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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女(28)+番外

他由齿fèng里吸气。

“阿若,看好你自己,到时候不是原装的给我,你知道后果。”

“你再bī我,我自己捅破,也不给你留半点。”

他再度扬手,忽然丧气,一脚踹开车门,拖她出车外。

只听他冷冰冰地对平安道:“平安,你应该有话和我解释。”

美若不敢回头,更无暇顾及平安的结局,抱着书包冲进家门。

楼梯笃笃响,詹美凤踩着高跟拖鞋款款下楼,嘴角噙看戏后的冷笑。

美若抿紧嘴,停住脚步。

“阿若长本事了。前一个,后一个。”詹美凤围着她绕圈,“你明珠姨确实聪明,看你一对yín眼就知你是祸害。”

美若望天,她怕眼泪滑下来。

詹美凤发现她手腕上的新表,认真鉴定一番,嘲笑不已。“为这么个破玩意就能把自己卖了?早知如此,那时还不如将你送给许绅华。反正都是卖。”

“我是被bī的,我说了一万次。”

“被bī的你那样开心?阿妈说嫁去狮城,你恨不能马上为我送嫁。”

“明知拦不住你,我为何要劝阻?你何曾顾及过我感受,阿妈,由小到大——”

一个巴掌结束了她的话。

“不要叫我阿妈,你但凡体谅过阿妈一点,也不会勾引我男人。”

詹美凤咬牙切齿,恨意凛然。

美若忿然:“我没有勾引你的男人!”

“牛不喝水怎按得牛头低?他bī你?好笑了,看看刚才那狐媚样子,你让阿妈相信你?”

“阿若,你有多恨我?华老虎,你对他撒娇作痴;七姑,你抢去她所有关心;还有现在,你是把阿妈当仇人?阿妈有的你都要抢?”

“别忘了,你所有的都是我给的!”

美若不解为何母亲用言语作武器,不惜将她羞rǔ到极致。她们两人都明白,事qíng明明不是那样。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找了个大烂人?……你把过错都推给我,证明你无辜你才是受伤害那个?……永远是我的错,全是我拖累你,没有我,你会嫁人做少奶奶;没有我,华老虎会娶你做三房。你不会做错事,都是别人害你。”

詹美凤又给她一记耳光。

母女对视。

“想象也是麻醉剂。”美若笑,“阿妈你是詹家六房大小姐,你贤良淑德,从小受高等教育,我们大家都相信。”

她决定以后决不再为自己辩白。

“小小姐。”七姑轻轻推开门。

黑暗里,蛋糕上的蜡烛燃亮她慈祥的脸。

“十五岁了,大个女了,不要哭。”

美若坐直在chuáng边,“我不哭。”

“来,许个愿。”

“我希望这一切——”

七姑急忙拦阻,“不好说出来,说出口就不灵了。”

美若垂眼,在心中默念。

吃过蛋糕,七姑拿热毛巾给她擦手,美若忽地揽住她颈项,偎着她热乎乎的胸脯颤抖。“七姑,七姑。”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三更终于搞掂。

☆、第二十三章

靳正雷坐在一把老式jiāo椅上,歪头打量地上那人。

“我给了你近两个月时间,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你拿什么回报我?讲来听听。”

李嘉明西装上一块红一块黑,白马王子变成了泥地里打滚的驴。

他半跪着哀求:“大圈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开玩笑!”靳正雷没好气,“24K的人反咬我,差点毁了我一大批货,我还没和人算账呢,跑来先料理你这些破事。你和我说这些?”

“大圈哥,骗女人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容易,特别这种被骗惯了的,不比拿督家的小姐,懵懂不知事。我已经很用心很卖力了。”

“我算走眼了,不过如此。”靳正雷脚趾痒痒,伸腿就想踢人,想想忍住了,坐回去问道:“你还要多久?”

“半个月。十天!……七天!我保证!她已经答应了跟我去狮城,不知为什么最近又有些犹豫,我会搞掂她,大圈哥,我保证,我……我拿命担保!”

靳正雷脸色yīn沉,李嘉明心惊胆战地望着他,等待宣判。终于看他站起,李嘉明心中一松,坐倒于地。

“再给你七天,你自己看着办。”靳正雷躬腰拍拍李嘉明的脸,警告道,“醒醒定定做事,别辜负了我。”

转身又jiāo代手下:“给李公子长点教训,别碰脸,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李公子还要靠脸吃饭。”

出去外面,已经有几部车候着,平安问:“大圈哥,内贼已经捉到。怎么弄?”

“喂鱼拌水泥做猫粮,这点小事自己处理。我们去会会24K的大熊哥。”

“大圈哥,听讲阿嫂去了夜总会,在办公室等你。”

靳正雷坐直腰,“她小小年纪去那里做什么?平安,你找两个人去夜总会接了她,送她回家。”看看表,“几点了,还不睡觉?家里又闹起来了?”

何平安尴尬,“是另一个阿嫂。小凤姐。”

靳正雷往后仰,沉吟片刻道:“让她等着,办完正经事再讲。”

生日那天七姑劝慰美若:“等大小姐嫁过去,为李家生个少爷,就不会再记得这些了。”

美若默然,后来才低声回道:“那个姓李的并不是他自称的那样好。”

“有机会正正经经地嫁人做大婆,怎样讲也比这样在男人手上流离要好。哪怕穷些,只要肯做事,挨得苦,还怕没好生活?大小姐这回总是聪明了一次。”

七姑言之有理。

可是,美若没有等到詹美凤决定离港的消息,反而等到O记。

O记蔡炳谦努力游说她指证靳正雷猥亵未成年,并且保证会帮她争取到法律援助和陪审团的支持。

美若冷笑:“蔡SIR,O记不是三合会调查科?几时改换了门庭?”

“詹小姐,为你自身安全考虑,也应该与我们合作。”

美若抱胸打量他:“只要我出头,你就能钉死那个人,有一有二,再接再厉,最终办成大案,你由此扎起,平步青云?蔡SIR,你现在是警督?想升总督察总警司?”

比起脸皮厚度,蔡炳谦比何昭德更甚,他神色不变,回道:“除恶惩jian,维护法纪,为市民服务,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

“呵,正义之士我有见过,大多常挂那么几句响当当的话在口边。”美若不睬他,直接上车。

“詹小姐!”

美若按下车窗,“我知道出头会有什么结局。那个人只要舍得花钱请大律师,不久会被保释出来,甚至连监仓也不用坐一天。我阿妈会被陪审团剥夺监护权,而我则会被送进孤女院,十六岁后被踢出来独自谋生。躲过这次欺凌,转眼还有下次。如果人蠢眼瞎又不走运,香港地马上会多一名十六岁雏jì。蔡警督,不要欺我年纪小,我见过听过的事可能多过你。”

蔡炳谦游说不果,直接通过学校介入。

不几日,正上英文课的美若被校务处密斯朱带到校长室。

蔡炳谦同一女警正在等她,校长从旁介绍:“这位就是詹美若。”

蔡炳谦望过来,笑得别有用心。

美若听话地坐下,挺直背,做好迎战的准备。

“詹小姐,我这里有一份证供,关于上个月一起走私毒品案,你为嫌疑人做时间证人,其中提到,你在今年,曾经三次被嫌疑人侵犯身体并猥亵,请你再次确认。”

“蔡警督,你似乎记忆不好,我再重申一次,不是猥亵,是我自愿。”

密斯朱与林校长互望一眼。

蔡炳谦笑容更深,“那么,请详解,你自愿为你母亲的qíng人提供xing服务,获得什么好处?詹小姐,这个问题后果很严重,请审慎回答。”

如果她坚持自愿的供词,下一秒,她将被踢出庇理罗;如果听从蔡炳谦的要挟,她将面对出庭指证靳正雷的后果。甚至,只要她一个不小心,中了他言语上的圈套,在校方眼中,她马上沦为从事xingjiāo易的jì女。

好狠,bī她入绝境。

“xing服务是很严重的指控,蔡警督,在你拥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有权沉默。”美若转身向校长:“林校长,关于私人隐私问题,我愿意向学校汇报,但请求警方回避。”

室内陷入尴尬地沉默,林校长与密斯朱低头窃语,终于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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