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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32)

萧娉婷一笑,道:“那可说好了,婉茹姐十六号出阁,你十五号便得过来。”

萧婉茹向来待人亲厚,与沈菊年也算不错,出阁乃女子一生大事,她也不会故作矫情,拒了她的好意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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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民巷在金陵相对僻静的一方,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屋子虽小,沈菊年却觉得亲切许多。

戴老年过半百,有儿有女,但儿女皆在外谋生,没有同他住一起,只有一个三四岁大小孙子让他们夫妇俩带着。院子里收拾了一间干净的房屋,朝阳通风,正是为沈菊年备下。

据戴老说,李群的母亲原是金陵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没落了,但戴老一家曾受他们大恩,是李夫人娘家的家生子。李夫人死后,他们也被放了出来,几年前李群来京,才与李群相认。说起往事,老人不胜唏嘘。沈菊年见他们夫妇为人诚恳,也敬重他,称呼一声“戴叔”。

沈菊年便在这里住下,两个老人家,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面团人儿,让她仿佛回到了旧时的安州。

戴老的小孙子小名粽子,总是吮着指头扒在门边偷看沈菊年,被沈菊年发现,便一脸红扑扑地往回跑,跑不到两三步,又停下了扭头“偷看”……

沈菊年含笑看着他,心想,若天宝在,过两年也会是这般模样吧。

“粽子,过来。”沈菊年在厨房做饭,见粽子又在探头探脑,不禁笑着招了招手。

粽子一双眼睛骨溜溜的,很是认真地考虑了一番,才一步步挪了过去。

沈菊年从灶上捏了一角糖糕逗他,“叫姑姑,姑姑就给你糖糕吃。”

粽子看了一眼糖糕,口水莹莹,咽了一下,没气节地为一块糖糕折腰。“姑姑……”

小孩子的声音就像这糖糕一样糯软甜美,沈菊年心里蓦地有些苦涩,把糖糕放他手心,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去外面玩,厨房里热。”

粽子得了吃的,心满意足地蹦跶出去。

戴老坚决不肯收沈菊年银子,她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便帮衬着做些杂务,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分外充实,等待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沈菊年做好了饭,又回屋里收拾了一番,换上干净衣服,这才出门赶往萧府。

这一日便是十五,出阁前夜,府里几个姐妹相聚吃酒,新娘子嘱咐沈菊年一定要到,她不好扫了她的面子,在这个日子里惹她不快,便应允了前往。

第二十九章 下药

更新时间2010-1-21 8:47:12 字数:2960

 萧婉茹出阁的日子是十六号,萧府这边要办一次喜酒,济南那边还要办一次。

沈菊年到萧府的时候,天色已然不早,被告知几位小姐都在五小姐房里说话,便在下人引领下直接去了五小姐的院落。

还没走到,远远便听到了姑娘们的笑声,许是说起了小时候的糗事,互相取笑。见沈菊年掀了帘子进来,萧娉婷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菊年,你来迟了,当罚三大杯!”

沈菊年一怔,苦笑道:“菊年不胜酒力,可否减免两杯?”

“不成!”萧娉婷脸色一板,“推诿逃避,再加罚三杯!”

萧婉茹笑道:“七妹不要欺负人家老实,菊年,就三杯!”

沈菊年只能咽下三杯酒,好在小姐们喝的酒不似烧刀子那般刮喉,甜甜的,倒有点像果汁,冰镇过后,却是极容易让人喝上瘾。

沈菊年酒力确实不佳,三杯过后,白皙的脸上便浮起了红晕,初时还知道拒酒,到后面便来一杯喝一杯了。

“婉茹姐姐,你本该进宫当娘娘的,如今却嫁作商人妇,实在太可惜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萧婉茹轻声一笑,“又有什么区别,都是男人罢了。”

萧娉婷哼了一声,声音微扬,“婉茹姐,话可不能这么说。五姐夫虽说是富甲一方,但跟我们萧府比起来终究是有所不如,你嫁过去了,人家也不敢给你脸色看。要是进了宫,那可就不同了。我听四哥说,五姐夫这人也算年轻有为,但吃的是祖荫,这种男人耳根子软,没经历过磨练,没有血性,少不得要三妻四妾,姐姐你得管住他,三妻四妾不打紧,可别让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下作东西欺负了去!”

萧婉茹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想得倒远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萧娉婷下巴一扬,双眉一挑,“这段日子,娘没少教你当家掌权吧!咱们萧府的人,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家里厉害的丫头多带几个,也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金陵的大户人家!”

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声,却是萧如月掩着嘴偷笑。“娉婷,谁要娶了你,那可是要吃大苦头了!”

萧娉婷不知想起什么,脸色一红,又是一白,末了啐了她一口,“你才想着嫁人呢!婉茹姐走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我才不嫁……”萧如月窘道,低着头嗫嚅。

萧婉茹目光在两个妹妹面上一转,笑着低了头,沉默不语。

姐妹几人坐了一屋子,吃吃喝喝说说,流了不少眼泪。济南离金陵远着,以后见面也不知是几时了。萧婉茹和萧娉婷是亲生姐妹,两人话自然要多一些,各家姐妹散去后,萧婉茹又留下萧娉婷说话,萧娉婷对沈菊年说,今晚便在姐姐这里住下,让沈菊年回她院子休息,明日一早还要送嫁。

沈菊年陪着说了一晚上话,又被灌了许多酒,头昏昏沉沉的,走路也不大稳,萧娉婷说怕她醉了认不清路,便让一个丫鬟扶了她回去。

被夜风一吹,沈菊年才算清醒了一点儿,只是头仍然晕晕的,听了一路虫鸣蛙鸣,沈菊年隐隐觉得方向不大对劲,转头问那丫鬟,“你是谁?这是去哪里呢?”

“沈小姐,奴婢是香宝啊,这是回七小姐院子啊,您喝醉了吧。”那丫鬟说。

沈菊年晃了晃头,定睛看去,好像是这样没错。香宝……对了,是七小姐屋里的丫头。

进了屋,那叫香宝的丫鬟掌了灯,又沏了碗茶给她醒酒。“沈小姐,您喝了醒酒茶,头就不痛了。”那丫鬟柔声说着。

沈菊年昏昏沉沉,接过醒酒茶便一口饮尽,仍觉得有些口渴,便另外又倒了些凉水喝。

大概是酒性上来了,脸上开始发热,夏天本来就闷热了,加上喝了酒,身上便开始冒汗。沈菊年解开两个扣子,用手扇了扇,又到处找扇子。

这房间怎么有点不对劲?

沈菊年膝弯发软,撑着回到桌边坐下,热意蔓延到了耳后,脖颈,身下……燥热难当,一种奇异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呜呜低喃。

萧锦琪是被萧娉婷约来旧居的,却不料一开门,看到的便是醉酒的沈菊年。

一瞬间的怔然,然后立即明白了萧娉婷的主意。

萧锦琪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几乎要摔门而去,却听到沈菊年的低喃,像是痛苦又像是舒服。

脚下一顿,萧锦琪转身进屋。

烛光下,沈菊年的脸很红很烫,扣子解开了三四个,被她用手扯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沈菊年趴在桌子上,低声啜泣,眼角渗出泪花,右脸贴着桌面,想要汲取一丝凉意。

萧锦琪看出来,她被下了药,可能分量还不清。

她病才刚好——娉婷太胡闹了!

萧锦琪脸色铁青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心里想着要怎么帮她解了药性,却被她抱住了脖子直蹭。

他的体温向来偏低,她浑身燥热,骤然感觉到令人舒坦的凉意,便忍不住一阵厮磨。

他是淡漠之人,却不是死人。他是一个男人,抱着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萧锦琪叹了口气,这大概也是生平第一次了吧。

沈菊年柔软的唇瓣摩擦过他的脸颊,他强压下那股悸动,拉下她的双手,将她固定在床上,她在床上扭动着,半睁着迷蒙的双眼,眼里一片水光。

萧锦琪心想,只能叫瑞娘来了。能信任的人并不多。

手刚一放开,沈菊年便又缠了上来,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要一个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淡定,这实在很难。萧锦琪心里苦笑,轻轻拉下她的手。

沈菊年的脸贴在他背上,鼻间闻得清清凉凉的香气,好像很熟悉……

“小师叔?……”你回来了吗?

疑惑地低低声喊了一句,感觉到那背脊忽地一僵。

李群,李群……

握着她的手蓦地一紧,眼神一冷,侧过头,看到她难受地靠着他磨蹭。

在你心里,我还比不过李群?

顺势将她揽在怀里,噙住她的双唇,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甚至不解恨地在她唇上用力一咬,尝到了血腥味,这才怔住。沈菊年痛苦地皱起眉,抿了抿被咬破的唇,粉色的舌尖扫过伤口,萧锦琪小腹一紧,眼中欲色更沉,将她压在身下,复又吻住她的唇舌。

空气顿时更加燥热起来。

双手用力一撕,外衫立刻碎裂,裸露在空气中肌肤呈现出淡淡的粉色。萧锦琪挤入她双腿之间,难耐地亲吻着,沿着脖颈而下,或轻或重地啮咬着,他身下的她,像一条小蛇扭动,不知是躲避还是迎合。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却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拥抱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这么痛苦而快乐的事。他从来没有吻过任何一个女子,她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