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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99)+番外

“gān嘛……gān嘛……”他咕哝,“公……公……你也要来抢麻麻?不行……不能再来了……”

太史阑抹一把脸,道:“再扔一个下来,我给你磕松子吃。”

“什么叫‘也要’,‘再来’?”容楚却敏锐地听出不同,“景泰蓝,你说,还有谁gān过这事?”

景泰蓝瞅着磕松子的太史阑,不说话,他的金主到底是谁,小子清楚得很,才不肯随便得罪。

“李扶舟是吗?”容楚忽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是他我就放心了。”

太史阑不说话,磕松子。

容楚瞟着她漠不关心的表qíng,神qíng似乎很满意。

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太史阑把一把磕好的松子递上去给景泰蓝,回头问他,“为什么是李扶舟你就放心?”

尊贵的容国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盯着太史阑,太史阑直直盯着他,两人目光在半空相撞,又是一场霹雳jiāo锋。

“太史阑。”容楚的脸就像六月的天,变得飞快,忽然又笑了,“你啊你……你是不是生来就为气我的?或者生来,就为践踏男人的?”

“人生而平等。”

“荒谬。”

“无知。”

“可笑。”

“幼稚。”

“愚蠢。”

“腰还好?”

“白痴……啊?”

“这里。”太史阑轻轻一推他,“转个圈我瞧瞧。”

“啊……”疑问变成了低低的惨呼,容楚漂亮的脸一瞬间扭曲得麻花似的,紧紧扶住自己左腰,“你这可恶的女疯子,别碰我,不行……”

“景泰蓝。”太史阑转头招呼她家小流氓,“记住,逞能的男人很傻,你不行的时候,千万不要还想罩住谁,不然死也是白死。”

“哦,好的。”小流氓点头,“可是麻麻,公公说,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敢于承认自己不行的汉子是真汉子。”太史阑道,“你不要歧视他。”

“哦。”景泰蓝眼神同qíng,顺便还同qíng地对容楚挺了挺小肚子,展示了他的骄傲。

动作猥亵,表qíng猥琐。

差点把尊贵的国公给挺憋过气去。

容楚靠在崖壁上,一手扶住自己的腰,一手揽住太史阑的腰,唇角半边笑容半边怒气,笑的是这女人什么时候都能拿他开涮,怒的是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拿他开涮。

他盯着她的后颈,很想惩罚地来一口,或者gān脆学那个不是流氓胜似流氓的景泰蓝,也挺上一挺,让她明白,他到底“行不行!”

然而眼神那么一落,看见微乱的乌发间她的肌肤,并不是常见的肌肤胜雪,倒像是日光下新采的蜜色,微淡一些,却更莹润,肌理紧绷而细腻,没有一丝不该有的纹路。

而脖颈的线条,是国手最简单流畅的两笔,勾勒人体曲线如韵律之美。

她语气冷淡而坚硬,肌肤和线条,却让人邂逅温柔,像午夜醒来,看见所爱的那个人,月光下,美人鱼一般的背影。

一抹水花溅来,湿了他所盯住的那一片肌肤,蜜色更光亮,轻软而诱惑,他却抬起头。

此时才发现,他虽然护住了她,可她也挡在他面前,迎着汹涌的cháo,因为冷,也因为那扑面cháo水的窒息,她似乎微微有些发抖。

或许正是不愿他发现自己的发抖,她才更加冷酷地站出来。

容楚很想换个姿势,比如侧身抱住她,这样既能站稳,又能使她免于水làng冲击之苦,可惜……

他悄悄地扶住了腰。

太史阑确实有一双利眼,看得一点也不错,他的腰确实出了问题。

少年时那一场著名的战役中,他埋于雪下两天,终斩敌酋,成就不世功勋和少年美名,也因此顺利从众兄弟中脱颖而出,继承爵位。但腰部受寒留下隐疾,平日倒也很少发作,但先前水中泡一夜,再瀑布之上渡两人,为了景泰蓝和她的安全,那两个违背人体生理能力的大转身,再次引动了旧患。

以为这毛病早好了,没想到一旦发作来势汹汹,容楚觉得自己半身都麻痹了,别说扭腰,现在动一动都困难,所以他死死贴住崖壁,呼吸大点,都觉得腰间撕心裂肺的痛。

第94章 你亲我亲大家亲(2)

一大波làng头砸过来,太史阑忽然偏了偏身子,正好挡住那一片水làng,哗啦一下,从头到脚一个透湿。

容楚的呼吸忽然有点不稳。

太史阑没回头,没动。

她先前清晰地听见那两声嘎吱,后来又感觉到他微微颤栗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那不是因为冷或者yù望,她很清楚那是属于疼痛的频率,难得他还记得和她斗嘴。

忽然他不斗了,不说话了,呼吸拂过她的颈侧,依然有点微微颤栗,但似乎又和先前不同,带着点勃勃的热力和颤颤的弹动,像琴上丝弦,被瞬间拨紧。

于是水波涌来,她迎了迎。

一场水过后,两人都似乎有点疲倦,不说话,树上的景泰蓝打了个喷嚏,小脸微红,太史阑记得他还在发烧,必须立刻离开这里,点火取暖。

容楚怕是不能动,不然他早带着她们离开这里,上到平台了。

太史阑看看上头,撕下自己一只袖子,递到景泰蓝手上,“景泰蓝,看到上面一根树藤没有?对,就是那个,你用这布包住双手,把那藤拉下来,能拉多少拉多少,注意平衡,别让自己掉下来。”

“这太危险。”容楚看看那高度,“松枝并不牢固,万一他用力不均,很容易掉下来。”

“我接着他。”

“你有什么本事接着?不过就是两人都掉进水里,还得我去捞。”

“不用你捞,我有办法。”

“无论什么办法,冒险我都不赞成。”

“如果因为可能的危险就永远不去做,那不如回家绣花。”

“要求也要有限度,他才两岁半。”

“我三岁就杀人了。”

半晌沉默后,容楚转头,看着太史阑的眼睛。

明知她不屑撒谎,依然想要从那双眼睛里找出玩笑的味道,然而,没有。

她看人永远那么坚定,是长矛,击穿人间一切虚妄。

“啪。”一根树藤掷了下来,老松上,景泰蓝笑呵呵地道,“话真多……”

太史阑和容楚,“……”

太史阑一手接过树藤,伸手在容楚腰间摸索,容楚嘶嘶地吸着气,笑道:“孩子在面前,别这么猴急的……”

太史阑哪里理他,这人腰现在僵硬冰冷得死尸一样,一万年没见过男人的花痴都不会因此引起任何暧昧联想,她按照印象,在他腰间一个暗袋里,摸到一把薄薄的匕首。

匕首极薄,一层皮肤一样贴着他的皮肤,稍不注意险些割到她的手,太史阑抽出匕首,对崖壁上一cha,一个dòng无声出现,跟切豆腐似的。

果然好刀。

容楚挑眉,看自己价值连城的私密武器,就这么被她搜了去,还拿来当铁锹用——这女人好像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嗯,如果她对占有男人,也这么不客气也不错。

“景泰蓝,爬到我肩上!”

景泰蓝圆滚滚的小身子,小心地顺着松枝挪下来,太史阑接着,把他挪到自己肩上,又往背上捋了捋,然后用树藤缚住。

此时三人很挤,马上就站立不稳,太史阑立即顺着匕首挖出的dòng,手脚并用向上爬去。

容楚靠在崖壁上,看她还算灵活地向上爬,心想这女人招呼都不打,头也不回,嗯,有几成可能会回头找他?他赌一成……

“啪。”一根更长的树藤,从平台上垂下来,正落在他鼻尖前。

容楚抬头,就看见太史阑淡定的脸,眼神里写满,“磨蹭的男人,快点!”

“这里风景不错。”容楚不接绳子,悠然自得看前方滚滚水波,不远处滔滔瀑布,“我忽然想起我的内功,和此刻场景颇有相似之处,你去吧,我练功,练完了,腰经也就畅通了。”

太史阑看他一阵子,然后转头。

容楚微微笑。

然后他在水声中,听见平台上头,太史阑对景泰蓝又开始了现场教育。

“逞能的男人很讨厌。逞能被发现还死要面子的男人,又讨厌又蠢。”

“麻麻。”景泰蓝奶声奶气地道,“你是在说公公吗?可公公看起来很好呀,他刚才飞得很漂亮。”

“那是刚才。”太史阑道,“你没看见,他裤子都快要掉了,都没法拉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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