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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809)

这时候不该是满脸chūnqíng地脱衣服,月光洒满女子美妙的身体啥啥啥的吗?

景横波又觉得诡异了。

空气中的气味,还是那种令人昏昏yù睡的味道,但并没有所谓助兴药物的旖旎甜美暧昧气味,眼前将要投怀送抱的人,也好像不在状态。

景横波忽然觉得眼前亮亮的,一抬眼看见南瑾满面水光。

那些流水,无声无息从眼中流下,顺着脸颊直泻落下巴,却毫无声息,也毫无表qíng,她看上去甚至不像在哭,倒像只是被泼了一脸水。

只有景横波看见她眼神。

这个被龙家人培养出同样内敛隐忍xing格的女子,这一刻只有眼神,是深重悲哀的。

无风qíng,无chūn意,无娇羞,无期待,那双眸子,黑dòng般幽深,隐约藏一分留恋,七分决然,剩下两分,或者是那些难以言明的qíng感。

然后她的衣裳,便无声无息滑落。

如所有狗血电视剧一样,洁白光滑的衣裳,顺着身体落地。

景横波有点搞不懂这剧qíng了。

每一刻当她觉得剧qíng不是狗血chūn药时,南瑾的下一步都好像是chūn药剧本。

南瑾里头只穿了一件纯白的连身丝衣,不是裹得曲线玲珑的肚兜,和她本人一样直挺挺毫无风qíng,只是也luǒ露出大片肌肤。

然后她腿一抬,上chuáng,蛇一般滑入宫胤被窝里。

景横波给这剧qíng发展震得回不过神——真的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

她该怎么办?捉jian?

被窝里,南瑾抱住了宫胤,她侧脸正对着景横波这边,泪已经不流了,泪痕却还没gān,眼睛黑到近乎空dòng。

长发散开了,正好拂到景横波鼻子,她痒得要命,却不敢发声。

南瑾在摸摸索索脱宫胤衣服,景横波觉得出手时候要到了,但还在犹豫,她总觉得,不对劲。

南瑾却也没脱下宫胤衣服,只是将他扣子解开了几个,然后她仰起头,定定地瞧着屋顶,似乎在准备什么或者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她双手扣住宫胤掌心,猛吸一口长气,一低头,吻向了宫胤嘴唇。

触及底线了!

景横波猛地跳起来,被子一掀——

chuáng身却忽然一震,砰一声闷响,南瑾身子弹飞开去,先撞在chuáng边,再重重跌落地下,跌落那一霎,咔咔咔咔一阵细响,她身上竟然结出一层冰霜,将她的关节都封住,动弹不得。

这一声声响剧烈,几乎立刻,院子里所有灯都亮了。

景横波怔怔地盯着宫胤——他醒了?

但宫胤并没有睁开眼睛,他眉宇间泛出淡淡青气,望去如煞。

自动防御?

南瑾忽然喷出一口血,血中竟然光芒闪烁,景横波吓了一跳,赶忙下chuáng去看她,刚刚半跪在她身边,还没来得及把住她手腕,门砰一声开了,龙翟站在了门口。

他一眼看清室内qíng形,脸色大变,再看一眼南瑾,神qíng更是震惊,忽然退后一步,大喝:“结阵!”

屋外风声急掠,四面八方都是,一阵细微熟悉的咔咔声响起,四周气温骤降,景横波抬头,看见屋顶出现无数条细微的裂fèng,裂fèng越来越大,露出森然的冰渣。

龙翟掠过来,看一眼宫胤,神色惊讶,宫胤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他皱着眉,似乎头很痛模样,第一眼便看向地下,看见景横波,倒没太多意外之色,看见南瑾时,却神色微微一震。

景横波很诧异,南瑾不是他摔出去的吗?摔一下没什么吧?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惊讶?

宫胤又抬头看一下四周,脸色忽冷,森然道:“出去,撤阵。”

“慢着。”龙翟上前一步,脸色铁青,“直接撤阵?您就不打算先问问怎么回事吗?”

宫胤看了南瑾一眼,抬起眼眸,眸光清冷也如冰棱,“哦?怎么回事?伯父似乎应该更清楚。”

龙翟脸色微变,随即指着景横波道:“对,我清楚!明珠给你送洗澡水,搬水出来时忽发巨响,我赶来一看,就看见这个女人,打伤了明珠!”

宫胤看也没看那木桶,“我倒不知道,南瑾来帮我搬洗澡水,用得着这样。”

他虽然没明说,但龙翟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南瑾衣衫不整,他到底心虚,脸微微一红,咳嗽一声道:“你似乎酒醉?”

宫胤不答。

龙翟淡淡道:“你便醉后有些失措之举,其实也没什么,你和南瑾,本来也可算是有婚约。如此也是顺理成章之举。只是从今以后,你需得对她负责。”

他说这话时,盯着景横波,景横波毫无表qíng,这消息对她没冲击力。

宫胤神qíng漠然,似乎连辩驳理会都懒得,直接道:“夜了,都休息吧。”

“家主!”龙翟怒喝,看宫胤毫无所动模样,一指已经晕迷的南瑾,急声道:“好,就算现在不提此事,可是家主,你没看出南瑾现在是怎么回事吗?”

宫胤仔细看了南瑾一眼,目光一闪。

景横波此时也发现南瑾不对劲,她露在衣衫间的肌肤越来越白,当真冰一样,甚至微微透明,在那些微微透明的肌理里,隐约可见一星微红闪烁。

“这是明珠护体真元,是她历经我龙家无数灵丹妙药培体之后,在丹田内凝化的内丹!只应该在丹田之内,待和你……和你有夫妻之实后,和你体内真气融汇jiāo流,在此之前,万万不能逆行而上,破体而出,否则便能要了她的命……”龙翟似乎也已经qíng急,须发乱抖,“她好端端地怎么会这样?难道你能否认,不是这女人gān的吗?”

景横波恍然大悟。

此刻才明白,南瑾那神qíng,明明就是放弃和诀别!

龙翟上次,一定是bī她献身宫胤,助宫胤和她自己逃脱生死关,她却不愿。只是虚以委蛇答应,在这镇上医馆开了两付药,一付是chūn药,一付是迷药,chūn药是开给龙翟看的,迷药是对宫胤用的,用迷药也不是为了占宫胤便宜,只是希望把他放倒,然后,将自己的真元给他。

至于她自己,没有经过jiāo合qiáng硬jiāo出真元,只怕会伤及xing命,看她刚才没有成功,已经逆血反冲,就知道后果多严重了。

景横波一时心中百感jiāo集——南瑾做到这一步,可不能仅仅解释为责任义务,她明明,是对宫胤有qíng的。

只是,所爱的男人,只有一个,再感动,依旧是不能让的。

“启阵!”龙翟大喝!

他看到南瑾险些làng费的真元,心疼得眼前发黑,这可是关系龙家血脉正常延续的至宝!此刻急怒攻心,只想着景横波这女人的存在,必将是龙家崛起的最大阻碍,此时名正言顺,不除他更待何时!

头顶吱吱嘎嘎响声更烈,裂fèng越来越大,无数尖锐的冰剑,无声蔓延而入,那股寒气越发凛冽,景横波都打了个颤。

她不想在此时申辩,yù加之罪何患无辞,也不想令宫胤为难,他找到家族谈何容易。还是自己闪吧。

身子还没动,宫胤忽然从chuáng上飘了下来,一把拉起她,就向外走。

龙翟原以为宫胤会阻止,他已经蓄势待发,宫胤阻止,他yīn奉阳违,趁宫胤疏忽,务必要将景横波立毙掌下!

谁知道宫胤不按常理出牌,掉头就走,他倒怔住,愣了愣急忙拦住门口,“家主!”

“家主已换,你是家主。”宫胤冷淡地道,“让开。”

“家主!”

宫胤抬眼看他,清凌凌眼神,bī得龙翟转开眼。

“不换?那就退下。”

“……”

室内气氛尴尬地沉默。

景横波忽然格格格笑起来。

“老龙啊老龙,”她笑道,“这么剑拔弩张做什么?你还真以为你能拦住我?结阵?你有种结上十里的阵,否则姐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谁也拦不住你造不造?”

龙翟脸色一变,此刻才想起传说中女王的某些神异之处。

“别闹了。”景横波掸灰一样弹弹手指,“这事儿你心里有数,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我说你,好歹你龙应世家也是曾经的第一豪门,几百年的煊赫名声,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要bī一个女子牺牲一生幸福,自甘下贱做那chūn药惑人的事儿?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这老脸脸红。”

龙翟的脸白了,白完又青了,忽然猛地抬起头,大喝道:“撤阵!”

刚才那些话,可不能给龙家子弟听见,否则那些他拼命灌输的豪门骄傲,真的就此崩塌。

龙家已经快什么都不剩了,不能不留点面子。

“这就对了。”景横波笑,斜眼一瞟宫胤,“要我说,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呢?谁稀罕你家家主?谁要来抢他?摊上你们龙家这么个一身破病还死要面子的烂摊子,谁愿意接收这么个麻烦?不过呢,你既然这么看重你们龙家,就听我一句劝,你们家主不是你可以随意捏的泥人,他要什么,不要什么,你少唧唧歪歪自作主张,不然陛下我宫里少个男人没关系,你龙家少个家主,就不大好办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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