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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335)

二狗子也从车顶上飞下来,凑热闹大叫,“满园chūn色关不住,一枝大波出墙来!”

景横波想吐血。

这是哪跟哪啊?

白英是谁?英白?这是什么搭配?

还有,什么叫大战三百回合?

很误会的好不好!

此时她也没法回头去纠正某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台词了,只能暗暗发誓以后要和裴枢对戏,必须要给他先写好台词,他这临场发挥,连三流演员都不如。

要做戏,就不能瞬移,她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向前冲,身后风声呼呼,那混账竟然丝毫不肯放慢速度,几个起落就纵到她身后,又是劈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摸了摸,十分入戏地道:“呔!小娘子的肩好纤细!”

景横波:“……”

剧本又被改了?

这德行,做群众演员都不配!

算了,和这货色配戏,只会越配越糟,还是速战速决吧。

她一脚踢在裴枢胫骨上,低喝:“让开!”裴枢看她眼神凶狠,哼一声,就势打了个滚让开,景横波爬起,一边急声道:“等我跑到有人开门你再追上!不许再出岔子!”一边转身就跑。

两人演戏投入,没注意到路口,正有一队车马经过,那马车朴素,看不出任何标记,车马上的人看上去也和普通行商一样,唯一有点奇怪的是,这群人行路的方向,竟然不打算从镇中过。

不经过小镇落脚,就意味着对方急于赶路,从对方马上骑士满肩灰尘来看,似乎赶路确实很急。

马车辘辘而过,正经过街口,马上人们被那追逐的两人吸引,都将目光投过去。

当先的护卫看清了两人的脸,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样也能巧遇,那么主上……

果然,那重帘深垂的马车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停。”

马车停下,帘子微微一动,露出一双眼睛。

眼眸深黑,凉若山巅雪天上月,眼神如经过冰湖的风。

他看了一眼景横波踉跄前扑的背影,再看一眼凶形恶状追逐的裴枢。

眼神里慢慢浮现古怪的qíng绪。

手指一弹,一股劲风she出。

……

女帝本色 第三十七章 小白脸和大男人

景横波踉跄前扑,闯入长街。

“救命啊!七峰山的qiáng盗抢人啊……”她叫声凄越。

街两侧的门后,无数双眼睛骨碌碌盯着她转。

隐约听见门后窃窃私语。

“又一个逃下山的?”

“给七恶整怕了的?”

“不对啊,好像是被抢上山的民女?”

“咦,七恶虽然坑蒙拐骗,害人无数,但从来不伤人xing命,也不抢女人啊,怎么这回……”

“也许是七恶的手下呢?时日久了,总有想要开荤的……”

“这姑娘看起来很可怜……”

“啊,还挺美貌呢,难怪会被抢……”

景横波断断续续听着,心中微喜——有戏!

眼角余光瞥到前面一家米粮店,立即脚步加快,直扑而去,在那店门口一个踉跄,扑倒在门前。

她拼命擂门:“救命!救命!大爷行行好让我进去!”一边用眼角余光恶狠狠瞪裴枢——给我慢点!

裴枢只好慢腾腾地奔过来,跟飘似的。

“呔!那小娘子!还不快从了大爷!大爷说要娶你,就一定会……”

台词还没念完,忽然劲风一响。

这响声换成别人根本听不见,但裴枢这样的高手,声音入耳,浑身汗毛霍然炸起。

高手!

还在英白等人之上的高手!

裴枢再顾不得做戏了,这劲风如此凶猛,撞上了后背就是一个大dòng,他全力向前一纵,猛扑向景横波。

景横波正在擂门,一回头看见他居然又不按剧本演戏,这么快扑过来,不禁大怒。

正想是不是要施展一下意念控物,给这不听话的货来下狠的,蓦然面前的门板一撤,一双手伸出来,将她飞快拽了进去。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姑娘快进来!”

她被拽入门中,心中一喜,那老者在急急关门,百忙中她只来得及回看一眼,正看见裴枢从地上跳起,姿态殊不优美,如狗吃屎,他没有看她,却满脸狂怒地回头,随即身子一闪,不见了。

这货,又发什么疯?

景横波心中嘀咕,直觉裴枢刚才扑过来的姿势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此刻剧本已经演到一半,只好继续,一边靠着门板喘气,一边向救她进来的店家道谢。

那店主是个老者,倒是慈眉善目,请她到厅堂坐了,又给她上了茶,安抚道:“姑娘歇歇气。不过小老儿这里只能给你暂避,七恶行事不按常规,他们的人有可能还会闯进来,姑娘要么还是从后门赶紧再换个地方躲,我这有好几个后门,从哪出去都方便。”

景横波心中暗骂七个逗比真是荼毒一方,可怜七峰镇的人防火防盗防七杀,连后门都开了好几个。一边笑道:“多谢老丈,不过那个恶徒倒也不能完全算七杀的人,不过是七峰山一个打杂的,没那么高武功,谅他也不敢闯入民宅骚扰。”一边顺嘴就转了话题,问老者从事何营生,老者答说做些米粮生意,前面店铺也卖些gān果菜蔬,景横波等的正是这个答案,转转眼珠道,“说起米粮,小女子寄居的舅舅家中是大户,因为今年田庄送上的米成色不好,正打算把那批米卖掉,另卖些好米自家吃,不知老丈这边的米粮成色如何?”

老者一听有生意做,喜上眉梢,急忙带她去看粮仓,景横波也不懂这些,捡着好的米面要了些,又要了一大堆gān菜,她能说会道,又亲切可人,哄得那老者心花怒放,果然给了她一个最低价格。完了景横波笑道:“我身上自然是没有银子的,且代我那舅舅定下这些,老丈你先给我留着,明儿我传信给舅舅,让他带人带银来买。”

老者满口答应,景横波又道:“劳烦老丈,我那舅舅家最近需要造个园子,正在求附近的能工巧匠,咱这镇上,可有这类能人?”

“本镇最好的匠人是周大,正在给刘大户家的新屋起梁。”老者道,“镇西头便是。”

景横波立即道:“那我去瞧瞧。”转身便走。

此时因为裴枢离开,街上门户都纷纷开启,景横波出门时,四面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裴枢人影,不禁有些诧异。

这家伙,演戏演到一半就不见了,耍毛大牌!

此时也顾不得裴枢,没有他捣乱正好,她向镇西头走去,准备空手套白láng。

……

街口,那辆马车始终静静停着。

随从们整装待发,他们要赶路,时日已经很紧,本来,连这镇子都不会进的。

马车里的人却迟迟不说走。

他在擦手,雪白的布巾反反复复擦手指,布巾散发着淡淡的药味,擦过的若冰晶的手指,渐渐热了。

等到手擦完,他的决定也已经下了。

“歇一宿。”

“主上……”护卫想要提醒这样的停留不妥,就算不管时间紧张,七峰山靠近黑水泽太近,这个镇子本身也汇聚了来自玳瑁黑水的各大势力的眼线,主子还有要事要做,身份尤其需要隐藏,在这里停留,太冒险。

正是因为认识到了这点,所以主上在经过七峰山脚下时,明明眼光一直停留在山巅,却也没有要求停下,已经做好了狠心擦身而过的准备。

护卫心中叹息——想好不见,没想到在这镇口还是遇见,这算不算孽缘?

他不说话,帘子慢慢垂下。

护卫也不敢再说,一转身下令:“投宿!”

……

景横波站在镇子西头,看那刘大户家正在上梁。

上梁是件大事儿,四面围观以及帮忙的街坊很多,家中亲属送来爆竹金花,噼噼啪啪炸响,一个肩披布巾的汉子,满头大汗地指挥几个汉子,扛着大梁上了房。

想必就是那能匠大周了。

景横波挤到人群前方,眼瞅着那边将各色彩缎被面在中梁挂好,几个师傅爬在掺墙上,慢慢吊起中梁,大周在底下指挥吆喝:“起——落——”

“落。”字响起那一刻,景横波手指一动。

一颗小石子滚进了梁柱上的槽榫。

“落!”

中梁落下。随即那师傅便惊“咦”一声,几人色变。

底下围观者也发现不对,梁木好像没有卡在槽榫里,一头微微翘起。

一时哄然。

上梁是大事,梁必得上得妥妥正正,否则于家业风水不利,这是千百年来深入人心的风俗,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总归是一件不吉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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