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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与忠犬(重生)(56)

“我怎么分辨哪个是王爷的人呢?”符若初问了一句。

摄政王冷笑道:“你问的太多了。别人还没有胆子冒充本王的人。”

“若是圣上的人使诈呢?毕竟宫中总有圣上的一些亲信才对吧?”符若初还是不甘心。

摄政王招了招手,便有侍从上前,递上一个锦囊。锦囊上刺绣了一个张开的龙爪,摄政王说道:“凡能出示同样锦囊的,便是本王的人。”

符若初又笑道:“王爷,这个消息能作价卖给圣上么?”

“呵呵,你倒是很会做买卖,空手套来,转手就卖?”摄政王气笑了,“可惜啊,圣上早知道谁是本王的眼线,他想要的大鱼,本王也不能由着你贱卖。本王与圣上对彼此的意图心知肚明,表面上还要装的一排和睦,实在是……唉,为何好好的叔侄,走到这一步。”

“是在下莽撞了。”符若初赶紧躬身道歉,摄政王最后这一句感慨,却萦绕在耳边。摄政王是真的感慨,还是假做仁义,也许两者都有,界限早就模糊不清?

如果一直进退有度,不贪不求的人,必有大图谋,摄政王还不敢用呢。公子初得寸进尺,颇会顺杆往上爬,不过有贪念的人比无欲无求的好控制。

好控制,用完了,也还是要杀。放虎归山,来日必成后患。

符若初赶回药庐的时候,夜已深,她还是去了密室。这种时刻,她要亲眼看着孟如川无恙,才踏实。

婉婷的头颅做了处理,容颜栩栩如生,静静安放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身首分离。她无头的尸体穿着盛装躺在棺椁之内,全然不见了生前那些沧桑与急迫。就如同所有已经死了的人一样,生前无论多么风光,死后也只是静静躺这么大的地方。

符若初问道:“如川,你好一些了吗?”

孟如川却答道:“在下的伤势已经无碍,公子去见摄政王,可有什么麻烦么?”

他总是这样,可以忽略自己的伤痛,只关心着她的所谓大事。

“摄政王已经被我说通了,接下来一关,是面对二皇子,也可能会见到新帝。不过我有把握,能说动新帝。”符若初柔声说,“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这么不小心,左手掌的伤口又裂开了,才刚给你包扎好的细布又染红了。”

如果不是公子初提起,孟如川并未觉得,身上的痛一直都在,痛久了也就不觉得了。手掌的伤当时是为了取信江咏歌,他自己刺的,很有分寸。看着流了不少血,实际上却没有伤到筋骨,不影响今后施展武功,甚至现在用这只手提笔写字都没什么问题。无非是伤口渗出的血,会弄脏什么东西。

从没有人会关心这种小事。

符若初还自顾自的又拿了伤药出来,试图拆开他手掌的绷带:“我最怕痛,稍微划伤手指,就痛的什么都不做,伤口没有愈合之前,连水都不敢沾。你身上那么多伤,要有多么痛,怎么才能忍的住?”

“习惯了,就不会觉得那么痛了。”孟如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顺着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可是听着公子初关心,他就会觉得舒服,无论聊什么,他都会感到有趣,会忘了一直纠缠在身上的伤痛。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应声,无论多么无聊,你都会假装听的很认真?”符若初推测着,以孟如川的聪明,应该不喜欢听她这种傻话。

孟如川笑着摇头:“不是,公子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说什么都好听。”

他是喜欢她现在的嗓音么?那真是可惜了,等着那药配出来,她吃了之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嗓音了。那时候他还会如此耐心听她胡言乱语么?

“等我将来变了声音,怕是沙哑难听了。”符若初自嘲。

孟如川说道:“我已经变了声音,你觉得难听么?”

“不难听,还觉得挺好听的?”符若初一点也不是奉承。孟如川的声音带着一种成熟男子的韵味,她形容不出来,就是能让她觉得舒服。或许别人听了也是这样,并不独独是她这般轻易就陷入其中?

当晚,青娘带着棺椁,从密道那一头离去。

符若初则离开了药库,在药炉内的客房休息。大家也看到孟如川终于被带出了药库,送到了诊室,应该还在治疗之中。

当晚药庐起了一阵骚乱,据说有一伙儿逃犯流窜到这里欲行不轨,被公子初的人围剿灭杀了。匪首正是益亲王余党,罪臣孟澄海的外室婉婷。

圣上听闻此事,龙颜大悦。三年前,益亲王谋逆之时,婉婷带了一众亡命徒闯入皇城欲行刺当今圣上,在此役之中大内高手几乎全部折损,包括第一高手段伟诚在内,实在是恨婉婷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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