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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郎(81)

不管女皇的心是否给予过渥魃希,不管他在女皇心中是否他的地位最高,若是许了他,便容不下他人半分,这是渥魃希的自尊,他可以不究过往,却绝不允许之后再有背叛,“或许汗王真的爱过您,但那是曾经,之后他心中只有我,尊贵的女皇陛下。”

她知道这话的后果,但她还是出口了,因为她此刻要争夺的,是渥魃希,自己的丈夫。无论那男子的心归属如何,她都要让全世界知道,那烙下印记的人,是她。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打上她的脸颊,她眼前顿时金星乱冒,接着又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上她的身体。

一路的禁锢,滴水未进,身体早已是虚弱不堪,她踉踉跄跄的辨不清方向,摔倒在地。

手掌间刺痛一片,火烧的感觉从掌心蔓延。

该死的,茶杯的碎片!

耳边,是哗啦啦的脚步声,有人粗鲁的扯起她的身体,冰冷的武器架上她的颈项。

好不容易站立住,舔舔嘴角,口中满是血腥气,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冷笑着,“女皇陛下,您这样失了尊贵。”

金色的发丝随着呼吸而起伏,女皇的手掌紧紧在身边握成拳,愠怒未消,“你知不知道冒犯女皇是要被砍头的。”

“可我说的是事实。”她不怕死的再度顶了回去,“昔日的您一无所有,汗王可曾有过半分嫌弃?如今的您权倾欧洲大地,汗王可曾多假辞色?汗王要的,不是一幅挂在卧室里的画,却让画中人看着您和别人翻云覆雨,您这么做糟蹋了他。”

耳边传来侍卫的怒喝,强大的力量压制着她,重重的踢上她的腿弯,叶灵绯重心不稳跪倒在地。

眼前,是丝光长袍,雪白的玉足。

肩头被按住,胳膊强行的拉拽到身后,强大的力量让她觉得自己的手臂疼的快要断了,似乎还听到了骨头被扭曲时发出的喀喇声。

右手软软的再也使不上力,似乎是脱臼了。

“杀了你,就是渥魃希也绝不敢对我有半分责难。”女皇眼光掠过地上的人,始终高高昂着她的头,“他不过是寄居我俄罗斯帝国的小小部落,人马一共不过十余万,你以为他敢反抗我?”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以渥魃希的性情,会最终选择远离面前的美丽女子。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多情,不仅仅是因为她高高在上的地位,最主要的原因……

“您根本不爱汗王,你只是占有,私心的占有。”她摇摇头,又垂了下去,甚至懒得再看那女子一眼,“有太多男人为您的容貌和地位倾倒,您在补偿自己当年所受的委屈,您要看着男人匍匐在您的脚下成为您的宠物,可您不该如此对汗王,他才是在您最艰难的时候陪在您身边的人,可您在登上女皇宝座之后,只想着如何证明自己,您将他与那些人一同看待了,所以是您亲手将他推开,而不是他人从您身边夺走的。”

她的唇角边露出一丝微笑,眼神落在那窗边的画上,“您抓我来,主要因为天花之病,二只怕是想见见是什么人能够成为汗王的妻子,当您看到是我这样的女子,您觉得不甘,不甘心女皇之尊居然输给了小小的侍卫,对吗?”

女皇白皙的脸上上青一阵红一阵,眼神中杀机在呼吸间渐渐浓烈。

手臂一紧,身后的侍卫再度用力,她咬着唇,重重的吸了口气。

“您历史成为欧洲史上最伟大的君王,成为世界史上最有为的女皇,想必不会为难我一两句出言不逊?”

女皇轻哼,“你是笃定我不敢杀你吧?”

垂首的人艰难的抬头,艰难的喘息中,咧嘴露出一个笑容,唇角勾动了伤处,让那清秀的脸蛋变的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但是不准骂人!我说的是,明天拉,后天拉,大后天拉……

☆、他,来了!

是的,她赌的就是女皇不敢杀她,她赌的就是一个把江山看的比性命都重要的女子更愿意成就她的霸业,她需要这方法,以此成为万民称颂的皇。

这一次,扭曲面容的是女皇,却是气的。

她的手,攥着丝袍角,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终于,她放开了手,被揉皱的裙袂一团堆蹙,煞是惹眼。挥了挥手,那钳制着叶灵绯的力量终于散去。

她吸了口气,想要站起身,奈何右手瘫软的挂在身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左手按上地面,刚一触,钻心的疼痛刺入手心里,皮肉被尖锐撕开,将那锋利的碎片推的更深入。

胳膊一弯,差一点再次摔倒在地。

手上用力,她咬着牙撑着,弯曲的手臂直了起来,手指间湿漉漉的,指缝间沁出鲜艳的红色。

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面前艳红色的地毯上留下一个暗黑色的血手印,而她的脚边,滴滴答答的淌落着鲜血。

女皇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眼神中的无情仿佛在欣赏歌剧舞曲般轻松。

叶灵绯伸手拭去腮边的血迹,在手背上留下长长的红色,“尊敬的女皇陛下,只要你下诏,送我回到边境,我立即将治病的方法拱手送上。”

女皇包括所有的侍卫,没有人相信,这女子在眼前境地还敢说出这样的话。

“呵呵。”女皇脚下两步,雪白的足尖点在地毯,轻松优雅,“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当真以为我找不出方法?”

披上侍卫送上的外衫,叶卡捷琳娜深幽的双瞳间杀意弥漫开,反手又是一个巴掌煽上她的脸颊。

这一次,另外一边的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叶灵绯索性懒得擦了,就这么定定随血滑下,落在她秀美的前襟上。

“只要我下令,立即让渥魃希率众迁来圣彼得堡附近,你以为我没办法调查你究竟给他们吃过什么药做过什么事吗?一个部落,你以为个个都能保守得住秘密吗?”女皇冷冷的一笑,“别说我不会放开土尔扈特部,哪怕就如同你说的将他如宠物一般养着,我也不让他离开我身边半步。”

她转身,缓步走向金色的大床,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我本想,你若是肯聪明点我可以饶恕你的张扬,但是很可惜,你竟然与我讨价还价。”

大床陷下柔软的弧度,壁炉里的火焰晃动着惬意的光芒,房间里处处充斥着温暖舒适的气息,只有一个人,在这暖意融融的房间里全身冰凉。

女皇说的没错,牛痘的种植方法实在太简单了,只要深入调查一下,未必查不出,她的确没把握不会有人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

其实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女皇根本就不想她活着。她错估的,是女皇的妒忌心,属于女人那疯狂的妒忌心。

如果说还有其他目的,那只怕是……

伺候的夫人麻利的拉开被褥,放下纱慕,女皇的手挥挥,懒懒的开口,“杀了她。”

整齐的应声中,她被粗鲁的拉扯着,拖向门口。

杀了她吗?

那倒好了,她不用再担心,女皇另一个目的。

当她被拉拽着拖向门口的时候,有人从她身边飞快的越过,单膝跪在女皇的面前,“女皇陛下,波将金元帅和土尔扈特部的汗王渥魃希请求觐见。”

一直没有抵抗的叶灵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个幻想,破灭。

他来,在这个土尔扈特部即将起兵的时刻;他来,放下所有汗王的尊严地位……他,不该来。

“若是他日在起兵前我不见了,你可会寻我?”

“不会。”

话在耳边,犹未冷透,他已背弃了他的话。

渥魃希啊渥魃希,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你知道不知道你来了,整个部落的希望很可能就毁于一旦了?你知不知道女皇要的就是你来?

地上的她艰难的抬头,望向那红艳的尽头,没注意不知何时,拖动自己的手已经缩了回去,徒留她一个人撑着半残的手臂,坚强的双瞳中渐渐浮起了薄雾。

当那颀长人影闪入眼帘,当那熟悉的优雅在红毯的另一端出现,心头酸涩的感觉才一点点的飘了起来。

不见他,不知己脆弱。

不见他,不知心中牵念。

不见他,纵死也不过淡然面前,见了,不舍。不舍生离,不舍死别。

他的脚步平和,从容,一如她记忆中的他,从不悸动从不激冲,一步步的走向那最里的房间。

床沿的女皇抬起目光,在地上女子的背影下停留片刻,才抬向远处,那渐行渐近的人影身上。

金色的身影,飘起了冷香幽幽,荡起了黑发丝丝,迈上台阶,迈向她。

脚步,停留在房门前,停留在叶灵绯的身侧。

不曾低头,甚至连眼角都没有扫一眼地上的女子,修长之间搭向左肩,“渥魃希深夜觐见女皇,还请女皇恕我冒犯之罪。”

女皇靠着床榻上的软枕,曲腿踩在床沿,目光深深,“若不恕呢?”

“那便只好砍头或者绞刑了。”男子一抹浅笑,风华绝代,淡淡三两字,目光明亮如星。

身边,波将金恭敬一礼,身体挺的笔直,“回禀女皇,波将金已奉女皇之命将奖赏赐给渥魃希汗王,汗王感怀女皇之恩,日夜兼程前来。”

“闭嘴。”女皇不耐的说出两个字,波将金的声音就此打住在空中,那弯腰的身影,更加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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