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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267)+番外

他这个最嗜血的人,说别人好杀,怎么听都有点怪怪的。

我这个沾满血腥的人,被他说气息平和,还是怪怪的。

“师傅曾经私下与雅做了授剑的意仪式,而你不肯出鞘,师傅应该知道的……”我喃喃自语着,“雅不是继承人,为什么师傅还要那么做?”

“私心。”

他的回答,再度让我沉默。

“我说过,天族安逸太久了,久到她认为即便是天族,也不需要遵守规矩,只要能平平稳稳在族中过下去就行了。”

我无法反驳他,因为他是剑灵,是与族长心灵相通的人,师傅无论有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

“你以为毁掉传承书籍记载的人,是雅吗?”

我猛地抬头,顾不得这动作扯动了伤口,“你说什么?”

他的言下之意我懂,就是懂才不敢相信。

“你以为刻意抹去血饲环节,直接传族长令,是无心而为吗?”他冷寒着眸光,“在雅的血为我所拒之后,即便是前任族长也已经无法拔出‘独活剑’,那是给她的警告。可她依然故我,将自己参悟的武功私下传授给雅,因为打开那参悟之所的钥匙,是‘独活剑’。”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雅的武功,竟然来自于此?

天族的参悟之所,我闻所未闻的地方。

“这是历任族长口口相传的吗?”我祈望在他眼中看到答案。

“每任族长在选定了继承人之后,前任族长就会将参悟之所告诉继承人,由继承人单独带着剑打开,在其中领悟天族最至高无上的武学。前任族长知道雅驾驭不了‘独活剑’,索性将自己的参悟传授于她。”

我轻轻地念叨,“就是你与雅出手时的那些武功,师傅的参悟。而师傅宁可毁掉所有的书,所有的传承,让那参悟之所永远尘封,都不让后人知道。”

师傅啊,您真是大错特错了。

您以为这样就是给了雅最安稳的生活最尊贵的身份吗,您不了解您的女儿,她的野心根本不安于在天族当族长,她若肯安稳,也就不会有这天下之乱,也就不会想尽办法都要拿到“独活剑”了。

雅,根本就是想进那参悟之所,才一直逼问我“独活剑”的下落。

“她若肯安稳,也就不会引起长老们的怀疑,才发现它无法拔出‘独活剑’的秘密了。”独活慢慢地道出一句。

我苦笑,为他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是你的就是你的,终究是抢也抢不走的。”他看着我,“我定会带你去那参悟之所,只要你能参悟透天界留下的武学,又何愁赢不了她?”

招式可以参悟,那内功呢?

我心头沉重,却还是笑着点头。

“我会帮你。”那双眼中,有着我熟悉的忠诚,“你忘了,我能读到你的心思。”

将我重新背起,他朝着山间飞掠着。

我趴在他的背上,在憋了半晌之后,“你的灵气能支撑多久?”

我记得他会消失,那应该就是灵气不继了吧。

“若你愿意,我就可以一直支撑下去。”

我愿意?

他的回答让我疑惑,而他却没有解惑的意思,一任我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才奔出几里地,他的脚步忽然缓了,杀意渐渐浓烈。

天色已渐起微蓝,在山间的晨雾中,一道人影若隐若现,“族长有令,不容你活着离开,我就不会让你有机会踏出这山头。”

当人影渐近,我看到一名中年女子站在那,手中的剑微抬,“天族长老蜚蒲等待你多时了。”

天族长老?

我的族中没有这号人物,而她的剑招手势,让我想起一个人,当年雅身边最为忠诚的一名长老,也是最恨我入骨的人。

果然,当年雅的族人也未绝,今日死灰复燃了。长老们交替着、传承着,不变的是对彼此的憎恨。

她一个眼神,我就能读到无尽的厌恶。

这么多年,我终于又重见了昔日的对头,居然有种久别重逢的快感。

独活轻轻放下我,一声冷哼,手中剑芒暴涨,森冷地扫向对方。

☆、蜚零相救

蜚零相救

女子飞退,身影如电,躲闪开独活的一剑。

但是这退,也不过是几丈,人依然停留在我们去路的方向,将我们阻拦的死死的,看样子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了。

“顽固的人,传承的家伙也是顽固的。”独活不屑地吐出一句话,那双紧抿的薄唇看上去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我发现,他的俊美在不笑的时候是冷寒的,而他的笑,是轻轻勾起一点点唇角,这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充满了讥讽和嘲弄。

原来有人天生嘲讽脸,我总算见识到了。

尤其那身邪气,更让那嘲讽里满满的都是不屑,任谁看到这样的表情,都恨不能动手抽死他。

天哪,我的剑明明是天界圣物,为什么剑灵却是这么个气质?

他说的是昔年雅身边的顽固崇长老吧,这蜚蒲的剑招与那崇长老一模一样,就连看到我时的眼神,也是一模一样。

“什么样的人教什么徒弟。”我叹息着。

以那崇长老的性格,古板地只承认当年师傅的话,在她眼中我就是个篡位谋权的人,只怕在这个蜚蒲眼中,我也是这么个东西。

不仅如此,我在她的眼中还看到了更深沉的反感,嫌弃。

我在第一次见面,能让人讨厌至斯的,她还是第一个。

“你还真是条蛆,百年了都不安宁。”她再度扬起了手中的剑,“今日,我就带你回去,也好让我师傅在天之灵安息。”

被人这么形容,她也是第一个。

“回去?”我努力不让身上的难受表现出来,笑的有些无赖,“去哪?”

“天族。”她冷冷地回答。

雅要统帅这么多人,必然有着她的根据地,她们不承认我的天族,那他们自封的地方又在哪里?

我心头一动,哂笑,“是‘落葵’吧?”

她高高抬起了头,不理睬我。但那表情已经给了我答案。

果然,“落葵”就是当年他们退守之地,只是雅为什么选择那里?

莫非……

莫非独活口中的参悟之所,就在那?

师傅毁掉了传承的记载,而那地方唯有师傅与雅知道,若我是雅,定然会守着那里重新等待时机。

我心头所想,在独活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他举剑,朝着那蜚蒲直扑而去,手中剑幻化了千万道,遍布对方所有的要害。

蜚蒲相迎,两人的剑光闪烁,每一次交击都爆发出无数朵火花,耀眼胜过了天边的星斗。

我从那蜚蒲的招式里断定,那就是崇长老的武功,与当年相比犹有过之,可见她的天资也是极为出色的。

这样的人成为长老一点也不为过,奈何却只施展在了自相残杀中。

我熟悉这武功,独活也是极为熟悉的,他手中的剑寻找着对方的破绽,每一次刺出,都将对方扑上来的身影逼退,不让靠近我半分。

而蜚蒲的目光,则始终未曾从我身上挪开过,让我不由想起百年前,崇长老也是这样,每一次都恨不能咬死我一样。

独活全完疯狂的剑招,逼的她一步一步的后退,在密集的剑光中,我看到了她的笑。

奇特的笑,得意的笑,计谋得逞的笑。

再看独活,他是杀戮的剑,只有进攻没有防守,不知不觉已出了十余步,而我的身边已轻轻落下了一道影子。

蜚蒲在独活的进攻中,冷冷地下令,“杀了她!”

独活回首,看到我身边的人,看到架在我颈项间的寒光,很快又回了头,朝着蜚蒲再度展露他的嘲讽脸。

他甚至没有回头来救我,而是施展开手中的剑,更快更密集地进攻。蜚蒲完全没想到他会是如此举动,被逼的脚下一个错乱,险些中剑。

独活剑挑过她的发边,将那发髻挑散开,她披头散发的目光看上去很是凄厉,声音更是凄厉,“杀了她!”

而我只是懒懒地看了眼那颈项间的剑,就咧开了笑容,“我终于明白你说过的话了。”

剑的主人低沉着嗓音,“什么话?”

“你说即便我做了‘泽兰’的帝皇也不能靠近你,即便我做了天族的族长,想要娶你也艰难,原来你的身份,是雅的子民。”我喘息着,努力地睁着眼睛,想要看清他的容貌,“抱歉又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无妨。”他轻声回答,“当年你也是这么狼狈,我也没嫌弃过你。”

“我知道的,只是又要你等了。”

“没关系,我习惯了。”

平静的交流中,是熟悉的温暖。

“她是你什么人?”

“我娘。”

“那我明白为什么昔日你会跳崖了,这么个顽固不化的娘,只怕被压制的很惨吧?”

“我只是不想依照她的意愿嫁给七叶而已,她为了壮大天族,已经走火入魔了,分不清是非,看不懂真相。”他轻叹,“可是血脉,身份,让我觉得无论走到哪,都无法挣脱,所以才想死了算了。”

“幼稚的做法。”

“以后不会了。”

我们的交谈显然引起了蜚蒲的巨大不满,她扬起声音,“蜚零,快点杀了她。”

颈项间的剑挪开,我身边的黑衣男子抬起脸,“娘亲,我不会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