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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334)

少帅其实萌萌哒。

她又想着和耶律祁相处,总觉得被一股神秘而暧昧的气氛包围,他的眼神,笑容,都似乎写满了不能言语的心qíng和暗示,走在他身侧,就好像被那种看似疏远实则亲近的心qíng包围,不觉灼烫,但却粘腻绵长,以至于她总得提醒自己牢记分寸距离,否则稍不小心,就被那绵密粘缠的丝,给裹进他无处不在的网中。

英白是疏朗的风,掠过身边,看似不在意你,你也不在意他,但那风忽然就带了你一程。

七杀吵吵闹闹,是一段跌宕起伏的音乐,好比神曲忐忑,听着只觉得吵,听多了也觉得挺有意思。隔太久不听还觉得似乎少了什么。

天弃xing别模糊,像一团雾,朦胧而有水汽,走近走远其实都一样,他本就没有实质。

所有这些人,都有自己的特色,然而真正难忘的感觉,还是那人,他清清冷冷的怀抱,疏疏离离的姿态,遥遥远远的距离,当初,却予她绵绵密密的牵念,长长久久的心安。

到后来才明白,其实是不一样的,和别人的感觉,是别人给她的,和他的感觉,是她自己的。

心中忽然一痛,乱了呼吸,她转开眼,想要看山景,一眼看见裴枢呼吸沉沉,已经睡熟。

马车颠簸,他原本靠车壁坐着,渐渐便靠向她肩膀。

景横波一巴掌将他脑袋推开。

过了一会儿,他的脑袋又靠了过来

景横波再推开。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靠过来,马车此时一颠,他身子一震,整个人快要扑到她膝上。

景横波gān脆脚一伸,一脚将他抵在另一边车壁上。

这一脚毫不客气,因为她认定了裴枢这货装睡,一个大高手,会睡到人事不知?明明这是公车色láng才惯用的伎俩。

她这个动作很是践踏,原以为bàoxing子又大男子主义的裴枢,一定会忍不住睁开眼bào跳如雷,或者打一场也是有可能的,谁知道那家伙真的往车壁上一歪,半个身子挂在车下,眼睛依旧没睁开。

而且还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景横波纳闷了——真的不像装的啊!

她凑近了去看裴枢,这家伙眼睫深垂,看起来睡意沉沉。凑近了看,可以看见他睫毛竟然是卷翘的,当真密密如扇,景横波只有在现代那世在网络上,才看过这么萌而漂亮的睫毛。

而他肌肤细腻光润,凑近了看才能发觉其完美,当真一点斑点一丝瑕疵也无,羊rǔ无其温润jīng美,美玉无其雪白无暇,肌肤下透出霞彩般的淡红色,jīng致如晕了胭脂的瓷人。

有种人先天条件好到让人嫉妒,哪怕几年折磨苦难也不能改其颜色。

唯一有点美中不足的是裴枢眼下,好大黑眼圈,以前脸色发灰不觉得,现在再看就很明显。

这家伙挤在车角也能呼呼大睡的睡态,活像几年没睡好觉过。

景横波凝视着他,心中起了淡淡怜惜qíng绪,对于裴枢,因为知道他的遭遇,也便有一分同病相怜的感受,面上虽然没显露出来,心底,她对他有种看待弟弟般的感觉。

裴枢应该比她大,早已成名,可他历经风霜不改的单纯直率,让她错觉他依旧需要人照顾。也许这位名动天下的少帅,当年一心只钻研兵法,只会打架打仗,对于人qíng世故,始终不懂,也不屑于懂。

他连凶bào戾气,都坦白得可爱。

她想了想,终于还是把他扶正,从车内的备用箱内抽了条被子,盖在他身上,被子刚刚落下,那家伙就一把抱住翻了个身,两腿夹紧被子,顺便又将自己的大长腿,舒舒服服搁在景横波腿上。

景横波又想推,然而他的小呼噜声听来如此惬意,这家伙真的像是难得放松睡眠,景横波忽然想起之前好像隐约听天弃抱怨,说裴枢半夜三更常不睡乱晃来着,有时候夜里出去放水冷不丁看见,总要吓一跳。

算了,等他睡好再找他算账好了。

裴枢抱着被子又翻个身,神态满足,景横波恶意地想要不要叫紫蕊给他做个玩具抱枕抱着睡觉?什么造型的好?huáng瓜?jú花?

裴枢这一觉没有睡太久,过不了一会儿他霍然睁开眼睛,眼神清亮得好像从没进入熟睡过,吓了景横波一跳。

他定定看了会车顶,忽然道:“真舒服……好久没这么睡过了。”

“你失眠?”

“不是。”裴枢默然半晌,才慢吞吞地道,“谷里遍地沼泽,山上和沼泽底都可能随时有恶shòu出没,很多行动无声,迅疾如风,它们可能出现在各个角落,所以就算轮班值夜,也不能睡太死,尤其我是首领,更有责任保护好属下,在谷里那几年,我没睡过一个完整觉。”

景横波想着天灰谷那环境,确实恶劣,她一路走没遇见野shòu,是因为进谷时间短,也有几分运气在。

“出来之后这一路不是可以睡好了么?”

裴枢哼了一声,“那么多敌友难辨的人,怎么睡?”

景横波表示理解,他这种受过大劫难,曾经的信念和信任都被摧毁的人,很难再相信别人,她这里七杀英白天弃和他不算朋友,是对他有威胁的高手,封号校尉更是老敌人,他如何能安睡?

她心中一动——裴枢一直不能安睡,此刻跑到她马车里却饱饱睡了一觉,是不是意味着,他只信任她?

景横波搔搔脸,心想自己难道不是他应该觉得最不妥当的一个么?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裴枢闭上眼睛又睡了,似乎存心要在她身边补眠,景横波看他睡得那么香,颇有些嫉妒,很想唱忐忑,最终却帮他把毯子向上拉了拉。

裴枢睡梦中也似知道她的举动,微微露出笑意,景横波好奇地盯着他看——少帅笑起来竟然有酒窝哎!

不过这回裴枢闭上眼睛不过一刻功夫,轰然一声响,马车一震,停住。

“怎么回事?”景横波掀开车帘,赶车的亲兵转过头,道,“忽然有人踢了块大石过来,卡住了咱们的车轮。”

景横波低头一看,一块不小的石头卡在前车轮下,轴承已经被破坏。

这石头足有脸盆大,要想踢过来卡住车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好端端的这是gān嘛……”景横波话音未落,前头街道上已经有人喊道,“七恶的马车!”

“上次咱们看见过!”

“七恶又来了!”

“关门!”

喊声未毕,街上又重演上次经过时的场景——人们风一般卷入自己家,门一家家砰砰砰关上,大姑娘小媳妇们尖叫狂奔,满地遗落各式鞋靴。

一阵训练有素的jī飞狗跳,一眨眼后,又是满地láng藉,满街闭门。

景横波站在街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七杀到底gān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只经过一次的马车都能让镇民记住,这杀伤力无与伦比。

现在麻烦了,门都关了,怎么能买到米粮?更不要说最低价格。

景横波傻了三秒,忽听身后bào雷般一声怒吼,“这是做什么!”

被吵醒的裴枢犯了下chuáng气了。

他天生杀气,这一声吼惊得整个长街更静,景横波听着他声音,心中一动,一把拦住正准备跳下来的裴枢,低声道:“裴裴,演场戏!”

“gān嘛?”裴枢没好气。

“咱们不能以七杀朋友身份下山,他们名声太坏了,哪,你还没出面,你正好扮作七杀的人,我呢,扮作被你们掳上山正要逃跑的良家妇女,你来追我,我冲进镇中,百姓们对七杀深恶痛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会接纳我的。”

“不行!”裴枢断然拒绝,“我如此英雄盖世,怎可扮qiáng抢民女之恶男!”

景横波正准备一个爆栗子敲醒他,就听见他气壮山河地接道:“……追逐逃妻还差不多!”

“好好好追逐逃妻。”景横波懒得和他辩论,反正都是演戏。

“呔!你想往哪里跑!”话音未落,景横波还没迈步,裴枢探手就抓住了她的肩头,把她向后一带,跌入了他的怀中。他舒展双臂,很满意地紧紧将她搂住。

“要死啊!”景横波大怒,反手拍他,“导演还没喊action,你就给演上了!现在就抓住了我,戏还怎么演?快放开!”

“哦这样啊。”裴枢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眼光在她腰上溜几圈,“你腰真细,比我搂过的所有……”

“闭嘴!”景横波赶紧截断他的恶心比较,抖散头发大叫,“艾克星!”

声音一出她就开始向外跑,一边跑一边叫:“救命啊……救命啊……”

裴枢很进入角色,立即追来,大喝:“你这贱人,竟敢背叛大爷,和那白英搞七捻三,气死爷也!今晚爷一定要把你捉回来,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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