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帝凰/沧海长歌(44)+番外

秦长歌笑笑,心想你堵我话作甚,不就想骗了我家小子做徒弟嘛,拿出点有诚意的礼物我绝对没意见,立即双手奉上兔子和狐狸的混合品种萧小白。

萧包子从昨夜开始,已经到大门前窜了无数回,先是以撒尿为名在门前转悠,祁繁坏心的提醒他屋里有夜壶,他大眼一眨,很无辜的反问祁繁:“你说要对着清风明月撒的,你说夜壶就是在合适的时候用来使坏的,现在你又叫我用夜壶!”

祁繁默然,小祖宗,叫你对清风明月撒那是戏言,现在是深秋也罢了,难道到大冬天的你也要披襟当风,抖抖索索对着大雪冷风飞流直下三十寸?

不就是不放心你娘么?还死不肯承认,这才跟出去几天,就娘长娘短的粘缠不休,咱们养你三年,都不抵人家三天。

祁繁恨恨yīn笑,你娘,你娘被人拐着去爬山赏景啦,孤男寡女哦……等你知道,你不急得跳脚才怪。

他却不知道在炽焰帮固若金汤的总坛内部,居然还有人意图谋害秦长歌,凰盟的护卫都是按规矩在炽焰帮总坛外等着,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祁繁知道,只怕这刻想跳脚的便是他了。

萧包子不理坏笑的祁繁,啃着手指在门口乱转,远远的看见一骑过来,喜颠颠的迎上去,看见只有一匹马,脸就黑了一半,再看见娘坐在素玄身前,而素玄的手虚虚的靠着她的腰,包子脸立即便成了栗子脸,就差没长出毛刺。

蹬蹬蹬的冲上去,伸手便要拉娘下马,可惜个矮腿短够不着,而素玄已经飘然下马,接下秦长歌。

仿佛没看见脸黑如锅底的萧包子,素玄只向秦长歌笑道:“今日之事,定当查问清楚,给姑娘一个jiāo代。”

微笑点头,秦长歌道:“有劳,帮主帮务冗杂,还请早回。”

素玄一笑,这才转身对恶狠狠瞪着他的萧包子道:“小少爷,好久不见啊。”

“少爷就少爷,为什么还要加个小字?”萧公子更加恶狠狠。

不过他恶狠狠的眼光语气,在看到素玄摊开的手掌后,立刻转了个大弯。

“这是什么?”乌黑大眼灼灼放光。

素玄手上,两件玩意,一件是个jīng巧的方块,共分六面,每面以各红晶,huáng玉,黑玛瑙,绿松石,羊脂玉,青金石各九小块拼刻成一个shòu头,日光照she下熠熠生辉,包子见雕刻jīng致,拿了过来把玩,三下两下的便发觉那些小块有的是可以转动的,立即劈劈啪啪一阵乱转,结果发现shòu头被转没了,顿时兴趣大生,搬弄个不休,犹自不肯空闲的去抓另一件,却是个一环套一环的玉环,套在一个剑形框柄上,包子瞅了一眼,觉得没那shòu头有趣,撇了撇嘴。

秦长歌却已一眼看出这是升级华贵版的魔方和九连环,在现代那一世,谁家的孩子没玩过来自匈牙利的魔方?难得西梁如今也有了这玩意,魔方可以锻炼孩子的空间想象力和灵活的双手,九连环却可以磨练孩子的燥xing,训练qiáng大的耐力,素玄看似旷达不羁,选起玩具来却颇有见地,一眼看出了萧家包子的毛病,这是打算因材施教了。

果然听得素玄含笑道:“这是恒海之外,外邦利莫里国传来的玩具,这个方块叫默克方块,据说那里的孩子都玩这个,拆开的shòu头,要以最快的方式将它再合而为一,玩起来很有些好处,炽焰属下有在离国经商的,偶有出海,带了一个给我,这个是九连环,却是我机缘巧合得来,我留着也是无用,拿来给令郎玩玩。”

“溶溶,”秦长歌招呼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你觉得你有没有少做件事?”

“没有。”萧包子头也不抬。

“嗯?”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祁叔叔说的。”萧包子玩着人家送的珍贵玩具,脸也不红的振振有辞。

赶出来的祁繁,头疼的呻吟了一声。

秦长歌微笑,“哦……那你何必收下jian人盗贼送来的赃物,污了你明家公子的清名呢?来,我们义正词严的把礼物退还吧!”

为了避免萧溶这个名字会引起有心人注意,包子早就改了名,原先叫祁溶,现在有娘了,自然叫明溶。

坏娘!萧包子哀怨的抬头,白了娘亲一眼,心不甘qíng不愿的给素玄道谢,素玄大笑,摸了摸他的大头,道:“能得明公子一言相谢,何其荣幸乃尔。”

“那是,”萧包子老实不客气,“如果你不再围着我娘转,我会让你更荣幸的。”

这个占有yù超qiáng的小孩……秦长歌yīnyīn笑起来,凉凉道:“儿子,你错了,你娘有你这个拖油瓶,哪里还有男人围着转?”

素玄一怔,随即仰首长笑,一转身掠上马,瞟了一眼秦长歌,俯首对萧包子道:“我说了,你娘是美人,美人必须要有男子来爱护,才不辜负了那华年美色,而且,你娘还是个妙人,美人加妙人,世间难得,我为什么不能献献殷勤?”

第43章

他大笑着扬鞭而去,雪白的背影挺直如竹,身后洒落一地明亮如珍珠的笑声。

萧包子抱着魔方,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呆呆的问他娘:“什么叫拖油瓶?什么叫拖油瓶?”

棺材店内,秦长歌将先前发生的事概述了一遍,祁繁听到一半已经怔住了,半晌怔怔道:“明姑娘,您说这是针对素帮主祸及您呢,还是直接针对您?”

秦长歌不答,却道:“昨日要你准备的通关路引和那府中的两位暗桩呢,我先看看。”

祁繁取过一个盒子,又叫过一个青年,道:“这就是那个在赵王府做暗桩的,名卫恭,卫恭,来见过明姑娘。”

那卫恭上前施礼,秦长歌仔细看他一眼,见他眉目jīnggān,心下满意,道:“当年你在赵王府,是什么职司?”

“回姑娘,是前院护卫。”

“那夜,赵王在做什么?”

“那夜是郢都大儒孟庭元六十寿辰,王爷亲自在王府为他庆寿,邀请了郢都所有知名文士,寿宴过后,孟庭元酒醉,王爷命人大轿送回,亲自送到轿旁,他那日兴致特别好,当时已经近三更时分,他却又约了几个平日看重的清客文士,在书房聚谈诗文,直到四更初方散。”

“你在做什么?”

“小的当日职守,一直在前府护卫,这一切都是眼见。”

“有什么特异处么?”

卫恭想了想,道:“没有。”

秦长歌微笑,道:“你回答得太快。”

不明所以的抬眼,接触到秦长歌目光,卫恭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连忙道:“是是,小的再想想。”

咬牙颦眉苦思,半晌犹犹豫豫道:“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有问题……”

祁繁在一旁笑道:“无妨,你且说来。”他看了一眼秦长歌,想到她刚才那一刹的目光,有微微的惊怔。

“那夜三更许,王爷他们在书房谈论诗文,有个士子酒多了,大约谈得又太激动,竟吐了书房一地,王爷命人进去打扫,又着人将他扶出来,备了小轿送回,然后换到书房里间继续谈……小的当时没什么,现在想想,那日王爷兴致也实在太好了些……”

三更许,正是出事前后。

微微一笑,秦长歌不置可否,却已换了话题,“你是因何事被斥出府的?”

“小的是因为失手误打了御赐玉瓶,本来是要杖杀的,王爷却说我是无心之失,罪不当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打了我十杖,赶出了府。”

“你什么时候被斥的?”

“那夜过后三个月。”

秦长歌点点头,道:“辛苦了,下去吧,祁先生,我看这人还算伶俐,绸缎店若缺主事,不妨栽培一下。”

祁繁应了,卫恭喜出望外,连连行礼,欢天喜地的下去。

“被杖杀的那个,又是因为什么事?”秦长歌若有所思的问,一掌拍开萧包子正探向桌上碟子里第六块金丝桃仁苏的láng爪。

“听说是因为办事不力……您知道的,静安王外貌娇柔内心残bào,他以军法治府,所有手下都签了生死契约,他杀自己府中人就像割糙,是无人过问的。”祁繁手一伸,端走金丝桃仁苏旁边的枣泥糕,仿佛根本没看见从另一个角度悄悄攀援而上逐渐接近目标的小láng爪。

秦长歌嗯了一声,抓过三块枣泥糕,对着萧包子瞪大的眼睛晃了晃,在他渴盼的目光中神色平静的送到自己口中,很优雅的慢慢吃了,才道:“三件事,劳烦你。”

祁繁似笑非笑的站起,躬身听命,现出毫不违逆的态度,他一直隐隐觉得,这女子很有先皇后风范,也觉得她能解决掉这个惊天血案,为先皇后报仇,只要能为皇后洗雪沉冤,那又何妨忠心于她?

上一篇:千金笑 下一篇:燕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