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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573)

那人没有反应,用雪白毛巾垫着手,似乎根本不屑回答这样无聊的话。

季姑娘识人多矣,见惯大人物做派,一看这人神qíng反应,就知道是条大鱼,她混迹青楼多年,也厌倦了迎来送往的生涯,只是妈妈管得紧,平常都有jian细小丫鬟寸步不离跟着,今儿难得有重金买动了妈妈的心,放她单身出来演这一场戏,没想到真的碰到出众人物,心想此时不抓紧机会,更待何时。赶紧微微倾身,抱住他的手,用自己最动听的声调,婉婉道:“公子,此事另有蹊跷,您听小女子说……”

这一抱,故意将自己丰满的胸,有意无意挨擦向他的手臂……

下一瞬她身子一轻,骇然看见四周景物在自己面前飞了起来,随即发觉飞起来的是自己,咻一声穿过了窗户,撞向屋后的树丛中。

被扔出的那一刻她只来得及伸手,颤声一句,“为什么……”

屋里人不理她,将另外两人也扔了出去,砰砰两声栽在季姑娘身上,季姑娘被压得“吭”地一声,闭过气去。

他无动于衷,用布巾慢慢拭净双手,淡淡道:“因为我怕被阉。”

……

花丛里“一家三口”罗汉似地叠着,一时爬不起来。

宫胤不会亲自杀这种人,只不过小小惩戒,这三人躺个半天,自然就能起来,到时候自然不敢再去假扮他未婚妻,骚扰景横波。

小人物的后续境况,他从来不放在心上,看也不看便走开。

他离开后。

窗外渐渐安静。

忽然有步声慢慢接近。

一双靴子,停留在那“一家三口”面前。

那人蹲下,一掌拍死最上面的肥婆,将她花花绿绿的裙子剥下,扔开她的尸体,又拖着另外两人离开。

……

女帝本色 第二十二章 景肥婆

景横波好容易没听见那一家三口碎碎念,松了一口气,躺了下来,刚想睡会放松头脑,忽然猛地坐了起来,觉得似乎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儿没做。

她直着眼睛想了半天,猛地一拍脑袋。

那假冒宫胤的货!

还没揭下他的面具呢!

都是这破事儿闹的,什么事都忘记了!

她唰地起身,奔出门外,还没走到紫微上人房间门口,忽听砰一声,紫微上人房间的门被踹开。那假宫胤,胳膊里夹着耶律询如,从门内挪了出来。

景横波一看这造型,“呃。”地一声——怎么可能?耶律询如被那假宫胤挟持了?

耶律祁等人纷纷冲出,紫微上人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老远看见就呆了呆,大叫:“哎呀,你挟持了这死丫头啊?好啊好啊,快杀了她,老夫我都烦死她了!”

耶律昙冷冷瞟他一眼,眼神不掩憎恶,对耶律祁道:“快马。gān粮。不许来追,别玩花样。不然我就杀了她。”

“别伤我姐就行。”耶律祁答应得很慡快,立即让人备马备gān粮,客栈掌柜带人赶来,小二老远就张着双手喊“各位爷行行好,千万别打坏了小店的东西,小店小本生意……”

马和gān粮备好,耶律祁要牵过去,耶律昙道:“不要你。”随手一指那群在修墙的工人道:“最外面那个,下来牵过来。”

耶律祁便让掌柜去通知那人,那人犹犹豫豫下来,耶律祁塞了一锭银子给他,他才磨磨蹭蹭将马牵了过来,陪着一直牵到客栈门口,其余人只好亦步亦趋跟着。

耶律昙挟持着耶律询如上马,耶律询如一直没说话,上马前才笑笑,道:“别追,我去逛一圈就回啊。”

“姐姐你小心些。”耶律祁嘱咐一句,看一眼耶律昙脚下,微微皱一皱眉头。

耶律昙冷冷看紫微上人一眼,双腿一夹马腹,驰出街道。

景横波看他身影消失,身形一动,却被耶律祁一把拉住。

“怎么?”她疑问地看他。

“别轻举妄动,万一惊动对方,伤了姐姐就糟了。”

景横波皱皱眉,她忽然觉得今天事qíng有点怪异。耶律祁姐弟太淡定,虽说两人见惯风làng,淡定也是正常的。但这样对于事态平静接受的淡定,总让她觉得怪怪的。

头顶一阵风掠过,她一抬头,看见一抹紫影。

老不死才不管耶律祁怎么说,追出去了。

景横波心中那奇怪的感觉,更浓了。

“你看,”她慢慢地道,“老不死对姐姐,其实很上心呢。”

“真qíng足够,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你说是吗?”耶律祁深深凝视她。

景横波听出这话里有话,觉得怎么回答都似乎不大合适,正想一笑岔过,那客栈掌柜忽然过来,大毛巾一甩,打断了耶律祁深qíng款款凝视她的眼神。

掌柜一脸肃然地和耶律祁讲:“这位客官,方才天字三号房房门被踹坏,承惠请付换门费及修理费十两银子多谢。”

“一扇门怎么这么……”耶律祁一句“贵”字还没说出口,瞟一眼景横波,改口笑道,“应该的,请稍等。”

倒是景横波,已经瞪着眼睛叫了起来,“什么?十两银子?这么贵?你这门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打的?耶律,这是黑店,别给他!”

“姑娘言之差矣!”掌柜立即转向她,更加严肃地道,“此门深海乌木制成,坚硬耐用,价值千金,十两银子一点都不过分。”他顿了顿,又道,“当然,如果实在没钱,小店允许赊欠,但得留人扣在此地。”

“在下虽不宽裕,这点银子还是有的。”耶律祁笑着掏袖囊,手忽然一顿。

“肥头大耳,唯利是图,满身ròu油,敲骨吸髓!”景横波还在叽叽咕咕骂这个矮敦敦肥团团,一看就很恶心的店掌柜。看见耶律祁动作,不禁一怔。

耶律祁摸完袖囊又摸胸口,再摸腰间,越摸神qíng越尴尬,景横波瞧着这架势不对,怎么这么眼熟?

“这个……你不会……真的……没……”她比了个钞票的手势。

耶律祁尴尬地苦笑点点头。钱袋不见了,现在才想起来什么时候不见了,但好像已经迟了。

景横波赶紧去掏自己口袋,冷笑道:“不就十两银子吗?我来就是!”

她摸啊摸,摸啊摸,摸啊摸……

掌柜cao着袖子冷冷瞧着,也不催。

景横波越摸越慢……

耶律祁叹了口气——这孩子死心眼,也不想想,自己都着道了,她能逃掉吗?

“没钱是吧?没钱充什么阔佬呢?”掌柜身边的小二冷笑道,“看样子,几位连今夜房钱,都拿不出来了吧?”

“我们走掉的那个,身上有钱!等他回来就给你!”景横波确定紫微上人绝对不会着道,回得还算嘴硬。

“行。”掌柜的冷笑,一指小二道,“请这几位爷进去,没结房钱房门钱之前,还请不要出来乱走。当然,您几位好像有武功,存心要赖房钱的话,小店也拦不住。您自己看着办啊。”说完袖子一甩,自顾自走了。

景横波气得七窍生烟,真想拂袖便走,但越是这样,越不能走。可以打家劫舍qiáng取豪夺,却不能对苦哈哈讨生活的百姓不要脸,这点原则她还是有的。

只好屋里呆着了,好在耶律询如那里不用cao心,紫微上人追去了。如果紫微上人搞不定,这天下也没有谁能搞定了。

她被店小二一路押解回房,掌柜倒还命人送来晚饭,却全是素的,像生怕他们到时候付不出钱,景横波越发觉得郁闷,随便吃完,跳上chuáng睡觉。

那边耶律祁面前也是一盘素菜,比景横波的还差,景横波好歹三四样素菜,gān净jīng洁。他面前就一盘,还是馊的。

耶律祁看一眼,将盘子推开,捋起袖子,在手臂上一抹,忽然就抹下来一条金叶子,唤来一个小豆儿,道:“去打点酒和ròu,要gān净jīng致。”

小豆儿应了,又道:“何不让店家送?”

耶律祁微带讽意一笑——店家送?那八成有蒙汗药。

他想了想道:“易国诡谲,人人擅长易容,真假难辨,你小心不要着了道。”

小豆儿应了,接钱出去。过了一会回来,拎着酒菜。

袋子里酒菜散发香气,越近客栈,香气越烈,小豆儿是个好酒的,忍不住解开袋子,深深一嗅,顿时陶醉地眯上眼睛,道一声:“一闻都快晕了,真是好酒!”

脑子还真有点晕,他捂住额头,歪歪扭扭向前走,路上遇见那群修墙完毕回去的工人,他步子有点歪,差点撞上人,还是一个工人好心,扶住他的肩,将他的身子转了转。说声:“兄弟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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