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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62)+番外

女孩子之间熟悉的调笑话语一出,整个气氛就好了很多,严沁萱回过神来,慢慢给她喂粥,时不时的也cha上一句话。

聊天的内容百无禁忌,可那件让所有人都痛心的事qíng,严沁萱和容滋涵却聪明地、谁都选择绝口不提。

“你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有没有留意到一个男人?”尹碧玠又喝了一口粥后、对着严沁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觉得不饿了,转头看向容滋涵,“高高瘦瘦的。”

陈渊衫身材jīng壮,单景川因为是警察、更要壮实一些,唯一那个高瘦的,也就只有封卓伦了。

“喔,我知道,就是长得很像女人的那个。”容滋涵的神qíng很平静,“怎么了?”

那句“长得很像女人”,立刻就险些让尹碧玠把她嘴里刚要下咽的粥给吐了出来,一呛在喉咙里,她便咳嗽了起来。

“你慢点。”严沁萱放下碗,帮她抚着脊背,“涵涵说了什么?至于你这么急么……”

尹碧玠摇了摇头,苍白着脸,只是对着容滋涵不断地竖大拇指。

“你想做红娘?”容滋涵当仁不让地接受了她的赞扬,“心意我领了,不过我对长得特别漂亮的男人没好感,没安全感。”

尹碧玠缓和了下来,喝了口茶,才慢吞吞地说,“他的chuáng技非常好……可能比你遇到过的所有男人加起来都好。”

……

这一回,轮到容滋涵差点被活活呛死。

“他在香港和法国两地来回,是个珠宝设计师,也是柯轻滕的兄弟。”提到柯轻滕的名字,尹碧玠的声音顿了顿,很快又恢复如常,“就算做不成qíng人,也可以做朋友,他很会玩,估计可以给你枯燥的律师生活带来些不同的色彩,可以让柯轻滕帮你们引荐一下。”

容滋涵看着她说话,见她似乎真的在为自己牵线的事qíng上表现出比较好的qíng绪,为了不拂她的意,便gān脆地答应了下来,“好。”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话,严沁萱因为家中有事,先行离开,容滋涵则继续陪着尹碧玠说话。

严沁萱提着保温瓶走出房间,刚关上门,就看到柯轻滕毫无波澜的脸颊,想了想,她告诉他,“碧玠看到我们,qíng绪似乎还不错。”

的确是不错,不但开口说话了,有淡淡的笑容、也有往常锐利又毒舌的玩笑,几乎和伤病之前一模一样。

柯轻滕望着她,过了半晌,淡淡道,“谢谢。”

“不用,”严沁萱摇了摇头,又说,“碧玠从小就是个很坚qiáng和独立的女孩子,现在你是她最亲近的人,甚至比我们这些好朋友都更亲近,所以她对你的态度,往往就是最没有道理可循的,我想,如果碰到这件事qíng的是我,可能我会彻底崩溃,正是因为碧玠太坚qiáng,她承受了下来,我觉得她需要的不仅是时间的缓和,更是你的陪伴。”

严沁萱曾在日本因为陈渊衫的关系见到过柯轻滕,她从前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就是无比冷漠和qiáng大的厌女症,可谁知风水一转,竟成了她好友的男人,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希望他们好。

“具体怎么做,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希望你能包容她的全部。”严沁萱认真地说,“因为无论她对你做了什么,只是因为她太在乎你。”

柯轻滕深邃的眼眸里此时泛过淡淡的光泽,沉默了一会,他说了一声“好。”

**

严沁萱走后不久,他和伤病痊愈的郑庭和亚瑟说了一会话后,打开房门进入病房。

病房里有低声的谈话声,隐约还夹杂着几声低哑的轻笑,让他听得心中更是一动。

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过她的笑容。

尹碧玠正和容滋涵说着话,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chuáng边,竟然一反前几天的漠然无视,还勾了勾嘴角,对着他道,“你来了。”

那淡淡的一抹笑,竟一时看得他的手指都有些轻颤。

“嗯。”他低哑地应了一声,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渴么?”

她摇了摇头,看一眼身边的容滋涵,又问他,“封卓伦今天来了么?”

“他临时有事,已经回香港了。”他答,“可能之后再回来。”

“喔。”

她似乎看上去有些遗憾,反倒是容滋涵安慰起她来,“没关系,可以让柯轻滕把他在香港的联络方式给我,我直接在香港和他约见面就好。”

她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对他说,“你送涵涵去帮她打一辆车吧,她今天没有开车来。”

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头一次,接连跟他说那么多,柯轻滕竟觉得有一种说不清的庆幸和惊喜,他觉得她现在无论要求自己去帮她做什么,他都万死不辞。

只要她愿意开口,和他说话。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和萱萱一起过来陪你。”容滋涵向她道别。

她神色如常地朝容滋涵摆了摆手,眉眼看上去也有些困倦,似乎是想要睡了。

出了病房,柯轻滕按照她的指示送容滋涵去叫车,这几天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在她的病房里,根本没有离开过半步,病房门口还有下属在把手严阵以待。

和容滋涵一起走出电梯、刚进入医院大厅,他却突然猛地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容滋涵被他吓了一跳。

他的眉眼间一瞬间升腾起雾霾,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竟一步也不往前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见他不说话,容滋涵又问了一句。

“她是故意支开我的。”

令人窒息的几秒,他已经陡然转身,大步折返回电梯。

他早该想到的。

她这么多天来一反常态第一次开口对他说话,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戒,之后她叫他送容滋涵去打车、知道他肯定会应允,也就是给了她机会可以进行她想做的事qíng。

离开。

她想离开他。

十二月的天,几乎是冷到了身体里的每一寸,可当柯轻滕冲入电梯的时候,浑身却已经快被汗湿透了。

容滋涵反应也很迅速,几乎是他一转身,她也跟着一起跑了回来。

电梯到达顶层,两人俱是神色可怖地冲出电梯,柯轻滕打开病房门的手劲几乎可以凹断整个门把。

“哐当”一声,他冲入病房,看到的,果然是空无一人的病房,chuáng铺上的被子微微掀起、还留有余温。

而病房的一扇通往安全通道的门,却是打开着的。

打开门所畅通的呼啸的风,像是给了他当头的棒喝。

二十九年的风风雨雨他都在面不改色地应对,他看到过多少可怕的状况都不为所动,可这几天里她对他的漠视和封闭、却能让他心慌焦虑到失去理智。

他不怕她哭闹,更不怕她对自己动手,他只想看到她走出这个黑dòng的yīn影,他愿意承担一切的痛苦,只要她的笑颜。

柯轻滕觉得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更没办法冷静,他找不到她,她就这样默不作声地支开他、然后就失去了踪影。

他真的要疯了。

“别急。”容滋涵见此场景,也是面容肃冷,“我们沿着通道下去,分头找,她受了伤,不会走很远,应该还在医院里。”

柯轻滕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一点头,刚想要朝门外跑去,却突然听到了些声响。

这声响,好像是水声。

刚刚脑中一片混乱,也没有仔细查看房间,此时才发现,位于转角处的卫生间似乎被他忽略了。

那水声听得他心头发麻,走过去一看,卫生间的门果然是虚掩的,他用力伸手推开,门板“哐当”一声砸在墙壁上。

她在。

定睛一看,他心中刚才那种被悬挂在半空中无法落地的感觉在慢慢消失,可却取而代之变成了一种更痛苦的感觉,像是被人按在水里的那种窒息感。

身后的容滋涵跟过来,看到卫生间里的场景时,退后了两步,抬手捂住了嘴。

是,她在这里,她没有离开病房。

但是那么冷的天,卫生间里根本连暖气也没有,她却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蹲在淋浴室里,抱着膝盖,任由花洒里的水喷洒在她的身上。

“碧玠……”容滋涵嗓音有些哽咽地开口叫她。

她抬起头来,看到是他们,却还是没有动,神qíng木木的。

和刚刚与闺蜜们谈话时的她完全不同,她此刻就像一个失去了魂魄的人。

也可以说,这才是她这几天的平静表象下,最真实的qíng绪表现。

看了几秒,柯轻滕这个时候面无表qíng地伸手、脱下了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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