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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在学文艺学(34)+番外

作者: 如有所备 阅读记录

我在心里狂笑,这引起了樊殊的恼羞成怒:“你笑什么呢。”

“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啊哈哈哈哈哈,”我很没同理心地继续给他插刀,“师兄我觉得就算是自行车都是好的你也不一定能成功啊,你在学校都没骑过自行车。帝都的路这么需要技术,你确定你可以?”

“我会骑自行车。”

“你会的话,怎么连坐共享单车要下APP都不知道?一看就是从来都没用过。”

“……我在俄罗斯骑不行吗!”

逗樊殊实在是太好玩,逗得樊殊蹦感叹号更好玩。

如果是两个月之前,有人给我说“你会当面嘲笑樊殊”,我一定会暴打那个人一顿,然后赶快给樊殊滑跪,声明此主意与我绝对无关——这不是生怕我活着吗!樊殊那么凶残的一个人,我还跟他开玩笑?!

不过现在嘛……

我已经可以想象他在我身后强装镇定,实际面瘫已经控制不住地恢复运动机能的样子了。我甚至有点想念樊殊带有天鹅绒质感的翻译腔尾音,很想听听他会怎么反驳我。说不定不反驳我呢,毕竟都已经吃人嘴短了。

他果然没反驳我,只是喘着气。这让我有点寂寞。

等了一会儿,直到下一个红灯到了,他才终于开口:“林册。”

“嗯!”我兴奋了。

“你累吗?”

“咦?”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我,“不累啊。放心吧,我这车都骑好多年了,绝对不会有事的!”我艺高人胆大地一手握着车把,一手拍着胸脯承诺。

回想当年,因为嫌去补课挣钱的效率不高,我专门花了一千大洋,去某咸鱼上扛回了这台宝贝生产资料,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我有多少次是踩着极限时间到达目的地,又有多少次是与机动车试比高?我可以拍着胸脯承诺,我甩下过的车,比樊殊吃过的窝头还多!反正他估计也没吃过窝头!

我想樊殊这么问,估计是出于对我的不信任,就将以往我的数次作死经历娓娓道来。

我本以为他会对我高强的驾驶技术表示赞美,又或者,会不屑一顾地用一声冷哼终结话题。可是,他耐心地听完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太危险了。”

“还好啦。”我摆摆手,浑不在意。

樊殊不吭声了。

今天可能是专克樊殊的一天,我们的运气真是差到了极点。整整一路,我们就没遇到过一个红绿灯是绿着的。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距离八点钟越来越近,我从一开始的老司机气定神闲,到后面越来越焦躁,整个人濒临炸毛边缘。

这可别人没帮到,鸡飞蛋打了。

鬓角忽然出现了一角冰凉。

我反射性地想回过头,但被拒绝了。

樊殊用湿巾帮我擦着鬓角的汗,水的触感让我心态渐渐平静下来:“慢点,到不了也没事,我还可以买飞机票。”他安抚着我,指尖出乎意料地轻,像是蜻蜓在水上点。

气流吹在我的耳侧,我想我的耳朵一定是红了。

“你去演唱会,”他命令我,“我就在这里下。那条路已经不堵了,我拐过去搭车去机场。今天真的谢谢师妹了,我回头请你吃饭。你已经帮很多了,林册。”他真就要去摘箱子了。

樊殊这么善解人意,让我豪气直冲脑壳:“不行!师兄你不准下!”

“啊?”

我摁住樊殊,抓起他的两只爪子往我腰上搂:“对不住了,坐稳了师兄!”

“等等,林册你冷静一点,小册……”

“走着!”

什么是真正的技术?

真正的技术,在于牢记帝都每一个可能堵车的路口,提前规划最优路线;在于在高速运动中还要观察旁边的车道、这边自行车道的行驶情况,随时计算前方的交通变量,决定要不要在此处提前转弯;真正的老司机,一定快而不慌猛而不虚,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而我,就是这样一个老司机。

在湿纸巾的刺激下,我的思维恢复到了平时赶场时百分之百的水准。大一时到南站附近给一个学生补课时的记忆被我翻了出来,我略一思索,只见我的小电驴像是银箭一般直射而出,将黑夜生生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我们甩开了汽车、绕过了别的电驴,将所有自行车远远抛在身后!外卖小哥算什么,谁能比我快?

一剑封喉!

我一定要帮到樊殊!

刷——

“到了。”我一个蝎子摆尾,潇洒地点地,在机动车能够离进站口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抬起手腕,“还有十五分钟。师兄你快去,还来得及。”

“我回来再找你算账!”樊殊跳下车,接过我抛给他的箱子,边跑边撂下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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