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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痒痒!/不小心,搞大了!/不小心,祸大了!(9)+番外

“没想到你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卫翼忽地一声感慨,听得我不太愉快。虽然他离开那时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个后来,但到底发生了,他就不能给句好听的,比如说“我早就知道你们郎才女貌会有情人终成眷属”什么的。

我面带微笑:“这就是缘分啊!”

他笑了笑,“上次听说你怀孕了,我还有些吃惊。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大家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根本还没结婚……

“咳咳……秦征他近来有些忙,过阵子会正式办个婚宴,到时候一定会请老同学的。”我笑眯眯地回答。如果不是他笑得太坦然,我会怀疑他对我因爱不得而生恨,故意来埋汰我的。这种事,开保时捷的人应该不屑于做吧?

“对了,你跟白薇什么时候办喜事?”我把话题拨回他身上。

他低下头,右手握着酒杯,轻轻晃了晃红酒,低笑道:“都还年轻,不着急。”

我随口应道:“哪能不急啊,女人一过二十五就江河日下了,你不快点求婚,小心煮熟的白米饭馊了。”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对了,白薇还是我的老乡呢!”我恍然想起这事,“真是看不出来,她说话一点口音都没有,也看不大出来。”

“她高中毕业就去了美国,所以没什么乡音了吧。”卫翼态度自然,“我之前还想介绍你们认识,两次都忘了。她和秦征还是高中同学呢。”

“是啊,秦征都和我说了。”

卫翼愣了一下,神色古怪,“他都和你说了?”

“是啊。”我点点头,拨弄了一下盘中餐。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用刀叉吃果然很辛苦。“难怪上次看到他们一起吃饭。我们背井离乡的,难得遇到老乡,难免两眼泪汪汪啊……”

卫翼怔怔看着我,嘴角缓缓勾出一个淡淡的、温暖的笑容。“老乡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字,当年你会接受我吗?”

“什么?”我吓了一跳,抬头瞪他。擦,不带这么捉弄人吧,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了,我肚子还有个第三者呢,本来跟他吃饭挺心安理得的,被他这句话一搅和,我都差点问心有愧了!

卫翼轻巧地转移话题,就像之前没有说过那句话。“你怀孕了还在报社工作,会不会太辛苦?”

“还好,我也打算辞了工作了。”我见他神色若常,又宽了下心,“我跟家里人说了,下个月就回家养胎。”

卫翼笑道:“那你之前还说婚宴会请同学?难道不在X市办吗?”

“我也不清楚了,总归是会办的吧。”我轻咬着叉子心想,就我爸妈那铺张的性子,至少会在老家大摆筵席,至于在X市,也就几个同学同事了,都是年轻人,简单一点就好。反正秦征也不喜欢热闹。

差不多吃了八成饱,卫翼叫人过来买单,我肉疼地交出了信用卡。原来秦征说我对金钱没有概念,现在我才知道,真正对金钱没概念的是卫翼。他这一顿就吃去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啊!

夏末的夜风有些微凉,我哆嗦了一下进了车,卫翼打开收音机,轻缓的音乐悠悠流淌,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周小琪……”卫翼忽然开口,“如果有人瞒你骗你,你还会再信他爱他吗?”

我打了个哈欠,“从哲学角度来讲,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说得太笼统了,我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答复。”

卫翼轻笑一声,“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大家都变了,只有你……”

“这种类似的话,我妈也常说。‘大家都进步了,只有你还在原地踏步!’”我模仿我妈气急败坏的声音说,逗得卫翼噗嗤一笑,“我弟有句话说得还挺有道理的,有些人真是生来就那副样子。像我妈,估计一生下来就是欧巴桑,像我,估计到死都这副德性,人要是猪,牵到□去都不会变成天蓬元帅。所以你也用不着埋汰我……”

卫翼轻声说:“我不是埋汰你。”

我打了个嗝,有些昏昏欲睡,“好吧,随便你。我先睡一觉,到了你叫我。”

一路上,歌声一直在回绕,卫翼好像说了什么,不过我听不太清楚,直到一阵凉意袭来,我才缓缓清醒过来。

“麻烦你送她回来了。”秦征的声音比夜风还凉三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已经到了楼下,秦征穿着西装,似乎是正打算出门,或者是刚从外面回来。车门被打开了,秦征一手握着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撑在门上,这时见我醒来,他低下头来看我,墨黑的瞳仁里似乎低气压环绕。

“到家了,还不出来。”秦征的声音轻轻的,我仍有些迷糊,哦了一声,从车里出来。卫翼坐在驾驶座上,对我们挥了挥手,微笑道:“安全送到,下次再见了。”

秦征点了个头,没等车离开就拉着我的手转身上楼。

我踉跄了两步跟上,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问:“秦征,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吗?”

他没有回答我,我看到他紧绷的下颚,微抿的唇线,看上去——他是真的很生气。

谁惹恼他了?

难道是我?

吾日三省乎吾身——我没惹他生气吧,我没惹他生气吧,我没惹他生气吧?

“秦征,你在生我的气吗?”这么高深的问题,我还是抛给他好了。

门哒的一声打开,又砰地一声被他关上。

我开了客厅的灯,他一言不发地进了卧室,我急忙尾随进去,看样子是我的错差不离了。

我们家的家规不多,只有两条。

第一条,秦征永远不会犯错。

第二条,如果秦征犯了错,请参见上一条。

既然不是秦征的错,那一定就是我的错了。

他面色不善,我伏低做小,贴了上去,“秦征,你在生我的气对吧。你为什么生气呢?生什么气呢?你说出来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你想让我认错你就说嘛。你知道我这个人比较迟钝,你不说我真的猜不到,你就说嘛……”

话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

微凉的双唇在我唇上辗转,呼吸因愤怒而急促,我半张着的嘴来不及合上,便被他长驱直入。

按我多年经验,能用接吻拥抱滚床单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放心了,放松自己去迎合他的吻,双手回抱住他的脖子,轻轻抚摸他的后颈,这个男人的头发出乎意料的细软,让我忍不住十指穿梭其间。

他的呼吸总算渐渐平复,狂风暴雨停住了,只剩下和风细雨,他轻啄着我的唇瓣,在我唇上流连,哑着声音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嗯?”我还浮在半空,没有反应过来。

他在我面上轻轻掐了一把,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龇牙咧嘴,偏过头咬了下他的指尖。“我没听到啊。”这时候才恍然想起,之前为了采访的时候不受干扰,我把手机关机了,后来也忘了开机。我急忙掏出手机,把采访卫翼的事前后都跟他说了。

秦征说:“我的手机收到你的消费短信,打你的手机又没人接,我还以为你被抢劫了。”

“那也是劫财,不会劫色!”我笑眯眯地安慰他,看到这个看似冷漠的人为我担心焦虑,心头顿时荡漾起来,通体酥麻。

结果他说:“今晚天色太暗,难说。”

我的笑容登时僵住,对上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知道自己又被他损了。于是冷哼一声,扬起下巴,“你光天化日还不是照样劫我的色?”

他将我纳进怀里,下颚抵在我的发心,闷笑一声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还想抬头辩驳两句,又听他说,“下次别跟卫翼单独出去吃饭。”

我奇道:“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听话就是。”

秦家家规,秦征永远不会犯错。听话就是……

知道秦征那么晚还要急匆匆出去找我,我很是过意不去,睡觉前又与他温存了一番,快要入睡时,忽地想起卫翼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卫翼今天问我,如果有人瞒我欺骗我,我还会不会爱他相信他。”

他搂着我的手僵了一下,“你怎么回答?”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啊。”实在困得受不了,我闭上眼睛,最后说了一句,“我相信爱我的人,不会骗我。”

你心理就不能阳光点吗!

“我、相、信、爱、我、的、人、不、会、骗、我。”沈枫一字字重复了一遍,然后发表了一个字的看法:“呸!”

我摸了摸鼻子,呵呵傻笑。“不对吗?”

沈枫用指尖戳着我的眉心说:“周小琪,我现在才知道你是最阴险的那个!”

我无辜地摊手耸肩:“哪有,人家五讲四美三热爱,一心为党为人民,对亲人如春风般和煦,对敌人都以德报怨,你这么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哦!”

沈枫微眯着眼打量我,哼哼冷笑道:“我现在忽然觉得秦征也不容易了。按照你说的那句话,爱你的人不会骗你,那骗你的人就是不爱你了,你这可是拐着弯子给秦征施压啊?这么一来,他要是敢骗你个一字半句的,‘不爱’的罪名就落实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到时候他还不是随你处置!”

我叹了口气说:“枫枫此言差矣。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坦诚的嘛,我也从来不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