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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432)

景横波拍拍二狗子的头,示意它滚蛋,二狗子难得这么风光,犹自恋恋不舍,咕哝道:“狗爷还能背一百首……”被裴枢一脚踢下了船舷。

少帅今儿心qíng很不好——从头到尾没风光上,杀人都杀不痛快,还不如一只鸟!

景横波嘿嘿一笑,此刻忽然特别想念蛋糕妹,她会背这么多诗词,纯粹是蛋糕妹所赐。那丫头不怀好心,明明知道她最讨厌背诗看方块字,偏偏每次她想吃小蛋糕拿手蛋糕时,那货就要求她背诗,十首诗可以给她做个六寸蛋糕,二十首可以做个八寸的,以此类推,有次她足足背了一百首,那家伙做的三层蛋糕把她活活吃胖了三斤。

老实说,如果是别的诱惑,景横波宁愿不要也不肯背诗,可是小蛋糕的蛋糕,是个人都无法抵抗,除了那个石头样的,不爱吃的太史阑不受影响,谁没因为小蛋糕的美食拜倒在她的小吊带下?

“也不用太过羞愧。”景横波这回倒恢复了和蔼的态度,笑眯眯地道,“其实考你们兵法也好,诗词也好,在我看来,都不是衡量一个人真正底蕴和才学的标准。读书人,要明事理,辨是非,懂法纪,擅思谋。”她按照紫蕊教的说了几句,终究嫌太文绉绉,撇撇嘴道,“总之,文章也好,兵法也好,都不能代表一个人真正的才能,好好修心养xing,从生活中寻找智慧,才是正道。”

士子们此刻已经给调教得蔫头耷脑,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个个凛然受教。

景横波也累了,一整晚跌宕起伏,赶紧结束了好回家睡觉,拿起身边留下的纸卷,笑道:“这里我留下了十份答卷,选中的先生,如果愿意,今后便是我奉为上宾的幕僚了,”说完便报名,“……慈县李通、巨甸县徐德然、仙桥县柴俞……”

她报一声,就有一人应声施礼。

“……宁津县风维……宁津县风维……”

连报两遍,无人应声。

景横波眨眨眼,奇了,参加考试,不等结果就走了?

“宁津县韦隐……宁津县韦隐!”

依旧没人应声,江面上士子面面相觑。

女帝本色 第六十五章 qíng敌抬杠

连喊几声没人答应。景横波觉得有点没面子,搞错没,她选中的第一第二,竟然都不应召,那考毛考?

不来就不来,等下去只会自己尴尬,她正要下令结束比试开船回岸,忽听有人笑道:“在下风维,见过陛下。”

景横波抬头,就看见远远树影下,有人含笑对她轻轻弯腰。

这么远,对方又在暗处,看不清脸容,只感觉到意态风流。

才子多半意态风流,她也没什么兴趣,觉得这家伙一开始不应声,此刻冒出来说话,八成又是个哗众取宠的装bī货,只懒懒“嗯”了一声,道:“你可算出来了。”

“在下是来领赏的,”那自称风维的人笑道,“想知道陛下能许出什么彩头。”

“你要看奖励如何,才决定是否要归于我麾下?”她斜睨他。

风维笑而不语,竟然是默认了。

百姓士子都瞠目看他,想不到玳瑁士子被整成这样了,还有人敢这般拿乔。

“我答应过,你们可以自己提条件。”景横波道,“符合道理的,我能做到的。”

她想这厮不会要求做国师什么的吧?不会属于敌方,要求她自杀吧?赶紧加上一句符合道理。

风维笑声听来很随意。

“小事。”他从容地道,“听闻陛下擅舞。无论在何处何地都能随时作舞,在下只恨无缘一见,不知可有这个福分?”

百姓哄然一声,又激动了。

女王擅舞,他们虽然没听说过,可女王是个美人,这可所有人眼睛都不瞎,而且女王那身段,一看就像是练舞人才有的绝妙窈窕。百姓们一想到这般美人,这般姿态身段,这般漂亮衣裳,月下作舞,定然是想也想不出的绝世之舞。

百姓们láng血沸腾,景横波却皱起眉——什么意思?

她身边紫蕊已经怒道:“哪来的狂徒,竟敢羞rǔ陛下。陛下何等身份,怎好当众献舞?这是将陛下当做歌姬了吗?”一边发怒一边向船尾走去,想要看清楚那个登徒子。

景横波是现代人,xing格奔放爱显摆,当众献舞什么的,她本来没觉得有什么,此刻听紫蕊一说,顿时明白现代古代认识差异,这么想来是有些不妥。

可对方给她感觉又没有恶意,她一边招呼紫蕊不必去骂人,一边思考怎么回复,还没开口,忽听江面上又是一声,“在下韦隐,见过陛下。”

声音从某艘小船上传来,但却没看到人影。比刚才那个还矫qíng。

景横波噗地一声,心想这啥意思?找人时一个不见,现在都冒出来,不会又一个要求她唱歌的吧?

唱歌她倒是乐意的,唱疯一个是一个。

“呵呵。”她笑道,“你现在出来做什么?是不是也有个要求?要求满足了才露面?”

她暗含讽刺,对方静了静,随即道:“是。”

景横波都快气笑了。

对方却很平静,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她的qíng绪,道:“在下的要求是:请陛下永远不要献舞于他人。”

景横波:“……”

这是来拆台的吗?

船上裴枢大声道:“你两个怎么回事?都胡言乱语!陛下不会献舞于此地,不过陛下可以献舞于……”

一个“我”字还没出口,他就被英白天弃一左一右,搂着脖子拖下去,英白举着酒壶,道:“喝酒喝酒!”

景横波瞄一眼那三人,心想英白天弃在打击裴枢这事上,立场惊人的一致,裴枢这是怎么他们了?

前头那个风维立即笑道:“哦,是在下唐突了,不过陛下为自己或者他人一舞,是陛下的自由,这么说起来,韦兄你也唐突了。”

韦隐声音没什么起伏地道:“也是。那么在下就请女王,独独不要献舞给你就行。”

景横波捏着下巴,不说话了,这两人就是来互相拆台的。鉴定完毕。

“或者我可以换个要求。”风维的xing子却似乎很好说话,并不生气韦隐的针对,只对景横波道,“请陛下和我共餐。”

景横波不说话,笑吟吟瞟韦隐。

果然韦隐道:“请陛下珍重玉体。玳瑁风波未靖,群敌环伺,日后必有针对陛下之暗杀手段。请陛下不要与任何来历不明者接近。”

景横波露出微笑,八颗牙齿雪亮雪亮,如一只狐狸,看见了有兴趣的东西。

“那么,”风维似乎也温柔地杠上了,“或者请陛下亲手抄录一首词给我。就那首红苏手便好。这个要求没危险,不靠近,陛下不会连这样的小小要求,都不答应吧?”

景横波抬起下巴,对韦隐点了点——这家伙还没完呢。

她很想知道这回韦隐说什么。风维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百姓们原本困倦要走,此刻来了兴趣,都停住脚步,眼底闪着八卦光芒——瞧起来,似乎是一场争风暗斗呢!

韦隐道:“向来人词赠人,鸟词自然赠鸟。此词乃鸟所作,断无人抄鸟词赠人的道理,请陛下不要接受来历不明者的任何侮rǔ,也请风兄不要自寻侮rǔ。”

景横波正喝水,一口水噗地喷在了拥雪身上。

好毒的嘴!他自带毒针功能吗?

二狗子挣扎出头,翘起一爪,指着那船大骂:“鸟做的咋啦?鸟做的咋啦?你敢瞧不起?你做一首来瞧瞧!”

韦隐道:“难道此词是陛下您所做?”

“当然不是。”景横波立即否认。

底下百姓噗噗地笑,这回得可真绝,虽然谁都知道这是陛下的诗词,可陛下非推给鸟啊。

人的思维惯xing就这样。景横波越死不承认,大家伙儿越算在她头上。

风维在树下犹自微笑,对二狗子道:“狗爷才华横溢,令人钦佩。韦兄也才智高绝,更令在下拜服。所以在下想请狗爷吟诗一首,借花献佛,转赠给韦兄,还请狗爷千万答应。”

“好的好的。”二狗子英雄有用武之地,立即得意洋洋地道,“两只huáng鹂鸣……”

景横波一巴掌把它拍了下去。

她倒不是怕韦隐尴尬,而是怕二狗子倒霉。

百姓的噗噗笑声已经变成了大笑——韦隐绝,风维也不遑多让,这一句回复针对韦隐那句“鸟词赠鸟”,直接骂韦隐是鸟了。

韦隐似乎也不生气,语气淡淡道:“既然是两只huáng鹂,想必风兄也有份,大家共赏。”

“共赏共赏。”风维也笑。他真的是好涵养,似乎并没兴趣和韦隐斗嘴,又换了要求,道:“那么,就请陛下答应我,以后我若做错了事,请陛下原谅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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