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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汁青梅(23)


岑曼急了,她说:“喂,我的资料还没存盘!”
被摊开的文件和资料摆得满chuáng都是,余修远将它们推到一边,然后在空处坐了下来。这chuáng有点矮,他坐得不太舒服,gān脆把双腿也放到chuáng上,半倚着那chuáng头的软包看她的文档:“一份专题报告也做这么久……”
她有点不满,凶巴巴地说:“我做得认真不行吗?”
余修远只瞥了她一眼,之后就继续浏览着她的报告。他看得出来,这份报告她确实是费点心思,但内容确实有几分不如人意。他忍不住代入了角色,把她当成自己下属,一个劲地指出问题:“废话太多,重点一点都不明确;数据有点乱,做个统计表会好点;你提了几个质管评审的问题都没替解决方案,你是不是等着老板帮你处理?”
明天的会议其实是一个公司高管月度例会,岑曼第一次参加,这份报告也算是她来总部入职的第一份成绩单,因而她格外重视。被余修远批评得一无是处,她既是烦躁又是苦恼:“你还好意思说?世界上就是有你这种挑剔的老板,所以我们这些小员工的处境才会这么艰难!”
他说:“这哪儿算挑剔?你知道我每天要看多少报告和文件吗?要是每个人都jiāo一堆一塌糊涂的东西给我,我审阅的时候还得自己找中心、划重点,那我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也不够花。”
岑曼心知自己口才不如他,同时清楚这份报告确实毛病多多,因而没有继续跟他争辩。她将笔记本抢回来:“既然这么差劲,你别看了!”
意识到自己伤了她的自尊,余修远虽没有多作安抚,但却把人搂了过来:“我教你改。”
岑曼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于是就很认真地按照余修远所给的提示修改报告。她实在是困,期间打了两个哈欠,当她伸手揉眼睛的时候,他便拿走放在她腿上的笔记本,三两下就把她捣鼓了很久的统计表做出来。
看着他把统计表cha入报告里,岑曼看他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崇拜。正专注修改报告的余修远浑然未觉,他只说:“今天太晚了,等你休假,我再来教你做吧。”
修改完毕后,余修远一边梳理内容,一边告诉岑曼怎么在汇报时把握重点。岑曼之前鲜少做这么正式的报告,想到明天那严肃的场面,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余修远似乎察觉到她qíng绪的变化,他说:“我没想到梁董真的这么‘照顾’你,把你升到了这个位置。要是你不喜欢这么职位,或许压力太大,我可以跟梁董谈一谈,让他把你调回原来的职位。”
岑曼故意说:“谁说我不喜欢?我就喜欢这种忙得密不透风的职位,下回你找我个吃饭,说不定要排一年半载的期。”
余修远自然听得出岑曼在翻旧账,以前他只要忙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别说陪岑曼吃饭,就连自己吃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假想一下岑曼忙碌成那个状态,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尽管如此,他还是说:“你喜欢就好。”
话虽如此,岑曼心里其实没有底,这种充满挑战xing的岗位,她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她低头收拾着文件,甩了甩脑袋就提醒自己放松心qíng,别老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事qíng。
把事qíng全部办妥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半。岑曼出去喝了两小口白开水就准备睡觉,只是,她回到房间的时候,余修远还倚在那里,拿着她的笔记本不知道在看什么。她爬到chuáng上,开口提醒他:“诶,我要睡觉了。”
余修远正帮她检查着另一份策划方案,听了她的话,他便应了一声,接着就把关掉的笔记本递给她:“拿下去放好。”
待她接过去以后,余修远便打开了被子,并将身体挪到一边,给她腾出空位。
看见他这么举动,岑曼略带警觉地站在chuáng边问他:“你在gān什么?”
调整过枕头的位置,余修远才对她说:“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懒得回主卧了。”

第27章 在你的左右(三)

眼看qíng况不对劲,岑曼单膝跪在chuáng沿,手臂一伸就把大熊扯过来:“那我过去主卧睡好了……”
话音未落,余修远已经勾住了她的腰。她瞬间失衡,脑袋直直地朝他怀里撞,他眼疾手快地护着她,她没被撞疼,但大熊却十分不雅地摔在地板上。
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岑曼抬起头来看着他,明明是那样幽怨的眼神,却莫名地生出几分暧昧。
余修远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拥紧,一个翻身就将人虚压在身下。岑曼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臂已经越过她头顶,关掉房里的灯并把被子盖在他俩身上,那动作一气呵成,让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在黑暗里,周遭安静得连彼此的心跳声也变得清晰。岑曼不适地扭了扭身体,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东西:“我的大熊!”
余修远将她按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说话时,他那温热的气息便喷洒在岑曼luǒ露的肌肤上:“管那熊做什么?你要抱就抱我……”
岑曼缩了缩脖子,嗔他:“谁要抱你,不要脸!”
温香软玉抱满怀,无论岑曼骂什么,余修远也不会生气。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她躺得舒服一点:“是我想抱你睡,这总成了吧?”
岑曼还想扭动身体,余修远压了压她的肩头,先她一步开口:“别乱动了,赶紧睡,明早还要上班呢……”
或许是倦透了,又或许是背靠着的那温暖胸膛太让人心安,岑曼很快就酣然入睡。
正是因为他们睡得太好,第二天上班差点就迟到了。岑曼的手机落在了客厅,而余修远的手机又放在主卧,他们谁也没有听到闹铃。当岑曼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chuáng头柜的石英钟,她差点就从chuáng上蹦了起来。
余修远比她还睡得沉,她使劲地晃着这个熟睡的男人,而他却没有多少反应,直至她晃得手臂发酸,他才睁开了惺忪睡眼,懒洋洋地说了声“早”。
察觉余修远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狡黠,岑曼一掌捶过去,质问:“余修远你是故意的吧?”
他问:“什么故意?”
眼看着将要迟到,岑曼火急火燎地掀开被子下chuáng:“故意不叫我起chuáng!”
余修远轻笑了声,很老实的回答:“我只是故意不醒来,等你给我一个吻。”
她巴不得在余修远那俊脸留下五个手指印:“要迟到了!你别这么无聊好吗?”
余修远还悠悠然的躺在chuáng上:“迟到就迟到,有什么大不了的。”
岑曼已经没有闲qíng跟他讲话了,她赶着换衣服,将他推出外面,她就gān脆利落地把房门关上,且不忘提醒他:“十五分钟后一定要出门!”
男人的动作似乎总比女人利索,他们随便洗漱换衣后就能出门,而女人总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琐事要做,光是涂个隔离霜也要费大半分钟。当岑曼慌慌忙忙地从房里出来,余修远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不知怎么地,那语气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明知道赶时间,就不要打扮得这么讲究。”
岑曼赶得昏了头,偏偏没听出余修远的弦外之音,并对他说:“今天第一次跟总经理汇报工作,我总不能邋邋遢遢的,给人家一个坏印象吧?”
说着,她便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崭新的细跟高跟鞋,在余修远那略带yīn沉的注视下急匆匆地穿上。
他们还没有吃早餐,余修远经过西饼店时就停车让岑曼去买面包和牛奶。
岑曼说:“先不买,来不及了!”
“迟到也得吃早餐。”余修远很坚持,她没有下车的意思,他便说,“你不买我就不开车,你不怕迟到迟得更厉害就跟我在这里耗着吧。”
岑曼气结,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乖乖地听话。
她这一路都没有说话,余修远知道这丫头又耍小xing子了。将她送到公司楼下,他才说:“我今晚来接你下班。”
由于买早餐那点时间,原本不用迟到的岑曼终究是迟了几分钟。她正生着余修远的闷气,不过听了他这话,她不由得停住了开门的动作,刚才那点不愉快似乎瞬间忘得一gān二净:“你不用忙吗??”
余修远忙起来就没有时间观念,他下班的时间很飘忽,平日都是小李来公司接她回家的。像他这种工作狂人,突然主动要求接自己下班,她不由得惊讶。
看她一副诧异的表qíng,余修远就说:“明天是周六,放假。”
这话又让岑曼惊讶,她问:“你也会放假?”
余修远没有回答,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腕表,漫不经心地告诉她:“你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岑曼才风风火火地冲进办公楼。考勤打卡自然是来不及了,想到这个月的全勤奖金泡了汤,她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余修远一百遍。
幸好会议在十点才开始,吃完早餐,岑曼就把昨晚连夜做的报告打印出来,并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以望不会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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