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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206)+番外

煎熬中还不忘申明自己的清白,“……什么我的妃子好幸福……长歌,我没有临幸过她们你不知道么?”

“真的吗?忒可惜了的。”秦长歌吸气,努力使自己身子轻盈,面上却笑吟吟继续取乐。

萧玦苦笑了下,道:“我这辈子最可惜的事,就是莫名其妙丢了我的皇后。”

秦长歌微微敛了笑意,随即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边塞了颗药丸到萧玦嘴里。

“什么东西?”

“刚才那些藤条上的倒刺,大约是有点短暂麻痹的毒效,对身体伤害不大,不过为了小心起见,还是弄颗解毒丸吃吃,这个对一般毒物都有用。”秦长歌神色庆幸,四顾一周,道:“萧玦,这好像是花,我们现在在花—心里。”

“我也觉得,”萧玦皱眉,“花—心里的东西和外面的触须类的东西不同,只怕毒xing要大些,咱们现在什么都不能乱碰,你试着把花顶端戳戳看。”

“戳什么?”秦长歌感觉到身子越发的灵活了些,毒xing几乎全散,小心的试了试那白色jīng状物的柔韧度,估计勉qiáng能承担得起两个人的重量,遂道:“不能随便乱戳,万一刺激了这花喷毒液,你我两人正对那huáng水,逃都无法逃。”

她悬空将自己顺着那jīng叶往上蹭了蹭,一把捞起萧玦的腰,笑道:“来,也给我占点你的便宜。”

看出来西梁皇帝不太适应这个姿势,但仍死撑着面子,“我倒觉得是你终于送上门来给我了。”

“那你吃啊,”秦长歌笑嘻嘻,“请,请。”

此姝愈来愈卑鄙,教我直想放倒之……

调笑归调笑,秦长歌神色里,却一点轻慢的意思都没有,她缓缓将萧玦上提,试图将萧玦也提得够上那唯一安全的白色长jīng,省得这姿势实在辛苦。

眼看萧玦的手即将够着长jīng。

花体突然一阵颤动!

长jīng刷的一收,萧玦手落空,随即长jīng再一放,砰的一声,秦长歌再次被恶狠狠掼到萧玦身上,漂亮的鼻子巧巧撞上他牙齿,哗啦一下鼻血长流。

更糟的是,萧玦刚才已经脱离了那四处白色安全地带,这下直接被撞向huáng水!

每棵腐烂的树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

对于武功高qiáng者,如掉进花里的那两位,那点距离,抬抬腿就得,然而对于武功已失,身体因长年摧残而越发荏弱的楚非欢,每一步,都是在艰难的跨越天堑。

月色浅红,在树影间缓慢移动,大约有点不忍看那男子的挣扎与艰辛,色泽分外黯淡。

楚非欢就着那点黯淡的月色,看向下一棵树。

他袖底装着的机簧发she机关已经拆了下来,那些钢条被他灵巧的接在了一起,如一条长链,在月下闪着银色的波光。

波光之上有鲜红点点——钢条不是打磨光滑的链子,真要用起来很磨手,楚非欢的手早已破了,不过那皮开ròu绽的伤痕,根本未曾换得他自怜的去看一眼。

他只是用尽全身气力,甩出钢条,搭上树,利用全部的手劲,将自己拖拽过去,以避免碰上地下那些纵横的妖枝。

每挪动到一棵树下,他都不得不倚着腐烂的树根喘息半天。

第201章

不过当他抬眼看着自己离那朵妖花更近了一点,便有了浅浅的喜悦。

离她……还有十七棵树的距离。

楚非欢不去想那十七棵树对他代表着什么,不去想他那每挪动一棵树都累得面色苍白几yù窒息的身体,在如此这般重复十七次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只是很简单的认为,女人再qiáng大,依旧需要男人的保护,秦长歌也是如此。

妖花离奇,力量qiáng大,到现在她还没能出来,说明这东西没这么好对付,如果他不去努力,他会再错一次。

他曾经以为她qiáng大到不畏一切暗算,在最关键的时候迟疑了一步,那一步便铸恨终生,几乎没能再给他赎罪的机会,从此他发誓永不单独置她于险地。

为过去的那个错,他已经狠狠的后悔过一次,后悔到他觉得,失去武功,健康,健全的肢体,是他完全应当承受的惩罚。

他永不想再错。

钢条出,银光飞闪,利用巧劲,霍霍缠上下一棵树。

楚非欢再一次将自己dàng了过去。

仰首,秀丽男子汗出如雨,在如雨的汗水里,他目光里jiāo织着欣喜与焦灼。

离你……还有……十六棵树的距离。

萧玦栽落,栽向huáng水!

“咝!”

秦长歌将头发里藏着的五根黑丝都使了出来,幽光连闪,缠住萧玦四肢和腰,全力向上一提。

与此同时萧玦吐气开声,生生将自己上移一寸。

坠落的身形刹那停顿。

好险不险的正正停在huáng水上方,相隔——约莫也就是几根发丝的距离。

两人对视一眼,庆幸而又焦灼,明明一身武功未失,却在这鬼花之内无从施展,谁也不知道触动了哪样东西,会不会导致那花喷shehuáng水,两人落下的位置,离那花心太近了,一旦huáng水溅开,连躲都无处躲。

刚才也不知道触动了哪里,导致那花忽然收起那长jīng,幸亏收的是这东西,万一是别的,大约现在花内只剩两具骨架了。

萧玦心疼的盯着秦长歌的鼻子,还在流血,一点点滴落他胸前,很快湿了外衣和内衣,温热的濡湿感让他的心也cháocháo的,仿佛被夜露浸透了般隐隐生出透骨的凉,忽然有点悲哀的放纵的想——如果实在不能救她,就这么死了也不坏吧?因为毕竟和她在一起——很多很多年前,一次同样濒临死亡的杀机之前,自己不是曾经挽着她的手,这般说过么?

“愿与卿同葬一方厚土,上随碧落九天,下堕修罗阿鼻,千载之下,永不离弃。”

如今自己虽在原地等候,她却已经迭转了一世,这一世她心思如飘风,一切都已不同,那个将来陪她同葬厚土之下的人,也许未必能是自己,那么,死在这里,最起码还算完了同葬的夙愿吧?

萧玦微微笑了笑,突然觉得没什么不好,西梁帝位后继有人,儿子会比他这个老子更适合做皇帝,那么,还有什么关系?

秦长歌哪里知道一瞬间身下男人转了这许多颓废念头?她现在只想着逃出这妖花,抬眼瞄了瞄上方,头顶那白色长jīng,因为刚才不顾一切的大力动作,隐隐出现了裂痕,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下方萧玦则若有所思,突然道:

“长歌。”

“嗯。”

“刚才那花突然动的时候,露出了一点fèng隙,我看见那个白色的jīng直通向外面,长歌,你把黑丝解开,顺着这个爬上去。”

“你呢。”

“你爬出去,来拉我。”

秦长歌冷笑,“我不相信你忘记了,这花只有在被触动后才会弹动这个白色长jīng,才有fèng隙露出,问题是,下次被触动时,你能保证底下那个销魂噬骨的玩意儿也不被触动?还是你自己明明知道不能保证,却在装傻?”

萧玦默然。

“我知道你想让我逃生,刚才你努力想把我甩出去,现在你又出这个馊主意,”秦长歌叹息,“可是我不喜欢踩着你的尸骨爬出去。”

她侧转头,看向花的内壁,眼光深深,仿佛想将那花看出一个dòng来。

“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非欢在做什么?”秦长歌慢慢道:“他没有被卷进来。”

不待萧玦反应,她轻轻道:“不过我更希望……他什么都不做。”

微微苦笑了下,秦长歌吸一口气,语调轻快的道:“好了,反正也看不见,我也拿他没办法……阿玦,我有个办法,只是现在空不出手,你来,到我身上来摸。”

“嗄?”

萧玦激动了,兴奋了。

秦长歌扬起眉毛,“……来摸我身上的毒药。”

“哦……”

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秦长歌低低骂,“种马。”

萧玦讪讪的伸手进秦长歌怀里,她胸前的玉符里藏着最起码七八种毒药。

玉符贴身,手指不可避免的触及温软莹润肌肤,萧玦几乎又要不合时宜的心中一dàng,一眼对上秦长歌杀气腾腾的眼神,无奈的笑了笑,只好加快速度。

“辟离子自然之毒,配上硝金金属之毒,不知道能不能令这花萎谢腐蚀……”秦长歌喃喃,“花太大……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她示意萧玦用布裹手,将混合起来的两种毒药轻轻涂在花壁上。

涂上毒药的花内壁起初没有动静,随即慢慢起了萎缩,开始发huáng,发黑,渐渐卷皱,四周却没有动静,萧玦喜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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