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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318)

“难怪他要立即来……我们这门有个传说,”她脸色微微一红,含蓄地道,“我门中女子,对这样的伤势有采补之能。他受了这种伤,这回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我了。”

“商量个计划。”裴枢道,“你猜战辛会怎么对付我们?”

“不外乎是动用全部兵力围杀,还要在我面前将你们残忍杀死。战辛是个非常狂傲自大,凶狠霸道的男人。他让你们来,就是等着杀你们。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和他作对的下场惨不堪言。”

“他现在受了伤,想必qíng绪更bào戾焦躁。”景横波道,“你打算怎么做?”

“想要宝舟图纸,就得让战辛脱衣。他这东西一定是随身带。但战辛不把你们几个解决,也不可能松懈下来,做……那些事。”yīn无心有点难堪地道,“我倒有一个想法,只是……挺难为你们的……”

她声音越说越低,众人听着,脸色越来越古怪。

yīn无心的计划,是要三个男人,先想办法束手就擒,或者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当然这个束手就擒必须要保证随时战斗力,还不能被看出破绽。她会想个借口让战辛来不及处置他们,先对她求欢。到时战辛必须要脱衣,男人在那种时候必然是最松懈的,然后几个男人想办法脱困,偷图纸的偷图纸,动手的动手。为了保证偷盗和隐身效果,她会使计引战辛离开这里,去宫中一处引水洗浴的热池,那里烟气弥漫,还有地下引水道。方便藏匿,也方便偷渡。

在这个计划里,要先激怒战辛,让他盛怒下出手失措。要激怒战辛也很简单,随便哪个男人出来呵护一下yīn无心就够了。

所以男人们脸色都有点古怪——这是个“美差”,谁来?

“战辛应该会先派人来查看我这里qíng况。”yīn无心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中要有人,和我……逢场作戏。”

她目光有意无意向裴枢飘过去,那两个也毫不意外地看着裴枢。

“看我gān嘛?”裴枢眼一翻,“爷身上有毒,jīng力不济,不能打头阵!”他一指英白,“你武功高,出了名的爱酒好色爱女人,不是你上,是谁?”

英白喝一口酒,看也不看他,道:“爱酒不代表会做戏。要么耶律兄请。”

“在下也有伤在身,”耶律祁立刻咳嗽,微笑,“还是劳烦两位吧。”

三人好客气地互相推诿,yīn无心脸色越来越暗淡,景横波瞧着不忍,心想这三只这样毫不客气地推来推去,一点不给女士面子,沙猪!

“要么英白你吧。”她忽然道,笑吟吟地看着英白,“你不是一向以潇洒恣肆闻名帝歌,也是帝歌出名的处处留qíng大受欢迎的làng子嘛,你扮演这角色,最好不过啦!”

另两人立即齐声赞是。表qíng惬意。

英白举起酒壶的手一顿。

一瞬间他眼光从酒壶上端飘来,落在景横波脸上,眼色复杂,意味难明。

景横波就好像没看见,笑吟吟将他往yīn无心身上一推,娇声道:“哎呀,帝歌第一làngdàng子,这可是你拿手好戏,还不赶紧地?尽谦虚推让什么……”

英白忽然一反手,握住了她手腕。

景横波垂下眼,看着被握住的手,感觉到微微力度,脸上笑容不改,“你拽住我gān什么?真的不qíng愿?啊你怎么会不qíng愿?这简直都不像你了啊……”

英白手一颤,霍然松开,忽然一笑,喝一口酒道:“行行,不过你可别推我,这样未免太冒犯yīn夫人。我听你的,扮一次就是。”

他丢开酒壶,笑问yīn无心,“夫人,请恕英白冒昧了。”

yīn无心已经恢复了古井不波的神色,点点头,“委屈大统领了。”

景横波抿住唇,眨眨眼,看着那对相视的男女。

裴枢漫不经心地对外面看,耶律祁只看她,微笑的眼底波光闪耀。

“夫人,你觉得怎样才装扮才合适?”英白很入戏,深qíng款款牵起yīn无心衣袖。

yīn无心有点不自在,梗着脖子,指了指内间道:“那里有个窗子,战辛要想派人查看,也就只有那里能看见。只是你要小心,战辛发现了你,必然以你为主要目标。”

“如此,不正是女王陛下想要的么?”英白含笑的眼光飘过来,景横波抬头望天。

明朝暗讽?姐听不懂。

低下头的时候,她发现英白当真牵着yīn无心进里间去了,两人相携而行的姿态自然亲密。进门之前他微微后撤一步,虚虚扶了yīn无心一把,而她仰头淡淡一笑。两人对视的侧面都美妙美好,俊男美女,一对璧人,如诗如画。

景横波抽抽鼻子,上前一步,头还没伸出去,砰一声,英白把门关上了。

景横波瞪着那门,似乎很想瞪出一个dòng来,又似乎很想踹一脚,但这门说到底等于她自己关上的,她一步都迈不出。

心里有种奇怪的滋味,疑惑不解不安混乱……自从出帝歌之后,这种感觉常常出现,很多时候让她迷茫,几乎以为自己得了jīng神分裂症。

门关上,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娇痴昵笑,也没有男子声气。如此安静,静得诡异,诡异得让景横波心里猫抓似的痒。

她踢踢裴枢。

“做什么?”裴枢向来没好气。

“英白很神秘啊,”景横波鬼兮兮和他咬耳朵,“你要不要偷偷去看看?万一他不是个东西,借机伤害了你的老相好呢?”

“你这蠢女人三句话两句话都是错的。”裴枢冷笑指着她鼻子,“第一,爷这么高贵有风骨的人,怎么可以做暗室偷窥这种下作的事?第二,yīn无心不是我老相好,顶多只算我救命恩人。第三,这种男人‘伤害’女人的事,只要女人没有呼救,就说明人家qíng愿,你qíng我愿的事,gān我何事?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英白确实不是个东西。”

“我看你也不是个东西。”景横波翻回一个大白眼,放弃了对这个油盐不进家伙的努力,转头揪起小怪shòu,抓在手里dàng着玩,dàng啊dàng啊的,也不知怎的“一不小心”,小怪shòu忽然飞了出去,正落在里间虚掩的门头上。

“哎呀不好意思。”景横波惊吓地捂住嘴,“失手,失手。”

没人理她。裴枢翻白眼,耶律祁笑容意味深长。

霏霏倒也识相,被“失手”扔出去,顺势一个翻身,想要钻进室内。

忽然呼啦一声,一股劲风卷出,小怪shòu被卷出一个筋斗,pào弹一样飞弹出来,重重砸进景横波怀里。

景横波一个踉跄险些没接住,一低头,小怪shòu大眼睛眨啊眨,满眼的怨念和委屈。

景横波没法再把它扔出去了,只好悻悻放弃。转头看看耶律祁,放弃了撺掇他的念头——耶律祁才不是裴枢那个傲娇直率的家伙,他狡猾得千年老妖似的,肯定不会上她当的。

屋子里还是静,静得让她发痒,脑子里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管你有病啊为什么莫名其妙对屋子里特别关心?心里却似有个小人咚咚咚跑来跑去,不住撺掇她“看看!看看!这两人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不正常!有猫腻!也许有问题……也许……也许……”

她忽然一掠头发,笑道:“啊,有点冷。风好大!”

“哪来的风?”裴枢转头对外面看看。

耶律祁还在笑。

“砰。”一声,里间的门忽然被撞开,景横波大惊小怪地叫:“啊风好大!”

然而当她看见屋内qíng形时,想扯的话顿时忘记了。

里间那奇怪的温软玉chuáng前,垂下了淡色的帐幕,帐幕里隐隐约约躺着yīn无心,英白站在chuáng下,一条腿半屈在chuáng边,正俯身对着yīn无心,此刻门一开,他起身抬头,看起来像什么好事,被忽然打断一般。

景横波张口结舌。

“玩真的啊……”她喃喃道。

英白看了她一眼,明明还隔着一间屋子,里头光线晦暗,她却觉得那一眼如冰如刺,忽然就she进了她心里。

随即她听见他淡淡道:“是啊风好大。”

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劲风起,门再次砰一声弹回来,撞在墙上卷起一股更狂烈的风,风直推而出,将她撞了个踉跄,撞出屋外。

她及时抓住门框,才免了栽个倒栽葱。

景横波拽着门框,好一会儿才惊魂初定,头顶上砂石簌簌而下,是屋瓦上被震下来的沙。扑了她一身。

在裴枢和耶律祁诡异的目光中,她若无其事站起身,拍拍衣裳,呵呵一笑。

“是啊,风好大。”

“我倒觉得,”耶律祁慢条斯理地道,“海好大,làngcháo好大,一波一波的,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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