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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疾(56)

苏昀稽首道:“微臣领旨。”说着,又抬起头看我,轻声道,“陛下累了,早些歇息吧。”

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你也回去吧。”

在他恭送姿态中,我转身离开,心下仍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却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妥……

寝宫外宫人已经昏昏欲睡了,小路子正在给被风吹灭蜡烛续上火,听到我脚步声赶紧上前迎驾。我抬手拦住他,轻声问:“凤君呢?”

小路子低声答道:“凤君歇下了。”

我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挥挥手让他退下,他犹豫了一下,说:“陛下,仪式还没完结呢。”

我说:“去,谁还管那么多!把酒留下就行了。”

小路子哦了一声,讷讷退了下去。

寝宫中红色纱帐一层又一层,拨开了三层才看到伏在床沿上裴铮。

我原也是见他疲倦样子才让他先回来休息,他好像病了,不似平常精神。

我蹲在床边,睁大了眼睛打量他。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凤眸微闭,掩去了眼底常现许多算计和意味深长笑意。我忍不住上前了稍许,低下头,轻贴住那两瓣薄唇,微凉而柔软,总是会说一些让我心跳加速话——有时是气,有时是爱。

我贴着他唇瓣轻轻摩挲,他忽地开口说:“还没喝过交杯酒,就想洞房了吗?”

我像做坏事被人抓到了一样,猛地弹了起来,刚想退开,就被他伸手揽住了,右手在我后脑勺上一按,继续方才那个吻。

我跪在床前,双手抵在他胸口,不自觉地收拢了五指,抓住他前襟,微微喘息着,闭上眼睛。

他轻咬了一下我下唇,声音暗哑:“累了吧。”

我睁开眼看他,轻轻点头:“嗯。”

他从床上坐起,宫人端着酒盏上前,裴铮说:“放下就好。”

宫人探询着看我,我点头道:“全都退下。”

四七

我从托盘上接过杯盏,琥珀色的液体映着烛光,随着我的动作溅出了几滴在手背上。我抬头看他,奇道:“你怎么不举杯?”

他笑吟吟看着我说:“交杯酒不是这么喝的。”

“那怎么喝?”我面上一热,有些窘迫道,“我也是第一次成亲……”

“我知道。”他轻笑一声,忽地低下头来,咬住杯沿,下巴一仰,就着我的手饮下杯中酒,我瞪圆了眼睛惊呼一声,后腰被他勾住一揽,扑倒在他怀里,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床上,俯身覆在我身上,我方要挣扎着起身,他的唇又压了下来,舌尖撬开我的双唇,酒香扑鼻,哺入我口中。香醇的佳酿在舌尖化开了滋味,酒不醉人人自醉。

最初的慌乱过后,我的呼吸渐渐凌乱,轻哼着与他唇舌缠绵,那杯酒如火焰一般,从胃部燃烧到四肢,让我口干舌燥,想要更多。

他却又抽身而去。

我伸长了脖子,睁开眼睛幽怨地瞪他。

他稍稍平复了呼吸,目光瞥向床边另外一杯酒,暗哑着声音笑道:“是不是该轮到你喂我了。”

我轻咳一声,深呼吸一口气,在他笑意盈盈的目光中,含下那杯酒,然后双手攀上他宽阔的肩背,贴上他的唇瓣。

琼浆自唇畔溢出,滑过下巴,湿了前襟。我追逐着滑下的液体,舌尖自他下巴滑过,吻上他的锁骨。

他闷笑一声,也不反抗,抬起双手为我解下头上的发冠,三千青丝自肩头滑落,他的手插入发中,按在我的后脑上,一个吻落在发心。

我抱着他的腰,说:“我不会脱这身衣服。”

裴铮说:“我帮你。”

这身繁复的礼服,里三层外三层,用的是最复杂的衣扣,他将我放倒在床上,我紧紧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的手拂过我的鬓角,然后落在前襟的衣扣上。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他半伏在我身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颈间,不疾不徐地解着一个个衣扣,就像在拆一件精心包装过的礼物。

我终于忍不住这漫长的折磨,颤抖着声音说:“你……快点……”

他笑了一声,仰头亲吻着我的颈侧,舌尖在耳下打着圈。“不急。”

这样说,好像我比他急色似的。我满腹怨愤地咬着下唇,他低头含住我的唇瓣,轻轻吮吸舔咬,半是调笑半是**说:“明日又不须早朝……”

说话间,外衫衣扣尽解,他右手在我后颈上扶了一下,拉下我整件外套扔到床下。

感觉到他动作顿了一下,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的目光落在我小腿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也看到了,那被长剑劈开的痕迹。

我刚想解释一下,他就掩住了我的嘴,抬眼看我,勾了勾唇角说:“不说,只做。”说罢膝盖盯紧我双腿之间,就着已经撕开的缺口用力一拉,“刺啦”一声,中衣登时变成碎布,被他两下一扯,彻底从身上滑落,只剩几近透明的内衣和内衣下若隐若现的金红色肚兜。

“咚、咚咚咚……”

一个小瓷瓶随着他的动作滚落出来,停在我左手边,我低头一看,顿时尴尬起来。

那是五爹给的助兴之药,以我对五爹多年的了解,这不是“春风一度花开早”,便是“花开二度须尽欢”。只听名字也知道是什么药了。

这药母亲也说过,用了的话,第一次不会那么疼,只是她不知道,我早已疼过一回。好似不疼上一次,总觉得犹有未满。

我不敢抬眼看裴铮的神情,垂着眸盯着他胸前的水渍说:“那个……要用吗……”

他袖子一挥,把瓶子扫到角落里,淡淡笑道:“用不上了。”

他的语气听得我微愣了一下,不经细想,有些话便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受伤,还是病了?”

他抬手在自己领口处左右一扯,拉开前襟,低头看着我笑道:“我有没有受伤,不如你亲手检查一下?”

我不禁要怀疑那酒里早已被人下了药,否则他怎么会这样,眉梢眼角,尽是倾倒众生的风情与魅惑。

凤君的衣服,为何脱起来比寡人的快呢……

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身上无一丝伤痕,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吹把蜡烛吹灭了!”说着转身想逃避。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按倒在床上。我背对着他,感觉到背上传来的重量和热度,僵硬得无法呼吸。

“洞房之夜,不能吹灭蜡烛。”他的手撩起的长发,低哑着声音说,“而且,我想看清你……每一个地方。”

刹那间,万千烟火在脑海中绽放。

他的牙齿在我后颈的肚兜绳结上一咬一扯,右手从腰侧摩挲着,贴着我的小腹向上,握住我的胸口揉捏。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后颈,随着湿热的吻一路向下。敏感的背脊承受不住他唇舌所带来的酥麻感觉,我咬紧了被单,呜咽一声拱起身,绷直了后背。

他扯开碍事的内衣,唇舌在我尾椎处游移,我双手紧紧抓着被单,情不自禁地颤栗着,双膝发软,聚不起一丝力气。

“别……别碰那里……”我大口喘息着,摆动腰肢,努力想挣脱他,却终是徒劳。

我夹紧了双腿,被他轻而易举地侵入,右手在大腿内侧抚弄,却又故意绕开敏感的那点。

泪水从眼角溢出,我终于寻了个机会翻过身面对他,抬脚蹬向他,喘着气说:“不是这样的……”

裴铮躲开我的一脚,顺势抓住我的脚踝,欺身上前,挤入我两腿之间,右脚被他抬高至肩头。他俯身望着我,幽深的双眸中情、欲翻涌。

“哦……”他缓缓笑道,“那你想怎样……”

不是这样无力地被他抱在亵、玩,我咬着唇,说:“我要在上面。”

他别过脸低笑一声,算是给我面子不忍嘲笑,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不怀好意地说:“下半夜,如果你还有力气,让你在上面。”

“什么下半夜……”我茫然地看着他。

不是一回合就终了?

“你不会以为,这一夜,我也只会要你一次吧?嗯?”他唇角一勾,握着我腰肢的手一紧,下半身向前一挺,抵在私、处的坚硬破开了柔软,我咬紧下唇,轻轻发抖。

他喘着气,抱住我,与我唇舌交缠,“豆豆……”他低声呢喃,直抵到最深处,“喊我的名字……”他蛊惑着在我耳边说。

我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无意识地喊着:“铮……铮……铮……”

“对……记住,你第一个,最后一个男人,都是我……”他用力抱着我,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之中,每一次撞击都直达灵魂深处。

“就算死,也一样。”他咬着我的耳垂,用缠绵的语调说着决绝的话。

铮……

我别过脸,迷迷蒙蒙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微微上前,吻在他唇畔。“不会,寡人万岁……也不会让你死……”

我下、身一阵痉挛抽搐,紧紧绞着他不放,他喉中溢出一声闷哼,加快了冲刺,终于搂紧了我的腰,深埋在我体内,洒下灼热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