即使在面对女皇时,依然从容绽放。

“索菲亚,我回来了。”

平平淡淡,安安静静。

怒意高涨的女子,刹那间温婉了面容,眼角仍有些凌厉未消,却不再煞气临人。

衣摆撩开,他单膝落地,手掌抚上女皇露在袍下的雪白赤足,掌心包裹的同时,亲昵低语,“入冬了,不要再和当年般这样了,你是欧洲最尊贵的女人,不可以任性了。”

那足缩了缩,女皇的声音叹息,“你还记得?”

将那足贴上自己的心口,烛光中清隽他的目光,“当年也是我给你暖的,怎会不记得?宫廷的规矩中,你唯有这一点是改不了,别人不明了,我却知道。”

金色的发丝垂下,垂到了他的手边,女皇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她的思绪,唯有那俯低了姿态的男子,看的清清楚楚。

门开着,所有的侍卫包括波将金在内,还有地上趴伏着的女子,他们就这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隔绝了目光视线。

叶灵绯呆呆的望着那金色的背影,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那么清晰,无限放大在她的眼中。

他跪在女皇的脚边,将她的足贴上自己的胸膛,如此习惯,这般自若,都在映衬着他说的话,前尘过往,往事未曾如烟。

他也这样托过自己的足,慢慢的替她穿好鞋,从下至上欣赏的望着自己,可如今这姿态,这动作,这温柔,都是为了别人而做。

对不起……渥魃希!

她低声喃喃,是蒙古的语言,声音很轻很轻,藏着深深的痛。

女皇的头忽然抬起,金色发丝后的目光,冷硬无比。在看到她的时候,犹如一柄出鞘的匕首,散发着冷冽寒意。

渥魃希仔细的为她拉了拉裙脚,看不到女皇此刻的表情,而地上的叶灵绯却看的清楚无比。

腿,忽然抽回,女皇冷哼着,“渥魃希,你果然懂我。不过短短一个举动,就能让我对你不再记恨,但是你无法解释你为什么一直装病,不过是想骗那封汗王诏书吧?”

“解释若有用,我便解释。”轻柔的嗓音,缓缓开启,“索菲亚。”

锋冷的双眸凝在他的脸上,“没用呢?”

“没用的话……”舌尖滑过唇齿间,他的手指轻轻抚上胸前,大氅落地,双手忽然一圈,将那凹凸有致的身子拢在怀中,垂首下,吻上那娇艳的红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Coby6211的地雷,希望的目的不是用地雷丢上我的脸,把我轰成渣……

☆、虐章,慎点

强势霸道,一改他清冷的气质,何况是面对着高高在上无人敢放肆的俄罗斯帝国的女皇大人,这一下的动作,惊诧了所有人,门边的侍卫异口同声狠狠的抽了口气。

叶灵绯无暇去顾及他人在想什么,更没有空去看波将金此刻的反应,她只在这瞬间,听到了心头某处,如玻璃般清脆的碎裂了,落了满地的渣,那一片片碎裂的玻璃渣,尖刺扎上柔软的心房,无数血肉横飞,无数伤痕交错,当红色淌满心头的时候,便再也寻不见伤痕,看不到那深入骨髓的撕裂。

她深深吸了口气,竟连入喉的空气都是颤抖着的。划过喉间的时候,发出低低的悲泣。

咬唇,将刚刚破出的音咬入了齿间,用力的憋忍。她不敢呼吸,生怕再露出一丝脆弱的声音。

女皇仰首接受着渥魃希的亲吻,双手勾上了他的颈项,长袖滑下,露出一双藕节似的玉臂。

清晰的亲吮声传遍了房中每一个角落,两人纠缠着,期间夹杂着女皇低低的咦唔声。

环绕着渥魃希颈后的手滑落他的胸前,抓着他的前襟,在被他放开后,轻轻的喘息着。

“索菲亚,此刻你可愿听我解释了?”他咬上女皇的耳垂,沙哑魅惑的声音流转全室。

女皇不语,起伏着胸膛,脸上红晕层染。

“装病,只因不想被策伯尔趁机夺权,你知道他是伊利莎白女皇选定的人,那时的你羽翼未丰,我不想增添你的负担。”他的手抚过女皇的鬓边,柔声慢语。

“之后呢?”喘息渐渐平复,她又恢复了那精明过人的女皇,声音冷然,平静。

“之后,你还记得教廷的那次阻拦吗?”他温柔的哄着,“若是我执意为你的王夫,教廷绝不会答应,土耳其一战我立下军功,教廷还有什么可说的?”

“真的?”还是那充满质疑的语调,但口气已软化了少许。

渥魃希笑而不语,手执起女皇的手,慢慢的分开,扣入掌中,另外一只轻松抱起她的身体,将她放入床榻间,“我说过会回来,现在回来了,女皇陛下却不信我了。”

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斜挑向地上的女子,“那她呢?你娶妻了,又如何向我解释?”

回首,那双清如明月黑似曜石的瞳中,有着叶灵绯不熟悉的疏离淡漠。她咬着唇,无声的望着他。

渥魃希,不要再委屈了。

渥魃希,放手你走,带着你的部落远走他乡。

渥魃希,你是骄傲的成吉思汗的子孙,是草原苍狼的后裔,不该这样委屈自己。

男子清朗低笑,轻蔑不屑。

垂首拈起一缕金色的发,在手心中搔弄着,懒散的笑意噙在唇畔,“土尔扈特部的主持告诉我,她能带来拯救民族的力量,所以我好奇,想要知道她究竟有什么能力,你想要知道治疗天花的方法,我告诉你就是了。”

他挑了下眼皮,表情透着几分嘲讽,“我没碰过她,不信你问她自己。娶她,只因她能够替我收归民心。”

叶灵绯呆呆的望着他那眼神,痴痴的盯着那面容,口中的腥咸弥漫,牙齿的力度破了唇瓣,她已是无感,昔日空灵的双眼此刻只剩下空洞。

那双手,曾无限温柔的抚过她的发间;那笑容,曾绽放过华光灿烂,指点江山的豪迈;那时他身侧的人,是自己。

“那我杀了她你会不会反对?”女皇胜利般的微笑挂在脸上,笑容清纯,随意的口吻讨论的似乎是今夜要吃什么,“她侮辱了我身为俄罗斯帝国叶卡捷琳娜女皇的尊贵,但是她是你的妻子,应该你做主。”

她的眼睛盯着渥魃希的双瞳,状似无心的问语中,掩藏着淡淡锋机,静静等待着。

嗤笑轻轻,他懒懒的垂下头,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发,“随便。”

“那……”微笑的表情在一瞬间凝结了冰冷,女皇抬了抬下巴,“杀……”

“唔……”下面的话,被一双唇堵住,浓烈的吻侵上她娇艳的唇瓣,如火燃烧,如浪潮奔涌。

手中力量轻放,女子在他手臂的力量下落入床榻中,他一手轻捧着她的脸颊,一手不耐烦的朝门边挥挥,“杀了。”

侍卫目瞪口呆,面对渥魃希的命令一时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女皇下一步的指示。

渥魃希的手指轻轻绕着她衣衫前的扣子,指尖在她颈项间细细勾画,一点点的向下摩挲,朦胧的情思浮起在眼眸中,“今夜,我能否留下?”

“好。”女皇抬了抬颈项,被他不轻不重的啮了下,咯咯娇笑着。

吻落的红痕,绽放在她雪白的肩头,真丝的睡袍慢慢滑下。渥魃希大掌挥过,金色的纱帘落下,遮掩了露骨的旖旎,添了半遮半掩的色彩。

纱帘,充其量只是一层薄纱,两人一举一动依然是清晰可辨,而他们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恣意亲密。

叶灵绯看到,那熟悉的手指,慢慢的挑开女皇的睡袍,俯首亲吮。

胸口,猛然一抽,久久憋住的气再也按捺不住,低低悲鸣,哀伤弥漫萦绕全身。

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坚强,都在眼前的景物前点点滴滴的消散,床上的人交缠着,金色幕外,是她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胸前,好闷好闷,闷的几乎窒息,闷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模糊;闷的所有的声音,都在耳边嗡嗡的响,遥远又清晰。

渥魃希,骨子里冷傲清高的男子,就是无数人伺候的日子,他都不许人太过亲近他,这是他精神上一种洁癖,除了她……

可眼前,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无数人看着,被无数人欣赏着,与其他的女子被翻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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